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篇 第一章 重卿番外 不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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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番外和正文无任何关系。。。这只是我怨念重楼死亡的一篇文章——+。。。额。。大家慢慢观看~~
重楼——魔界的强者,蔑视天下一切;长卿——蜀山大弟子,以天下为己任。
而这两个人的相遇,却是一段偶然。除妖,长卿的使命;破坏,重楼的天性。天生的敌对,意外的爱恋。。。
重楼依旧忘记了自己是怎么爱上那个白衣飘飘的人,只知道有一天紫萱说,“对不起,我忘了魔尊不懂爱情”时,心因为长卿而跳动了一下。重楼略微一抬眼皮,这颗心,跳动了多久,而自己又有多久没有感觉到他的跳动了?重楼不记得,时间不记得,心亦不记得。
他只知道,当他看见紫萱靠在长卿身上的时候,心痛了,心疼了,但他却不知道了。。紫萱说,不要想她,可他却没有在想她,他在想他。。。心痛了,自己不知道了,别人却知道了;知道了,却误会了;误会了,便不愿管了。。。
直到有一天,他以为一切都要完结的时候,飞蓬告诉他,白豆腐一个人了,他成了蜀山的掌门了。蜀山的掌门是吗?那个荒凉寂寞的地方,最后的最后,他一个人了么?紫萱呢?那个所谓的爱了他三生三世的女娲后人呢?走了吗?那飞蓬呢?和夕瑶的那个什么转世,雪见了吗?还是,飞蓬终究担心了呢?飞蓬和自己说这些做什么呢?怕这世给不了长卿幸福,所以找到自己了么?果然,拥有一样心思的人,是瞒不住什么的吧。。。
重楼是魔尊,不可一世的魔尊。他想要的,没有什么可以让他放弃。而长卿,既然教会了他什么是爱,那么就告诉他为何要告诉自己忘记,这种美妙的情感。。。。
六界里,唯人有爱,懂爱;六界里,唯人有恨,懂恨;六界里,也唯有人,可以教会爱,教会一个魔,什么叫爱。。。
于是,重楼上了蜀山,魔尊进了蜀山。人间蜀山,好比六界天庭。
而迎接他的是长卿,这个和自己有过一点半点交情的蜀山掌门。冷冷淡淡,客气却疏远着,微笑却冷淡着。所以,心痛却无谓着。。。他是魔尊,心痛了,却不想说。。。
重楼被安排在一个竹林里面,那是一个很清静,很美的地方。有点像重楼第一次单独面对长卿的地方,他一直很庆幸那一次紫萱从自己手下救出了长卿,那是自己唯一对那个女娲后人有好感的地方。这片竹林,让他想起了那个长卿,那个有着自己的目的,自己执着的长卿。
接下来的几天,长卿就再也没有出现在重楼的面前。重楼有的是时间等,可他等的不耐烦,他想见他,很想。所以,发出魔气,蜀山锁妖塔再次蠢蠢欲动。
第二天,长卿就出现了。穿着掌门的衣服,站在门口,挡住了大片的阳光,不过没关系,魔,向来就是生存在暗处的。。。
“魔尊如今大驾光临,蜀山如有招待不周的地方,还望见谅。”是掌门了,所以口气也有了点老气横生起来,其实重楼还有喜欢他原来说话的语气,呆板却天真。
“还好,我重楼只是想来蜀山看看。”
“那还请魔尊收敛一下自己的气息。。。”
“气息?蜀山这个地方,我想怎么样就怎么样,谁奈我何?”高傲的口气,让长卿一愣,随后是一阵沉默,沉默到重楼有点慌张,“怎么?蜀山我重楼进不得吗?”
“没有,只是长卿在想,至今为止,还没有见过像你一样的魔君。”毕竟还是成熟了吗?已经明白了在什么时候该讥唇相讽,而不是那个满口道德的蜀山大弟子了吗?
“那是因为你只见过我一个魔君。”
“长卿的意思是,还没有见过从佛了魔君。”
“我从来也不想成佛。”
“那魔君你上蜀山来做什么?!”
“找人。”
“什么人?”
“教会魔君爱的人。。。”
再次沉默了,然后是艰难缓慢的开口,“紫萱不在这里。。。”一句话,就已经知道了他有没有喝下**,不过没关系,既然大家都拱手让出,重楼是不会客气的,他不懂谦让。
“我从来就没有爱过她。”
“嗯?”终于看见了有点发愣了表情,重楼不由心情大好。
“我是来找你的。。。。”
没有人可以轻易的接受一个本应该是自己情敌的人,在忽然之间就成为了自己的追求者。长卿也一样,他听完重楼的话后,第一个反应就是,他的耳朵有问题了,第二个反应就是重楼又问题了。
于是,他们俩个就在门口对峙了很久,重楼就那样直直的看着他,目光里没有半点的瑕疵,爱了,就是爱了。。。光明正大,向来是他的作风。
“魔君,这个玩笑开不得。”长卿长叹口气。
“我何时和你开过玩笑?”
“。。。。”
“长卿,你真的是为了天下六界做了好事。”重楼望着长卿,缓缓的说。
“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你可以控制一个魔君的心。”重楼看着长卿,他再告诉他,他愿意为他做任何事,这是一个承诺,一个魔尊的承诺,更是一个誓言,一个爱的誓言。
“。。。。。”长卿转过身去,背对着重楼,面对着阳光,“小小蜀山,恐怕容不下魔尊,恕不送客。”
“你!”
“请便。。。”转身,迈步,留下一个疲累的身影,一片落寞的阳光。
重楼走了,没有任何声息的走了。长卿站在窗外,看着远处,默默不语。
怎么会想到,怎么会想到这最后的结局,又怎么会想到这人生世事的无常。他以为,他会和紫萱,和青儿,安安静静的走完一生;他也想过,在和景兄弟的打打闹闹下,走过一生;但他唯独没有想过,最后,能站在他身边的,会是重楼。他甚至以为,他要陪着朝阳,夕阳,暗月,明月走完一生,也偏偏没有想到重楼,那个本应是情敌,是死对头的重楼。
遥望,远远的看去,似乎在蜀山的入口有了一点争吵,长卿分了点心,出了什么事吗?
“蜀山清净,不许你等妖魔进犯!”一身白衣的蜀山弟子,单手持剑,一身的正气凛然。
“谁告诉我是妖魔?本座是魔君,岂是属于妖魔低等之列?!”重楼蔑视的看着那个蜀山弟子,真是不中用的人间喽啰,一件衣服穿在他身上真是白白的糟蹋了,看着真是碍眼的很。
“魔。。魔君。。,更不得。。擅闯!。。”素听“魔尊”二字,那位年纪轻轻的蜀山弟子已是有点害怕,毕竟想当年,掌门也曾被他打成重伤过。
“因为是的魔界的,所以便不可以吗?”重楼听了这话沉思了一会儿,难道长卿拒绝他是因为这个?
“是。。是的。。。!”
“好,那本座这就杀上天庭,让天帝给本座换个名称。”这样还不好办?重楼向来是好打架了,这样还可以解决一个麻烦,何乐而不为呢?
“。。。。掌门!不好了~~~~出事了!!!”
“。。。。。”目睹了全过程的长卿不自觉的笑了出来,魔尊果然是魔尊,行动风风火火,全凭自己的喜好来,这样。。。还真是让自己羡慕。
“魔尊。。。别来无恙。。?”不得已的,安抚好那个受了惊的弟子,长卿再次出现在这个准备杀上天庭的重楼面前,一样的道骨仙风,好像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样。
“我来这里的目的,你再清楚不过,我是来找你的。”在长卿面前,重楼向来不称“本座”的,他说“我”,这是重楼所没有发现的,这只是一种心思,一种想要更靠近长卿的心思,淡淡的,隐藏在心里面。
“魔尊留下来吧。。。”无奈的叹了口气,长卿转身对身后的一个弟子吩咐。
“我想住离那片竹林近一点的地方。”魔尊大手一指,长卿看了过去,那是。。。自己最爱的一片竹林。
诧异的看了看重楼,最后还是选择了沉默,不想问,长卿只是沉默的按照对方的话去做。
所以,即使得到了自己要想的地方,重楼的心里还是很不甘心,可为什么不甘心,他也不知道。毕竟,这种心动,对于魔尊来说,也是第一次。第一次,谁也不知道是为什么,该怎么办。懂爱的人都如此,何况是这个半调子进来的魔?
但是重楼向来是随心所欲的,所以,他可以不顾虑他人的眼光,光明正大的跟在长卿的后面,一脸的狂傲。霸气,是重楼生来的气质,所以一个犀利的眼神过去,吓得那些弟子哪一个还敢靠近?
面对再一次后退的学生,长卿无奈的叹了口气,转过头去。
“魔尊。。。还望你。。。”
“我怎么了?!”
“。。。。。”看着重楼,长卿头一次郁闷的想大叫,“没什么。。。”
“没什么是什么?”重楼抓住这个机会问下去。
“没什么。。。”长卿起身走向后院,那个安静的地方,也许可以让自己放松一下。
“没什么?”走在长卿身侧,重楼看向这个方向。。好像是平时长卿心绪不稳时常去的地方。。。
“就是没什么。。。”口气有点不好,连长卿自己也没有察觉。平静了太久,长卿已经忘记了自己的感情波动时是怎样的了。
“嗯。。。那是什么?”说话漫不经心,连重楼自己也不知道就在再说些什么。只是皱着眉看着前面,重楼正在思考,为什么长卿要来这里,他不是已经很久没来了吗?
“哪有那么多什么!”长卿拼命的念清心咒,希望自己能安静下来。
“你再说什么?”终于察觉到不对劲的重楼却没有多想,他只是有点高兴,长卿再次来到了这个地方。平日的他几乎像极了仙人,那种住在天上,没有思维的。。。。仙人?重楼很蔑视他们,很蔑视。
“你到底有完没完?!你是魔尊,怎么会有这么多的空闲时间?!怎么会有这么多的为什么?!怎么会!!!!!”停下来喘了一口气,长卿才意识现在的自己是什么样子,“对不起,长卿失态了。”
“没事。。。”重楼停了下来,“你这样很像人。”
“嗯?”长卿有点愣,没有反应过来。
“你是人,这点很好。”重楼转过身,不再多说,一双黑色的翅膀大大的张开,在阳光的照耀下竟有一种异常魅力。
“人。。。。”长卿暗自读了出来,看着远处在空中夺目的黑色背影,心好像忽然再次跳动了起来,有一种情感似乎正在偷偷的钻进,发芽,开花,并等待结果。
自从上次长卿发火后,和重楼的关系似乎亲近了一点。偶尔两个人也会在一起四处走走,长卿会为重楼介绍一些地方,讲一些人间的事情。
重楼似乎听得很享受,悠然的样子,任凭风出动他的长发,偶尔的来到长卿的身边。身上的黑袍和长卿的灰袍混合在一起,总是有一种异样的和谐之美。
所以长卿便习惯了多讲一点,多说一些,好久没有和人这么聊了。记得上次,好像是和景兄弟在一起吧?不过,大家已经很久不联系了。长卿有时会望望身边的人,心里总有一种说不出的情绪,真的没有想到,最后能和自己这样知心而论的人,竟然是重楼。
于是两个人的时间便长了更多。其实,重楼根本不在乎其他人的什么事,他只是很享受和长卿在一起的时光,那种天长地久的感觉,好像可以忘记寂寞。心里暖暖的。重楼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受,却只是本能很喜欢这种感受,于是便随心而动,放任所欲。
以下便是长卿和重楼的一些话题。。。
****************************************事件开始******************************************
事件一:
这天,趁着长卿无事,两个人再次聊着一些不找边的话题在蜀山内散心。有多久没有这么放松,这么快乐了?长卿看着天空,有鸟飞过的痕迹。湛蓝的天空中偶尔有几朵白云,懒懒散散的拂过,新树也早已长出了枝丫,好像拨开了天空,带来了空气。蜀山这个圣地也变得不在云雾缭绕,似显神秘了。
在这个地方,和重楼在一起。。。长卿这样想着,不禁微笑,自己好像已经习惯这个人的陪伴了。。。
“长卿,你有什么心愿吗?”看着对方的笑容,重楼忽然想起自己上次偶然的听说,他们说人世间最美好的事情,就是可以完成自己所爱人的心愿,那么将一生无憾。
一生,对于重楼来说那是一个相当遥远的概念。但是完成自己所爱人的心愿。。。爱人。。。爱着的人?被爱的人?这个词很令重楼心动。
“心愿啊。。。”长卿想了想,才开口说道,“希望蜀山能保人间平安。”
“好,我帮你。”
“长卿希望魔界不向人间进犯。”看了眼重楼,对方的表情只是看着他,好像即使天斗灭亡了,只要他在,一切就都可以一样。
“好,我答应你。”
“长卿希望。。。。”这回有了点犹豫,长卿顿了顿,“我希望你不是魔君。。。”
“。。。。。”重楼微微挑了下眉,沉默了一会儿,似乎在衡量什么,好一会儿后才缓慢的开口“这个不行。”
“为什么?”
“因为我要守护好你的安全。”
“你不是魔尊也一样可以。”
“和你和心愿。。。”
“我要守护好你的安全和你的心愿。。。”重楼说的很平淡,好像这本该就如此一样。
不可否认的,那一刻长卿被感动了,一种令他震撼的感动,心中一种说不出的滋味在滋生。。
“你。。是长卿见过最好的一个魔君。。”
“很不幸,你今生只能见到我一个魔君。”重楼转过头,很认真的告诉长卿。
“。。。。。”
(@无语@:重楼,你真不懂情调。。。——+)
事件二:
每隔一段时间,长卿便需要亲自给弟子们讲一些课,但由于重楼在旁边很可能会吓到一些弟子,所以每次这个时候,长卿便会很婉转的拒绝重楼想要一同“听课”的想法。
而现在,正好是长卿正在上课的时间,无所事事,在外面等了有一会儿的重楼现在很烦躁,只要他一想到那群人间的喽啰正在装模作样的靠近长卿,重楼的心里就很不爽。
“喵。。。”
“汪。。。。”
不远处,一只狗正叼着一只猫出现在重楼的视线里。本来重楼很不屑理这种在他眼中视为杂碎的生物,但问题是可能和长卿太久了的重楼,身上有了点长卿的气息,以至于那只猫叫着带着狗来到了重楼的身边。
蹭蹭,在蹭蹭。。。那只猫很舒服的在重楼的身边撒着娇,可能是因为长卿平常待它们很好的原因,以至于这只猫并没有发现危险将至。
“喵!!!”一声尖叫,重楼毫不留情的将那只猫打飞了很远,连带的还有那只无辜的狗。
“哼。”重楼挑了下眉,要不是因为答应长卿不杀生,它们今天早就没命了。能死在他的手下,是它们的荣幸!一转身,正好看见了刚刚下课,站在石梯上的长卿,长卿的眼中此时有了一点不满。。。
“你贵为魔尊,为什么要欺负猫猫狗狗?!”长卿看着远处,赶紧叫跟在身后的弟子过去看一眼,希望没有受伤。
“我没有。”重楼不屑的哼了一声,他才不会和低等生物计较。
“你。。!”
“不信你问它。”量他们也说不了什么。
“。。。。”
“唉。。你去抄3遍《道德经》。”长卿一句话真是语出惊人啊。。。
“。。。。。”
“长卿,你从魔吧,我想和你在一起。”
“。。。。”
“魔尊为何不向佛呢?”
“。。。。”
“我去抄《道德经》了。”
“。。。。。”
长卿目送着重楼离开,只见不远处,重楼高傲的站在那里,面对跪在地上的俩个黑衣人不知说着些什么。。。
“你们听懂本座说的话了吗?”
“属下明白!”
“一个时辰后本座要见到结果。”
“是!”
面对已走的远远的重楼,依旧跪在地上的俩个属下真是欲哭无泪啊。。。
“我们明明是魔啊。。。为什么要抄《道德经》啊。。。TOT。。。”(囧)
看着远处刚刚吩咐完,正向自己走来重楼。长卿不知是该怒还是该笑,罢了罢了,长卿在心中暗笑一声。放慢脚步,等待重楼追上来的身影。
“长卿,我完成了。”大言不惭的重楼点了点头,量他的那些手下也是不敢再他面前有半句怨言的。
“你完成?”长卿笑了一下,故意不去看重楼。
“对。。。”重楼顺着长卿的方向看过去,入目的是一大片竹林。。。。
“长卿,我很喜欢蜀山的那片竹林。”重楼看看那片竹林,再看看长卿。人如竹清纯,竹似人勾魂。。。。长卿美丽的双眸中倒映着那片竹林的身影,斑斑驳驳,却依然掩盖不住那眼眸底下掩藏的纯洁而高尚的灵魂。。。也许这才是重楼最爱的一点吧?纯洁是人追求的境界,魔更如此。谁说魔天生便喜爱黑暗?那只是不得已而为之。。。
向往纯洁。。。也是魔永恒深藏的本性。。
“想不到魔尊也是个爱好清净的人。”竹,高傲冷清的竹,想不到竟入得了魔尊的眼。
“我是魔。”
“嗯。。。想不到魔尊是个爱好清静的。。。”
“我并不爱好清净。”
“嗯?”
“只是这竹林像极了我们第一次单独见面的地方。”
“。。。。”长卿有点脸红,微微低着头,咳了一声。
“长卿,我。。。。”沉厚的嗓音,缓缓的流淌出来,扣人心弦。
“。。。。。”安安静静的停住,面对着重楼,却没有看向重楼,只是斜着看着远处,心跳动的很厉害。
“我。。。”连时间似乎都停住了一般,安安静静的伴着长卿等待着下文。。。
“魔尊,属下有事禀报。”一个黑衣人很不适时的出现在两人面前,恭恭敬敬的跪着。
“。。。。”长卿看了看那个跪在地上的黑衣人,脸一下子红的更厉害了,他什么时候来的?不会是。。。
“那。。我先走了。。。”话音未落,人已不见。
“。。。。”重楼的脸色则是难看到了极点,“说,你什么时候来的?!”
“属下。。属下刚来。。。”不明所以的属下被重楼的魔气所惊吓,一脸的恐慌。
“什么事?!快说!”重楼正在考虑要不要说完后就杀了他,毕竟刚刚气氛正好。。。
“是。。。。”
************************************事件结束*********************************************
沉默的看着对面的人在纸上写写停停,重楼再想昨天他听属下汇报的那件事。
魔界有了动乱,有人野心勃勃想要造反,这是常事。魔界,向来就是一个强者生存,弱者灭亡的地方,动乱,是常有事。
可是这次,是有预谋的,但只要自己在魔界镇守,料想那些人也是不敢动一分一毫的。可是自己。。不想走,但不走,这一战,一定是要影响到人界的,而长卿的心愿。。。
“长卿。。。”
停下笔,长卿抬起头,用询问的目光看着重楼,有一段时间了,自己早已经习惯了重楼的存在,习惯有这么一个人陪在自己的身边,好像可以天长地久。
“魔界发生的动乱,可能会影响到人界。。。”
下一句话,大家都是心知肚明,重楼要回去了,必须要回去了。长卿看了重楼一眼后,再次低下头,接着在纸上写写停停,一点表情也没有。
“长卿,我想和你在一起。可我必须要回去了。。。”
魔界一天,人间一千年。。。这句话,也没有说,但也同样是心知肚明,大家都知道,都知道这将是永别,永恒的告别。。。。
“嗯。。。”还是在写,长卿的笔一直没有停过。
“那我后天晚上走。”重楼站起身,看了一眼长卿,对方没有看他一眼,一眼也没有。终究,还是没有感情吗?重楼收敛了眼中的情感,带着这颗已经学会了痛的心,转身出门。
终于,停下笔。好好的一幅画,就这样糟蹋了。长卿皱着眉,只是这么看着画,一动不动,似乎再沉思,也似乎在留念。
接下的两天,两个人根本是没有见面。重楼在等,等着长卿,却没有等到;长卿,则是把自己关在屋里,没有人知道他在做些什么,只知道,在最后一天,把常胤叫了进去,两个说了一天,从白天,一直到夜晚。然后,长卿走了出来,直直的走到了山后的那片竹林。
听到了脚步声,重楼露出了一个微笑,头也没有回,只是拍了拍自己身边的位置,一个早就放了两天的位置。
“长卿,陪我看完最后一个夕阳吧。。魔界没有日出,所以,让我留住这个夕阳吧。”看着夕阳,重楼的样子像极了当时看着画的长卿。
“好。。。”坐在重楼的身边,陪着他,看着这个如血的夕阳。
可夕阳总是短暂的,不论是天神,还是魔尊,都留不住着短暂的美丽。看夕阳,所谓的看夕阳,不如说是看长卿。重楼的目光自始至终都没有离开过长卿,不想离开,却不得不离开,魔界的动乱其实他大可不必回去,但是为了长卿,为了他口中的道义,为了他的心愿。
第一次,魔尊有了牵挂,有了担心,有了必须,没有了随心所欲。。。。
该来的,还是要来;该走的,总是要走。
这世间的种种,有时像是一个线,把大家连在了一起,无奈的联系后,又不舍的拉开。世事无常,了然于掌。命运,没有人可以逃脱,无论是人,是神,还是魔。
“长卿。。。”重楼深深的想把对方的脸印入脑中最深的记忆,这样,也许来世,可以更快的找到对方。
“掌门。。”
“掌门。。。”
远远的,传来了那群蜀山弟子的声音,焦急而慌张。
“该死的喽啰。。。”重楼忍着不杀灭他们的欲望,紧了紧拳头,难道他想和长卿单独待一会儿就这么难吗?!
没有人允许吗?!这段爱恋,只有自己是付出的吗?!
想到这里,拳松了,眼睑低垂,心在痛,无泪可流。。。是的,长卿自始至终也没有说过他的心是怎么想的,从来也。。没有。。
“常胤希望掌门归位,常胤自认不适合掌门之位!”领头的是常胤,跪在地上,目光是向来未有的慌张。
“没有什么适合不适合,何况,常胤,我相信你。”长卿双手背后,目光也是向来未有的坚定。
“可是。。。”
“没有可是了。。。常胤,我想有的时候,能陪着自己到最后的人,真的不多了。。我,也想自己走上一回。”长卿转头,是重楼震惊的眼,惊喜,兴奋,还有不易察觉的。。温柔。。
“。。。。好。。。。”常胤合上眼睑,最后的人。。。果然,还是没有看见自己么。。。
“长卿。。。”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重楼毕竟是重楼,如此的激动下,只有眼中透露了一切,面上还是那么的平静。要怎样才可以练出这样的本事?你,也寂寞了很久吧。。。
长卿伸出的手,被另一个手紧紧的握住,这是重楼今生最后的温柔,如今全部给了这个人,这个道骨仙风的人。
露出一个罕见的温柔微笑,在狂风中飞舞的红发,带动着衣襟张扬的飞翔,注视着眼前的人,看着他开口,说出自己今生最将难忘的一句话。
“重楼。。我们回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