正文 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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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惡魔們把安德魯、克拉希和生性殘暴,外貌卻極為漂亮的男性惡魔,姆諾,送到地獄去後,托路安也差不多開始進行該有的行動。
扣除掉三名惡魔,令外六名惡魔,拉格,蜜蜜拉,葡書牙,奧多以及托路安之外,還有一名叫做諾卡斯的男性惡魔。
他的外貌是以髮色出名,雖然在地獄隨處可見腥血般的紅色,地面,或者天空以及空氣裡,但是真正,在地獄裡最純的血色卻非諾卡斯的髮色和瞳色莫屬。
每名惡魔一見到他的雙眼,往往避如蛇蠍;天生的王者氣勢讓他氣質非凡,更襯托了他彷彿會飄出腥味與腐臭味的紅髮跟雙眼。
當初雖然這九人是被棘羅爾召喚過去,但是實質上他們九人並不算太過於熟識。頂多在戰場上聽過對方的名字和稱號差不多。
托路安領著剩於的五人走出破爛的木屋,並且在外頭佈滿沙塵以及伴隨沙塵的冷風處踏著步伐準備起飛。
惡魔的肉翼往往很有力道,它們能抗拒強烈的暴風,但是本體卻不一定。因為這一點,所以惡魔如果要死,或許有許多是死在龍捲風讓惡魔的翅膀和本體撕裂後,本體的心臟因為受不了掉落地面的衝擊而爆炸死亡的。
托路安淡藍色的雙瞳望著遠方,他獨自一人站在屋外的一整片空地中,隊伍的最前頭,然而如今他卻在這裡享受孤獨。
沙風把他的銀色髮絲吹得凌亂不堪,也讓髮絲阻擋了些許的視線,但是托路安卻沒伸手把它撥開。
或許是準備好了,托路安深吸一口氣後轉身面對站在後頭已經被自己分組完畢的惡魔們,說道:「...因為只有兩個人去實在太慢了,所以我們還是一起去吧。」托路安從嘴角勾起一絲溫和的笑容,他用著簡單的理由解釋清楚了他們為何要一同外出。
「反正是分成去部落屠殺的,還有無趣調查的吧?」葡書牙淡紫色的嘴唇吐出一串讓托路安忍不住乾笑的一針見血話語,並且從身上掏出一本用咖啡色牛皮製的筆記本,以及一隻隨身攜帶的鉛筆。
托路安尷尬的伸手往自己被連帽蓋住的後腦探去,撓了撓。
「對...因為少了三個人,所以我們就好分了。葡書牙,諾卡斯,還有拉格。你們三個人去做屠殺吧,畢竟你們...很適合這份工作。」
葡書牙瞪了托路安一眼,在提醒他,其實托路安自己才是最兇殘的混帳。
奧多苦笑一下,然後舉手發言道:「那我們要跟蜜蜜拉小姐一起行動嗎?我們有人可以阻止她失當的行為嗎?」
托路安淡藍色的雙眸精神奕奕的睜著,一眨不眨,由左而右的凌厲的掃過眾人一眼。
冷風吹過,托路安的連帽被風吹了下來,凌亂的頭髮更突顯被他偷偷隱藏起來的暴戾之氣是真的存在,托路安冷笑道:「你認為我不行嗎?」
奧多沉默的抿起嘴,對於自己的質疑感到相當羞愧。
托路安重新將連帽拉到頭部,蓋住自己的銀髮,以及被頭髮隱在裡頭的尖耳朵。
戴著劣質手套的左右手上都有尖細的紅色指甲,那是惡魔的特徵。托路安拉了拉黑色的手套,讓它們乖乖的待在原位。接著他轉過身背對眾人,然後揚起一隻手,在沙的暴風裡面瘋狂的宣示道:
「這個世界會是我們的!會是,『我們的』!」托路安這次不再壓抑了,彷彿黑色的氣息由他為中心的散佈在空氣中,並且隨著沙風一點一點的、跟著沙塵飄散。這明顯的氣息改變,讓拉格哆嗦的抱著自己的雙臂,輕輕的避開旁邊的蜜蜜拉,微退了一步,但是他的目光沒有離開過托路安頗有魄力的背影。
托路安隨著慢慢變大的沙風,一起與它的呼呼聲發出勝利的吶喊:「開始行動吧,惡魔們。記住,留下一條法師的命。」托路安的後一句話,是在他轉過頭來,露出了殘忍的笑容,慢慢說出來的。
§◎§
沙風沙沙的掃過惡魔們的臉龐,而且不時吹進他們美麗的雙瞳裡面。
拉格不耐煩的用右手手掌柔著右邊眼睛,那裡進的沙子至少有十顆,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怎麼可以容納那麼多的不速之客。
葡書牙、諾卡斯還有拉格在天空上展翅飛翔著,然而那火紅的肉翼在拍打時,卻不會讓觀看的人感到媲美天使的漂亮。
三人穿在身上的斗蓬帽都從頭部上吹了下來,而斗蓬也隨著風在身上飄動。
葡書牙的斗蓬是破掉的,肉翼伸展出來的地方破了兩個非常大的大洞,但由於葡書牙本身的肉翼並沒有太過於龐大,因此那兩個破處也沒有被拉開的趨勢。
三人在沙風中飛過好幾個破舊的小屋,但是他們直覺那裡不會有他們想要的獵物,因此便拋下它們繼續往前飛去。
葡書牙飛在最前方,而她漂亮的紫羅蘭色瞳孔正冷淡的打量著下頭沒有變化的景物,這時沙風又吹過來了,葡書牙按住她只剩下半長髮的紫色大捲捲髮以防吹亂。
但是才又在幾乎不能前望的狀況下飛行了一段不短的幾百公尺的距離,葡書牙卻突然感覺到自己的左手被飛在左邊的人抓住,然而那人剛才還沒有接近自己到可以抓住自己的地步。
「諾卡斯,怎麼了?」她的右手臂擋在雙眼前面,希望至少能擋掉一點刺得她一直流淚的沙粒。
在這裡來回的飛,是種無形的酷刑啊。葡書牙心中暗自想道。
「前面,再五百公尺就到了。」諾卡斯像是許久沒有喝水的低沉聲音說道,葡書牙不敢相信他居然能在這種情況下看得這麼遠,她轉過頭看像諾卡斯,只見他雙眼睜得大大的,和平常沒有不一樣的地方。
「你的眼睛...」
「我不知道。沙子被它們吃掉了。」諾卡斯放開葡書牙的手,再次守著本份的降低速度,飛到右邊的拉格平行的地方。
葡書牙奇怪的看了諾卡斯一眼,又遮著臉龐看向前方。
葡書牙在心中嘆了口氣,因為她突然知道托路安為什麼要諾卡斯帶路回來了。剛才去巡邏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