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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丰年十月初七,殷邑四年之中既春年后最为隆盛的节日。殷邑百姓为祈求来年的风调雨水,而于此日在河边放花灯,燃烟火,祈求上苍赐予来年的吉祥与福气。于十月初六晚,家家户户都会团聚在一起吃上一餐团圆饭,备上些许花灯既烟火,待十月初六的十二时辰已过,便于河边放花灯,放烟火,隆重热闹可与春年媲美,此日称为“祭神庆”
一夜落雪,漫天飞舞,为那壮阔的而又充满庄严的皇城披上一层素色长衫,映入眼帘尽是无垠的白雪。一场初冬落雪淡去的秋末余留的酷暑,寂凉的冬意不禁令过往的行人倍感凉意。几位孩童在遍地白雪之中打闹嬉戏,嬉戏时那银铃般清脆孩童的笑声,节日的欢快跃然临于脸上,欢快于愉悦令那弥漫于乾坤之中的严寒不禁染上几分微暖。
清水阁内,香炉飘起屡屡白烟渺渺飘于空中,渐渐消逝化作空气带着韵香弥漫空中,暖暖的韵味令人好不慵懒。点点微光透过窗纸映入屋内,映于屋内。
安弈陌斜倚于软榻之上,长长金发滑落于襟上,胸前,颈旁,白色长衫凌乱的落于榻上,纤长素手持起一本书,蓝眸微垂,细细地看着。安逸恬静至极,隔世之外般的冷清高贵气质,令人恍若眼前之人就为谪仙。
“叮零!”挂于门外的铃铛清响,一抹红色的身影笑着走进清水阁,白狐裘披披于身上,墨色长发上沾上几缕雪花,呼出的热气清晰可见。红底染黑的长衫衬着白皙无暇的肌肤,墨色长发随意束起,却又是那般潇洒不羁,令人痴迷。
安弈陌微抬眸,略带无奈,随后垂首继续看着手中的书,不语。
肖洹宇魅笑着上前环住安弈陌,笑道,“弈陌,我回来了哟!”
安弈陌垂眸,金发垂下的阴影遮住蓝眸,看不清此时的思绪。随后,轻点头,漫不经心道,“嗯,回来了。王爷很高兴吧?”
肖洹宇斜倚于安弈陌身旁,不安分的脑袋斜靠于那瘦弱的肩上,狭眸泛起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我爹很高兴,不过我今夜要回去陪我爹娘吃团圆饭,不能在清水阁了。”
安弈陌淡笑,蓝眸轻抬对上狭眸,唇角勾起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若是你今夜在清水阁过,王爷还不直接杀来。”
肖洹宇轻笑,垂首,握起安弈陌的一只手,冰凉若水,白皙的手犹如此时屋外漫天的飞雪一般冰凉,冰凉沁心凉腑,不禁握紧,将手中的温暖传入那冰凉如水的手掌之中,颦眉微叹道,“弈陌,你的手怎会如此冰凉?不会是屋内的暖炉不够旺?”
安弈陌想要挣脱出这不属于自己的温暖之中,无奈,挣脱不开,那只苍劲有力且又温暖至极的大手紧紧将自己的手握着,仿佛要将自己手中那只冰凉如水的手融入自己的温暖之中。
安弈陌微怔,见挣脱不去,只好作罢,漠然道,“自小体质便是如此冰凉,虽有些不适,但早已习惯了。”
肖洹宇微抿唇,一手拿去安弈陌手中的书,将那另一只同样冰凉如水的手握入掌中,轻笑道,“那往后便由我来帮弈陌暖手好了。”
微微勾起的薄唇很是好看,狭眸微眯,温润如玉的笑靥令人倍感暖意,安弈陌微微怔住,随后笑道,“我可不付工钱的。”
“免费的,仅为你一人提供。”肖洹宇邪魅笑道。
安弈陌微微斜首,蓝眸微合,慵懒至极,“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说吧,有什么事?”
闻言,肖洹宇的笑意顿时僵在脸上,薄唇轻抿,略带不悦,随后不要脸地靠在安弈陌肩上,笑道,“知我者,莫若弈陌了。”
安弈陌轻瞥眼前笑得格外如沐春风的肖童鞋,淡道,“我就知道。”
“弈陌啊,这祭神庆你打算怎么过?”
安弈陌意味不明地看着斜靠于自己肩上的红衣,略有些莫名其妙,说道:“就如往常一样,还能怎么过?”
“一个人?”肖洹宇抬眸,惊异万分,“你不和你父母一块儿过?”
闻言,安弈陌周身微颤,略带笑意的容颜微沉,淡漠疏离,“我父母过世了。”淡漠的语气,及其漫不经心的神色,仿佛是在讲述别人的故事。
肖洹宇略带歉意地看着眼前之人,深知自己触及了他不愿提起的伤口。
“不过,我还有一个弟弟,可惜,我脱不开身,无法回去。”微微侧首,专注地看着门外的漫天飞雪,淡淡的忧悒随之而出,素色白衣衬托出一抹无法言语的凄凉与悲悯。瘦弱的背却映着明媚娇艳的瞭光,给外凄艳,格外伤感。
这是肖洹宇从未在安弈陌身上看到过的伤感与忧悒,但是他却知道,他是如此坚毅,坚毅得像个傻瓜一样,即便多么悲凉,即便多么伤感,他也从不说出来,将所有的一切思绪深深地掩藏于心底,即便神色多么漫不经心,多么不在乎,很多时候他还是会对着一枚个玉佩久久失神。他知道,即便他从未说过,那枚玉佩是他父母留下的玉佩。
他知道一切,却从不对他提起,因为他知道,他不愿任何人看到他漫不经心的外表之下的悲凉与伤感。像个傻瓜一样,令人心疼。
“这样啊!不如弈陌去我家和我一起过如何?”肖洹宇魅笑,言中的阴谋显而易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