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十三章 一份份沉淀,一丝丝思念   加入书签
章节字数:5487  更新时间:11-07-30 10: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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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孤儿院后,愿月问小余:“小余,你为什么知道伶俜姐姐?”
    小余红了脸,凑到愿月耳边说:“飞黮哥哥不让我说,不过愿月姐姐问到小余不会骗你的,飞黮哥哥这三个月少来看小余了,我问他发生了什么事,飞黮哥哥告诉我他在写回忆录,叫《笨小札》,我偷看过,虽然有些字还不懂,但里面全是伶俜姐姐……”
    愿月听不下去了。
    四月初二一大早,飞黮就赶到药店了,才丑时三刻,昨晚都在跟瘗、肇、健和哲宙分析哲宙带回来的仇的机密情报,四更才放人。飞黮洗了个澡,草草吃了个早饭就过来了。
    以飞黮的身手,当然很轻易就潜入到伶俜的房间。伶俜还没醒呢,隔着半透明的床帘看熟睡的伶俜尤美。飞黮撩起床帘,把伶俜抱起,搂着她:“起床了,伶俜。”
    伶俜跪在床上,把整个身体靠在飞黮身上,头还枕着飞黮的肩膀:“早安,飞黮,你在让我睡一会儿。待会儿我可以边洗脸边看日出。”眼睛是闭着的。知道是飞黮抱着自己,伶俜心里很安稳。
    “伶俜,母后要我今天留在宫里,明天才放我出来。”
    伶俜提起手抱住飞黮。
    “如果伶俜不允许的话,我可以偷走出来陪着你。”
    “不,飞黮也要留点时间陪陪家人。”伶俜把头缩到飞黮胸口前。
    伶俜总是不留飞黮的,无论她多想他留下,从以前开始,每次离开,都没有伶俜的挽留。只昨天那次,只一次就已刻骨铭心。
    “你伶俜今天要睡个好觉,我今晚二更过来找你,我们挟夜出逃。”
    “嗯。”
    飞黮放开伶俜:“那我走了,睡个好觉。”飞黮离开了。
    话说饰娜的药店今天特别忙呃,听说昨晚不知哪两个帮派开场了,其中一个帮派的掌门是饰娜的朋友,一大早就有一大帮人来麻烦饰娜了,伶俜当然要做些打扫、倒茶、送药之类的杂务啦。
    看看飞黮这头,一回到皇宫就直奔光绛的寝宫,找了间空房倒头就睡了,光绛看着这个哥哥万分无奈,“呃,哥。”
    “嗯?”飞黮缩进被窝里去。
    “娘走了十一年,就轮到你走了吗?”
    “整个皇宫我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
    “那你可不可以不走?”
    “生死攸命啊,光绛。娘走的时候我跟你说过什么?”
    “你说,以后的路我们两兄弟一起走。”
    “光绛王子,是时候上早朝了。”门外一个宫女提醒道。
    “我知道了。”光绛应了声,对飞黮说:“我去工作了,如果你觉得睡这里不舒服,可以到我床上去,哥。”站起来。
    “光绛,我还说过,”飞黮坐起来,“我们不能输在这个地方。”
    光绛把门关上了。
    飞黮马上下床去把门打开:“呃,光绛,你中午回来吃饭吗?我今天放假,可以做顿饭跟你一起吃。”
    “好啊,我中午一定回来。”光绛没有回头。
    飞黮把阵地转移到光绛床上继续睡觉去了。幸好后宫那些三妃六嫔都不会早起,一个上午多清净。中午飞黮跑到御膳房去做菜了,吓得那些御厨们半死,“三王子”前“三王子”后的。
    光绛回来已是满桌的佳肴,“哥。”
    飞黮端来碗筷,“洗手、开饭。”
    “哥的手艺好像不减当年。”
    “不是‘好像不减当年’,”飞黮放下碗筷更正道:“是神乎其技。”
    光绛无视飞黮是自吹自擂:“但菜也太多了。”宫女端来一盘水,光绛洗了手坐下,“还有人要来吗?”盛了碗汤。
    “没有别人,两兄弟不是很久不在一起吃饭了吗?”飞黮拿起筷子,“很久不给你做饭了,还觉得做得不够。”
    “你心里只有伶俜。”光绛夹了菜到自己碗里。
    “哎呀,原来老弟吃醋了,”飞黮把鸡腿夹道光绛碗里,“多吃点,别说哥不疼你。”
    光绛低了头:“你什么时候疼过你八弟了?”手腕按着眼睛。
    “别这样说啦。”飞黮笑笑,“以后我真的不能够再疼你了。拜托你,好好把这顿饭吃完,这可都是我为你做的,吓得那群御厨出了一身冷汗,我想他们的手艺还没我的好。”
    光绛仍然低着头。
    “别不理我好吗?我在想娘在临死前应该也是这种心情,才不告诉我们她有病的事。我和你什么都不知道就被娘丢下了。我本也想什么都不说,看着你们快快乐乐地过完这几天就算了,原谅我,光绛。”
    “我可以不原谅你吗?哥你这是先斩后奏,若我部原谅你你就不会离开,该多好。”
    “让哥走得开心点,可以吗?光绛。”
    光绛把一颗花生夹向飞黮,头却撇向另一边,飞黮伸出嘴去把花生吃了:“果然不减当年。”
    “哥你就别臭美了。”光绛踩了一下飞黮后开始喝汤。
    飞黮看着光绛吃饭,自己却没动过筷子,一直说些冷得可以的笑话,时而又自我夸奖几句,光绛时不时插两句,还得把瓜菜直往飞黮嘴里送,这样一双筷子上沾了两兄弟的口水。
    “果然吃不完。”光绛放下筷子,“哥你连碗也不碰一下。”
    “都说了,这是专门做给你吃的。你要好好记住,哥是很疼你的。”
    “说这些话你脸都不红一下。”光绛拿起毛巾插了一下嘴,他的脸倒红了。
    飞黮递上一张卡片:“拿去。”
    光绛接过,卡片马上变成宝剑。光绛皱着眉头看着剑上“暗弦剑”三个字。
    “每次看到它都要想起我,”飞黮笑着道:“娘留给了你一块珣,这把剑就当我给你防身用的,我不在你身边,你要更懂得保护自己。”
    “你真像在说遗言一样。合幸,替我把它放到床上去。”一个宫女过来接过剑:“八王子,有位姑娘来找三王子。”
    光绛和飞黮望出去,黮:“天铜,麻烦你了。”
    “我可以进来吧。”天铜小心踏进这个超豪华的大厅,把菜篮子放到桌上,四处张望着,盘算着偷一件出去能换多少钱,最后把目光定在渐远的暗弦剑上,“不麻烦,我也想过来开开眼界。”她想起了自己的白琴剑。
    “带什么甜点过来了?”飞黮打开饭篮子:“糖水?鸡蛋、百合、雪耳、、、你怎么把它们煮在一起的?”
    天铜对上了光绛的目光,飞黮见没人理睬他,笑道:“跟你们介绍一下,她是白天铜,我的朋友;这位是光绛,我老弟。”
    “你好,天铜,”光绛打了个招呼,“上次在御厨比赛上见过了。”
    “你好八王子。”天铜笑了一个。
    飞黮听这两个家伙打招呼好像都没什么特别的温度,难道是他这个当哥的多事了?难道他当一回月老好不好?“谢了,天铜。”
    “哦,那我走了。”天铜出了门。
    飞黮端给光绛一碗糖水:“本来我是想找个弟媳来看着你的,你不喜欢天铜。”
    “哥你真多事。”光绛呷了一口糖水。
    “我走了之后不许哭,只许笑。”飞黮把酒倒到玉杯里去,自顾自地喝了起来。
    “笑不出。”光绛望着飞黮,“也不知能不能够哭出来。”
    两兄弟在说些傻话,不久飞黮被皇后拉走,光绛望着满桌的剩菜,果然哭不出来。
    申时飞黮爬回房间去睡觉,亥时弹起床马上溜出宫去从大门闯进饰娜的药店抱起还在床上的伶俜跟饰娜打了声招呼之后飞走了。现在飞黮和伶俜坐在青翎上,伶俜靠在飞黮怀里继续睡觉。
    “不是早叫你睡个好觉吗?”飞黮从身旁拿起件衣服盖到伶俜身上。
    “今天药店很忙。”伶俜说了一句话就睡着了。
    突然一个火炮射来,飞黮把结界开了,火炮撞到结界上,结界里安静得很。
    “伶俜,我有点饿,去买个烧饼回来,你要不要?”
    “不了,你快点回来。”伶俜连眼也不张开一下。
    飞黮把伶俜放到青翎的羽毛上,召唤出仙琪雅飞了出去。
    “总算找到你们了,识相的快把公主还给我们!!”对面一个婆娘大吼,旁边还有两个大叔,飞黮正在思量着婆娘跟那个大叔是一对的,战斗就开始了。
    仙琪雅抱怨道:“飞黮,敌人……很没有美感。”轻轻松松避开了所以密集的攻击。
    “女生果然都很挑剔。”飞黮反驳了一句,召唤出死神:“钟弦,这里交给你了,仙琪雅,我们去买面粉。”
    飞黮把大材小用发挥得淋漓尽致。
    无事不提。四月二日辰时伶俜起床时已身在祾君楼,悠扬的筝声飘进耳朵里,桌上摆着早宴,但都盖有盖子,记忆中,有飞黮冲的菊花茶,飞黮做的菊花糕,飞黮煎的菊花饺,还有飘着两朵雏菊的淡粥。飞黮在阳台上弹着古筝,真的很久不见他弹琴了。呵呵,越看越帅呃,飞黮弹琴时双眸半睁着,很深情的;手指在琴弦上舞着,飞黮的手指很好看,任何时候看他弹琴比看台上的姑娘跳舞都更吸引。时而微风吹过,拂着他墨绿色的头发、撩起他的衣袖,男人味也可以这样展现吧。
    伶俜看得出神,突然被横腰抱起,“啊”了一声之后已经稳稳地坐在飞黮腿上了,“伶俜,你总算醒了。”
    “飞黮,你整晚都没有睡吗?”伶俜的脸有红又烫。
    飞黮不知从哪儿弄来支玉箫,把萧口对上伶俜的嘴唇,“想听你吹箫。”没有理会伶俜的提问。
    伶俜立刻站起来,跑下楼去,“我先去洗个脸。”
    飞黮笑着,伶俜果然是个小女孩,很可爱。
    伶俜再次上来,飞黮站在楼梯口,很绅士地向伶俜伸起手,伶俜红着脸把自己的手搭上去。飞黮把她领到梳妆桌前,伶俜乖乖坐下了。飞黮拿起梳子,之后是他昨天从情愫那里订造回来的发簪。伶俜望着发簪:“阿訇漂亮哦。”
    飞黮俯下身去吻了一下伶俜的头发,把发簪插上,伶俜吓得一动不动,直到飞黮把发髻弄好后拿出那条畴昔的项链。
    “飞黮,”伶俜马上转过身来望着项链,“你怎么修好它的?是那一条吗?”看她多高兴,“是那一条吧。”记忆中它碎得七零八落。
    飞黮问:“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
    “戴上、戴上。”伶俜望着飞黮。
    “你想要?”
    伶俜点头,“嗯嗯。”
    “吹箫、跳舞,随你选一样。”飞黮拿出玉箫阴笑着。
    伶俜望着萧,玉箫下部还是那六个鬼画符,这支玉箫跟着飞黮已经九年了,真是长命,那里面有很多飞黮的口水啊,“如果你告诉我那六个字是什么我就吹吹看吧。”研究了九年伶俜都不知道那写的是什么。
    “那伶俜跳舞吧。”飞黮二话不说坐到桌子旁吹起了萧。
    飞黮好像不太高兴呃,伶俜伸起衣袖跳起舞来,微风穿过木门从阳台吹进来与伶俜伴舞,满屋子是菊花的清香,麻雀和喜鹊飞进来停在桌子或柜台上喜鸣,时而还会停在伶俜高举的玉手上。青丝随风飘动,几近完美的天籁从发边、耳旁、腰间和指尖流过。一阵伤感突然涌向伶俜心头,以后精致的玉箫不会再有那双宽大的手抚摸,风没了舞伴。
    伶俜不能哭,飞黮身上哀伤的色彩已经够浓重了,自己是给他带来欢乐的,本来自己可以很轻易笑出来,因为身边始终有飞黮,但一想到那个可恶的四月初四亥时……
    伶俜跳到飞黮身后,趴到他背上,飞黮停了下来,伶俜把头枕到飞黮肩上:“伶俜跳舞好看吗?飞黮。”伶俜说话的声音很小,在向飞黮的右耳吹气。
    “我听不清楚,伶俜。”飞黮把玉箫变回卡片推进右衣袖里打开一个盖子,盘子上是四个菊花糕,“饿了吗?”
    伶俜坐下拿起筷子夹了一块糕点给飞黮:“啊——”
    飞黮把糕点咬了一半,伶俜抱怨了半句把另一半吃了,“跟以前一样的味道。”世上只有飞黮才能做出来的味道。
    飞黮把另外两个盖子放到一边,果然不出所料,菊花饺和清花粥,飞黮又把瓷壶里的菊花茶倒了两杯,把其中一杯递给伶俜:“你知道我现在在想什么吗?”
    伶俜接过杯子,跟飞黮手交手,来了杯交杯茶。
    “伶俜比以前机灵多了。”飞黮放下杯子。
    伶俜盛了两碗粥:“相公跟我说:谢谢娘子。”
    “谢谢伶俜。”
    “相公。”伶俜笑着,飞黮自顾自地喝粥去了,不理她。“相公。”伶俜继续笑道,对面那家伙还是一点回应都没有。“相公。”伶俜穷追不舍,飞黮依旧一脸我什么都没听见的模样。
    “相公。”伶俜双手握着飞黮的左手。
    飞黮放下勺子,轻轻吻了一下伶俜的嘴唇:“你是这个意思吗?”又喝粥去了。
    伶俜猛摇头清醒了一下意识,飞黮把一块菊花糕塞进伶俜嘴里,伶俜好不容易吞下了,正想开口说话,飞黮又把一只菊花饺塞进伶俜嘴里,伶俜拿衣袖遮住嘴巴把饺子吞了,“飞黮!”
    “嗯?”飞黮喝着粥。
    “相公。”伶俜拉紧衣袖。
    “别这样叫我,伶俜。”
    “为什么不能叫你相公?”
    “我们没有拜堂。”
    “那现在拜吧。”伶俜高兴得放下了衣袖,不妨飞黮又把一只饺子塞进来。
    “拜堂要有双方的亲人在场。”飞黮仍然笑着。我们不可能成亲,伶俜。
    “那,”伶俜吞下饺子,用右手捉住飞黮的左手放到桌子上掰出飞黮的食指,再把自己左手的食指放出来。
    “新娘子要用红头巾。”飞黮一看就知道伶俜要玩什么把戏了。
    伶俜翻出块红布盖子自己左手的食指上,“好啦,我就是她娘,飞黮就是他爹,说吧,要做些什么?”依旧用右手捉住飞黮的左手以防他逃婚。
    “一拜天地。”
    “拜天地啊。”伶俜把三只手掌对着门口,右手食指按下了飞黮左手的食指,自己的左手食指也点了一下。
    “二拜高堂。”飞黮笑了一下。
    三只手指又点了一下。
    “夫妻交拜。”飞黮拿右手按在嘴边笑个不停。
    “好了,拜完了。”
    “可以了,放开我的手。”飞黮仍在笑着。
    “这个红头巾要来干嘛的?”
    “只有丈夫才可以看夫人新婚的样子,红头巾是用来增加神秘感的。”有些事不想让伶俜知道,或许当她拜堂时会明白吧,但自己是看不到了。
    “那……相公,掀头巾吧。”伶俜把住飞黮的左手,挑开了红布,越看越觉得飞黮的手指比自己的好看啊,应该叫他做新娘子才对的,伶俜把自己的左手食指跟飞黮的左手食指贴上了。
    “你这样做是什么意思?”飞黮喝了口菊花茶,问得很有问题。
    伶俜脸红了,飞黮又把一块菊花糕塞进伶俜口中,“吃粥吧,吃完后我们到邱伯伯那边去。”
    “叫我一声娘子吧。”伶俜捧起碗。
    “我的左手食指可以这么叫你的左手食指,但它们不会说话。”飞黮赖账。
    “相公。”伶俜喝着粥眼睛盯着飞黮,见飞黮又一副不理伶俜的样子,伶俜扁了嘴。好吧,迁就飞黮。
    倒是飞黮见伶俜没了声音乖乖的在吃早饭觉得有问题了——嗯,静一静算了。
    吃完早饭伶俜乖乖地收拾好桌子洗好盘子换上了飞黮拿过来的新衣。
    “生气了?”飞黮屈服了。
    伶俜没有哼声,坐在床边。
    “那你继续生气好了。”飞黮走向阳台,转过头来望望伶俜,没有追出来呃,真的生气了?飞黮摘下旁边的树叶,擦了擦,吹了起来。
    不一会儿,一大群蝴蝶闻声而来,围着伶俜团团转。有种错觉,飞黮的音乐里有百花的香味,可以吸引世上一切的蝴蝶。百合的柔情、牡丹的高贵、莲花的纯净、樱花的和美、桃花的梦寐、桂花的清新、玫瑰的秀丽、兰花的典雅、梅花的刚美……最重要的,是菊花的君子之气。伶俜的脸又红了,跟着蝴蝶又跳起舞来,十一年,伶俜为飞黮跳过多少支舞了?
    最后,伶俜停在飞黮身后,双手搭在她肩上,踮起脚,吸了一大口气,往他的右耳轻轻吹出。
    飞黮停了下来,蝴蝶从他们身边缓缓飞走,“伶俜……”
    “相公。”
    “娘子,别生气了,好吗?”
    (八月份要补课,大概一个星期才能更新一篇,见谅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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