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 苏醒的魔王 第二章 不存在的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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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听到了村长那低声的喃喃,少年那原本望向天际的眸子看了过来,星辰瞳眸之中透露着令人痴迷的美丽,里面所充斥着的仿佛是无所止境的深邃,还有令人无法分清是现实还是虚幻的迷惘。
“克莱姆……希尔?”少年将村长的话低声重复了一遍,复杂的神色方才显露出一丝清明,“好熟悉的名字,总觉得已经很久没有听到过了……”
村长与四周不少人的神色终于在这一刻彻底凝固了,如果说“生命共鸣”和“星辰瞳眸”依然无法证实这个少年是“克莱姆•希尔”的事实的话,此刻少年的这一句话也足以表明自己的身份。
少年口中说出来的话,是数万年前魔导帝国时期所用的言语,那个被未知的力量所覆灭的帝国早已经随着时光而淡忘在人们的记忆之中,除却一些极其悠久的历史遗迹对之尚有只言片语的记载以外,便在也无从得知。
与外界数万年演变之后的情况完全不同,村子悠久的历史似乎并没有让这里的人们遗忘那早已经失去的时代,这里的人都拥有着外面的人所无以伦比的知识财富,哪怕是他们其中任何一个人所掌握的知识都足以令世间震惊,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个村子本身就如同一个无以伦比的知识宝库,只是被掩埋在这个深山野岭之中罢了。
“您是……克莱姆•希尔大人吗?”似乎是看出了这个少年并不懂得现在的漫迦大陆通用语,村长在记忆中思索了片刻,方才用魔导帝国的语言缓声问道。哪怕是内心已经确认了这个少年的身份,他依然希望这个事实能从这个少年的口中说出。
“阿修弗特……卡兰蒂斯……弗兰•西斯卡……”少年的回答中带着苍茫,却根本和村长的询问毫无关系,知道最后少年似乎才想起面前这位老者的话,星辰的眸子缓缓闭上,“我……是谁?”
他的记忆早已经在数万年的沉睡当中被锁入了内心的最深处,除了脑海中偶尔浮现出的几个名字,其他的似乎空白得如同一张没有任何痕迹的白纸。
那些名字的主人是谁?他自己是谁?
少年已经忘记了,或者说是他自己刻意忘却的,此刻的他早已经不是昔日那个克莱姆•希尔,那时候的克莱姆•希尔属于别人,属于那些在他身边和他一起欢笑,和他一起成长的人,永恒的生命不是他们的追求,他们仅仅是为了能够在朋友的身边呆得更久而已,那时候的克莱姆•希尔即便被人称为魔王,却有着一颗比任何人都纯真的心灵。
正是因为这种纯真,大地之母才会赐予他“生命共鸣”,天空之母才会给予他“星辰之眸”,他的存在让神都妒忌,于是他在神的宣言下成为了拥有邪恶力量的魔王,他那来自天际星辰的紫色魔力也成为了邪恶的存在。
勇士们开始集结,讨伐拥有邪恶力量的魔王,他们经历千辛万苦,突破一个又一个的难关,最终将打倒了不死的魔王并且将它封印,从而拯救了世界。
在外界,这就是对于克莱姆•希尔遭遇的描述,那些离开村子数十年之后从外界归来的村民都知道这个用来劝小孩子睡觉的故事,但他们知道,这并不是真正的克莱姆•希尔——作为“生命共鸣”和“星辰之眸”的拥有者,这位“魔王”根本不可能与“邪恶”沾边。
村长的藏书库中同样有着对克莱姆•希尔的记载,他有着一起欢笑的朋友,有着情同手足的同伴,然而在蔓延整个大陆的魔导战争之中,那些与他相知相熟的人一个个倒下,或是为了保护他人而牺牲,或是为了贯彻信仰而离去,到了最后,只有克莱姆•希尔依然存活在这个世间,留在了这个对他而言已经完全陌生的世界。
他封印了自己,将一切记忆封印在内心的最深处,并且通过数万年的沉睡来弥补封印记忆而导致的心中的空白。
或许少年并不知道他方才念出的几个人名究竟谁,但在场的不少人都或多所少了解他们的故事,而最重要的一点,这些人都是数万年前,克莱姆•希尔最重要的朋友。
“已经过去了……”人群之中,一个纤细的声音响了起来,众人回首望去,那是一个身着紫色衣衫的少女。只见少女缓缓走出人群,轻缓地抱住了神色迷茫的少年,“数万年过去了,您该放下了……”
熟悉的味道,熟悉的感觉,少年迷茫的神色开始退散,感受着脸颊间摩擦所传递而来的细腻以及那一丝温和,少年竟是缓缓露出了一抹微笑,随即张臂搂住了紫衣少女。
数万年了……这种被安慰时的感觉,却依然能够在他空白的记忆之中留下温暖与祥和,无论沮丧还是伤感,只要在这个怀抱里,就能抚平一切的伤痛。
这是她用最后的生命留给自己的礼物,为了能够让他不再悲伤,不再痛苦而留下的礼物。
“希尔莉,是你吗……”
紫衣少女松开了怀抱半跪而下,纤细的手托住了少年衣裳的一角,低头一吻:“吾主希尔大人,我永远都会在您的身边。”
希尔莉,克莱姆•希尔的四大使魔之首,在魔导帝国时期被人们称为魔圣女,是初始之魔王克莱姆•希尔使用魔法的媒介,哪怕是魔导帝国的八大魔导神联手都无法战胜的巅峰存在,而这样的存在,仅仅是克莱姆•希尔的魔力具现出来的拟生命形态而已。
创造生命,这对于人类来说是忤逆法则的存在,是只属于“创造者”的禁忌,没有人能够越过这一条禁忌之线,哪怕是已经达到人类巅峰的“神”也无法拥有这种权力。希尔莉的存在已经忤逆了这个世间衡量“人”的标准,这也是克莱姆•希尔被归结为魔王的原因之一,因为在人类看来,他已经亵渎了“创造者”的存在。
哪怕只是依靠着魔力而存在的使魔,希尔莉依然拥有着自己的意识与存在形式,并没有多少人知道真正创造出希尔莉的并不是克莱姆希尔,只是那个创造出这个使魔的人早已经舍弃了最后的灵魂。一个生命的产生必然意味着另一个生命的消逝,这是这个世间永恒不变的等价法则,作为产生一个灵魂的条件,那个人的灵魂被作为代价而消逝。
少年的神色已经没有了迷茫,哪怕已经封印了自己的记忆,他依然会存在下去,他需要的仅仅是能够和他一起走下去的人,无论欢笑还是伤痛,无论喜悦亦或忧愁,他只是不想回到那种孤寂之中去而已。
“谢谢你,希尔莉……”少年微笑着看着这个等待了自己数万年的少女,空旷的心中迷惘尽去,直到这一刻,名为克莱姆•希尔的少年方才真正从数万年间的沉睡之中彻底转醒。
“克莱希娅,你……”众人似乎在这时方才回过神来,村长略带错愕的看着紫衣少女,一时竟是不知道该如何将话说下去。
“克莱希娅……从一开始便不存在。吾之名为希尔莉,克莱姆•希尔大人座下的夜天使魔。”紫衣少女起身,回首看向了错愕的人群,仅仅是一个转身,样貌已经与之前从人群中出现时完全不同。
紫色的长发过腰,肌`肤白皙如雪,少女的瞳眸中闪烁着淡淡的紫色,夹带着一抹摄人心魄的魔性,却又纯净得仿若无暇的水晶,让人只要对上一眼便再也无法移开视线。
看着那些依然处于惊异之中的人,少女略显失望地摇了摇头——数万年在这个魔力结界中不断地轮回,似乎已经让他们彻底忘却了这个村子存在的真正意义。
“吾主已经从沉睡中苏醒,这个村子的使命已经结束了。”希尔莉下巴轻扬,并拢的手指已经在空中拂过,紫色的魔力从纤细的指尖溢出,凝滞在半空中绘出了色彩,少女方才安抚克莱姆希尔的温和早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则是夹杂着许些愤怒的叱喝,“借由吾主的魔力而脱离轮回的游魂,你们已经忘记了昔日许下的承诺吗?”
伴随着那由紫色魔力勾勒出的图形扩散出一道细微的波纹,在场之人的神色几乎是一瞬间变得复杂了起来,紫色的光辉在经过每个人的身上时便会加深一层,而且伴随着扩散而越发浓郁。
嗡!
宛如暮鼓晨钟的震响回荡,紫色的光辉在接触到人们的身体时产生了一声震动,人们的脑海之中竟是出现了短暂的空白,随即所有人的脸色都开始舒展开——远古的契约重现了他们灵魂最深处的契约,一切都仅仅是为了面前这个少年的再次苏醒而已。
这个所谓隐世的村子,打从一开始就不存在,没有所谓的建立与毁灭,虽然说有着存在的意义,却没有能够真正停留在这个世间的媒介,之所以经历数万年而依然没有改变,完全是因为这里是不容许他人进入的珈蓝。
整个村子,方圆数里之内,无论生命,花草,砖石亦或村子的人自身,一切的一切都仅仅是为了等待这位少年的苏醒,等待着回归为自己本身形态的那一刻。
这个村子自身,就是克莱姆•希尔的魔力所化,他们这些生命,也仅仅是借宿在这位魔王的魔力之中不断循环轮回,以避免因为时间的侵蚀而魂飞魄散的游魂而已,作为借宿的回报周而复始地去往外界,然后在魔力即将耗尽的时候归来,将知识与世间的过往今昔全部记下。如今沉睡数万年的克莱姆•希尔已经醒来,给予他们宿体的魔力也开始从数万年的沉寂之中苏醒,迎合着那扩散而来的魔力开始产生共鸣。
“原来……是这样啊……”村长轻声地笑了出来,那充满褶皱的皮肤上开始溢出紫色的光辉,“数万年啊……太久了,久到我们已经忘却了昔日许下的诺言了!克莱希……不,希尔莉大人,感谢你给予我们这漫长的岁月,克莱姆•希尔大人已经醒来,如今,是我们返回真正轮回的时刻了……”
没有遗憾和悲伤,数万年前他们就是游魂,面对随时都会魂飞魄散的威胁,如果不是克莱姆•希尔的魔力滋养以及数万年在这个魔力结界之中周而复始地重复着轮回而补全了他们虚弱的灵魂,他们注定逃脱不了魂飞魄散的下场。
如今,他们的魂魄早已恢复了健全,只要克莱姆•希尔收回这些魔力,他们便可以往生前往真正的轮回之中——他们已经脱离了世界数万年之久,是该回归的时候了。
紫色的魔力飞散开来,透明色的魂魄在光辉的映照下散发出柔和而瑰丽的色彩,随即消散与无形。
黑发的少年望着天际那无数的魂魄脱离这个巨大的魔力结界进而投入轮回,神色之中也闪现出了一抹安详与宁静。
“感谢你们这数万年的守候与付出,愿你们疲惫的灵魂,得以安息。”
古老的星辰语响起,这是拥有“生命共鸣”的赤诚之子对这些灵魂最真挚的祝福,飞散开来的紫色魔力随着少年的声音而开始流窜,数缕细丝依然紧随着那些离去的灵魂而去——那是夹带着祝福的魔力,刻印在他们的灵魂之上,下一世的轮回,迎接他们的不会是混乱与征战,而是希望,以及祥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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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续抽风……这篇文都不知道该怎么写,总之就是乱编……会从一大堆游戏和动漫中借鉴人物和地点,就这样……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