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六章 舜与饰娜,含糊不清的爱与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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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饰娜决定在京城留下来,就到了“憬裕楼”打工。顺便在那住了下来。两个星期前,就在舜接到消息要留在文部帮忙一个多月的那天晚上,他去找了饰娜,就在“憬裕楼”的后院。那时的舜还满心欢喜,他真向往文部很久了。
饰娜听完之后冷冷地说:“这么说,又是一两个月?”
舜点点头:“嗯,又要一个多月,不过我觉得挺好玩的,你应该不会介意吧,饰娜,只是一个多月。”
娜:“什么叫‘只是’?这十几年来,你对我说过多少个‘只是一个多月’?不下十次!舜,你知不知道,我真的很羡慕、甚至是妒忌妍,恶几乎每两天就会尽量挤出时间来看望她,虽然每次只是短短的几分钟,每当我一个人从窗台看到恶在妍耳边低语时你知道我在想什么吗?我每次想你你知道吗?即使是那次你们护送金鹏国的那群人的时候,恶也每两天送张小纸条回来。但你呢?时不时就一两个月,现在又是这样,你到底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
舜也有点生气:“你干嘛发那么大脾气!你又有没有想过我?我是王子,总不能将宫里的事情全放到一边,而把全部的时间都放到你身上吧。”
娜:“不,我不是这个意思,你身为王子,我知道你有你的难处,但、但也总不能经常为了手头上的工作,而把我放到一边吧。你究竟懂不懂,我需要的不是你所有的时间,只需要,每天一分钟也好,可是,你完全把我放着了,放到你看不到的地方。”
舜:“你一直都是这样想我的吗?饰娜,难道你以为我不想念你的吗?这里(用手拍着胸口),你永远都在我这里。”
娜:“可是我一点都感觉不到,跟你交往到现在,我才忽然发现你给不了我一点安全感,王子殿下。”
舜:“王子殿下?饰娜,你、你为什么……你的意思是……分手吗?”
娜:“分手?这是你提出来的,舜,十多年的感情,,你竟然对着我口口声声说‘分手’?你这个负心汉!!”
舜似乎完全被怒火冲昏了头脑:“我是不是‘负心’我不知道!但饰娜,我觉得这十年来我们堆积下来的误会是在太多了,你我的性格根本合不来。“
饰娜终于脱下了头上戴了十年的发夹,长长、长长呼了一口气:“舜,、舜、舜……问心那句,我依然舍不得你,这十年,这个发夹,除了洗发,我连睡觉的时候都舍不得脱下,它见证了这十年来我们之间的一切,即使现在…………我依然想留住它,还有你。但我看现在你已经不允许我这样想了。现在,我把它还给你,你将他扔了也好、卖了也好,与我无关了(挽起舜的手,把发夹放下去,再合上他的手,这每个动作都进行得好慢,但舜已麻木,他似他的傀儡一样,没有任何感觉)我,仍然是那个、在你心中、不懂你的、饰娜;但你,却已经不是、当初我深爱的、舜、了。我要说的只有这些,对不起,浪费了你那么多宝贵的时间,王子殿下。“说完、转身。
舜立刻拉住饰娜:“饰娜。”现在的他还唤她。
饰娜马上道:“君为山,妾为水。山虽沉稳,景色却会因四季而异。民女饰娜,实在配不上王子殿下。”甩开了舜的手,走回房间,关上门后,饰娜挨着门坐在地上,小声抽泣着。
舜握着发夹,也、走了。
恶追了上来:“舜,你还好吧。”
舜回过神来:“没事。”
恶:“我也回去睡了,你‘好自为之’吧。”
恶走后,舜没有回文部,他干了一生中最傻的事——淋了一整夜的雨。第二天发了高烧,睡了一天。
第三天一早,情愫就拿着糕点过来了,舜正挨在床上发呆。
把糕点放到桌子上后,情愫走道床边问道:“舜,还好吗?”
但舜毫无反应,情愫提高了音量:“舜!”
舜好像吓了一跳:“情儿?”
情愫坐到床边:“你在想什么想得那么入神?”
舜:“也没什么。情儿,你为什么突然道这里来?”
愫:“我听说你病了,特意过来看看,真没事吧。”
舜:“没事,你以为我舜是那么没用的人吗?才一点点发烧而已,我现在可是连老虎也能打死几只哦,你呢,昨晚淋到雨有没有事?”舜想起之前每一次发烧身旁的饰娜,她从不问自己烧得怎么样,只是会把她的额头对着自己的额头,那一刻,饰娜比天使还美丽、还温柔。之后,她会喂自己吃药,她亲手扥的药,有着她特别的没人可及的芬芳的药。以前的自己,真有点爱上了病的感觉——夹杂着饰娜尤其温柔、尤其紧张的感觉。
愫:“今天早上有点发烧,但没你那么严重,我听说你昨晚淋了一整夜的雨,最后被皇后看见才勉强捉了回来,想不到舜也有麻烦到非淋雨不可的事。舜,是因为我介入你跟饰娜而让你烦恼吗?”
舜:“没这事儿。情儿,你千万别这么想,我跟饰娜已经分手了,现在我最爱的是你,不再是饰娜,知道了吗?”
愫笑着点点头:“知道了。我带了点糕点过来,吃吗?”
舜:“嗯,情儿做的东西最合我的胃口了。”
门外,饰娜一声不吭,眼泪直流,手中是特意给舜送来的药。即使分开了,正如她所说,她还是那个在舜心中不懂他的饰娜。饰娜擦了擦眼泪、走了。
正当舜和情愫在甜言蜜语的时候,梁太医敲了敲房门:“舜王子,臣送药过来了。”
舜:“进来吧。”舜接过盛着药的碗:“情儿,你也喝点吧。”
愫:“可是我怕苦得很,从小到大最怕就是吃药了。”——而舜曾经有过最爱吃药的时候。
梁太医:“赵小姐放心吧,这要非但不苦,反倒有种香味。”
愫:“真的吗?”
舜拿起汤匙盛了药,吹了吹:“情儿,来。”
情愫红着脸喝了药:“也真不苦,我还从没有喝过有香味的药呢。梁太医,你不仅医术进步了,连煎药的方法也改进了。”
梁:“回小姐,臣实煎不出这样的药。”
舜把碗放到嘴边,本想喝下去的,但碗里却传来那熟悉得不得了的香气,“饰娜?”,“梁太医,饰娜她是不是来过?”
梁:“回殿下,饰娜小姐的确来过,她本来是想亲自把药送来的,但后来不知怎地,又要老臣把药端过来。”
舜:“她仙子阿人在哪里?”
梁:“应该从‘文药殿’走了不久。”
梁太医话音刚落,舜把药塞给他就冲了出去——饰娜,你会来,是不是表示我们之间还没有结束?
终于,舜拖着发着高烧的身体,望见了饰娜的背影,他用尽全身的力气,喊出了眼前的她的名字:“饰娜——”
饰娜转过身,向舜走去:“民女饰娜,参见舜王子。”好冷的语气,“请问舜王子您那么急找民女有什么吩咐?”
舜听到这样的回答,心头冷了一下:“饰娜,药是你煎的吗?”
娜:“对,药事民女煎的,因为今早恶告诉我您发高烧了,他拜托我送药过来。但去我今早还有几个病人,所以必须先走了,如果王子殿下没有,”
“有,”舜立刻说道:“我还有很多事要问你。饰娜,你告诉我,我们之间真的已经不可能了吗?你心里还有没有我?”
娜:“舜王子,不瞒您说,现在想起来,我真觉得这十年来自己傻得很,竟然会跟您走在一起。我明明应该一早就清楚,身份有别。我跟您,命中注定是不可能的。还有,我心里确实还爱着你,但你那晚对我造成的伤害,让我觉得自己对您是那样的恐惧。”这样的语气,没有人能够猜到这是不是饰娜的真心话。
舜:“我承认那晚是我不对,饰娜,难道你就不能原谅我一次吗?”
娜:“一次?真的只有一次吗?王子殿下,或许在您看来那是第一次,但对于我来说,那已经是数不清的‘第一次’了,也请您原谅我,我的心再也承受不了第二次这样刻骨铭心的伤害了。”转过身。
舜马上说住了饰娜:“今天你来难道只是为了送药吗?难道你没有别的话要跟我说?”
饰娜依然背向着舜:“有,而且很多,我有太多问题想问您了,当我决定亲自把药送去您的房间的时候,我本来就下定决心要好好单独地跟您谈谈,但现在已经没有必要了,我已经听到您给我的最可怕的答案——‘情儿,你千万别这么想,我跟饰娜已经分手了,现在我最爱的是你,不再是饰娜,知道了吗?’,王子殿下,我也已经清楚了,您爱的人不再是我,但我最后依然是那句:我还是那个在你心中不懂你的饰娜。”
舜松开了手:“饰娜,我、我仍然是当初深爱你的舜。”
娜:“舜王子,您的爱不能同时分给两个女生,在我心里您所谓的爱已经变质了。还有,您还在发高烧,最还快回到床上,小女子先告退了。”
舜马上抱着饰娜:“你不能走!”
饰娜并没有挣扎,也没有抱着舜,她依旧淡淡地说:“我这十年来对您的确任性了点,王子殿下,我也想知道,我是不是因为爱你才会对你这样,但,现在这个问题难道还有需要追究吗?”
舜:“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饰娜,我不允许你再用这种语气跟我说话,我不允许你再用‘您’来称呼我,我不允许你再叫我‘王子’。舜,即使我伤害过你,即使我也喜欢情儿,但无论如何,我还是舜!”
娜:“但您已经不是他了,他只会成为我的回忆。王子殿下,既然您喜欢赵大小姐,就请您放了我吧。我真的受不了了,每天被人监视着过日子的生活,疫情还有他会伴我分担,但现在,”
“他还在,你爱的舜还在!”
“请防我回去,王子殿下,我真有急事。”
“不行!”
“舜……”饰娜昏倒了。
待饰娜醒过来,已经夜深了,房间里的,竟然是趴在桌上睡觉的情愫。她应该可以在情愫完全不察觉的情况下离开这里的,但饰娜没有选择这样做,而是坐在床上,唤了声:“情儿。”——如他唤她一样。
情愫醒了:“饰娜。”
娜:“这里是哪里,你又怎么会在这里?”
愫:“这里是后宫的一间客房。其实你真正想问的是舜在哪里吧。他还在文部工作,但他离开前千叮万嘱我要好好看着你。”
娜:“谢谢你了,我现在也已经没事饿了,你也不用再看着我了。”
愫:“饰娜,你……你为什么会喜欢上舜?”
饰娜很无奈地一笑:“王子殿下,我也不知为什么。跟他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是他的宽容和坚持打动了我。但现在,他对我已不再是以前的那份感觉。舜右手上的伤是我们相识的开始,但现在伤口已经完全好了,他的画还是一样的完美。只是我们之间的感情出现了问题,我疫情为什么会喜欢舜王子,原因已经不复存在了。”
愫:“饰娜,我很怕,是不是因为我,”
娜:“请你不要把自己想得那么厉害,单单只是凭你一个赵大小姐,还不能使我们分开。我们之间的问题已经够多了,我不想再提起了。赵小姐,舜吻过你,对吗?”
情愫脸红红地点点头:“是前晚。”
饰娜边下床边说:“那就对了,舜王子对你早就有感情了,你们两个走在一起才是最合适的。麻烦你好好照顾舜王子,不要在他面前乱耍脾气了。”推开房门,“请你,让舜幸福。”
情愫追出去,她本来还有话要说的,但饰娜已经不见踪影了,她是开心的,因为饰娜也祝福她和舜。
逃出了皇宫,饰娜在大街上漫无目的地走着,原本应该毫无感情了才对,但现在自己究竟在心痛些什么?昨晚为什么要为了那个负心汉,千里迢迢到怀山去找药?还淋了很久的雨,昨晚那位怀山老人又是谁?他为什么对自己说那番话?
怀山,在秋夜国境内,海拔7000多近8000米,是秋夜国最高而又最神圣的山,一直被认为是神仙居住的地方,因为其周围的环境非常恶劣,所以人迹罕至,但这座神秘的山却是一个天然药草的宝库。昨晚饰娜在山泉边遇上了一位神秘老人,他只是说了一句话:
“饰娜小姐,不要把发夹丢了。”
不知不觉,来到了这里——她和舜相识的地方,十年来这里一点也没有改变。饰娜靠在树边,又哭了。这些日子哭得太多了。这十年,他们一起走过了多少?每次杀手追到,几乎都有舜在身旁,她总是笑着看他战斗;他吃她亲手做的糕点,彼此都是暖融融的;他每次生病,总是她帮他诊治,她生病,他总会十二个时辰在旁守候、喂她吃药;她不开心,旁边的肩膀总是他的……太多太多,甜蜜、悲伤、温暖、担忧,她不想结束,但他已变了心,另一个女生,也会跟她一样,跟他一起经历这些事吗?她喜欢被他抱着、疼着、吻着、爱着,但这一切,终究只是已飘逝的记忆。自己得狠心点,不能再让他和自己痛苦,既然决定了要舍弃,就不要心软,他跟情愫在一起,会更快乐,更何况,是他说的,他现在爱的人,已经不是自己了。什么“不要把发夹丢了”,应该是早就要吧它丢了。对了,回去吧,回家去,那里会有人疼自己,会霜履国去,即使会被软禁,但最起码,那里不会让自己受怕,那里可以让自己忘了他,她已经怕了,怕的颤栗了。
饰娜依然在抽泣着,而且深秋的天气转凉,她的身体也冻得发起抖来。对了,妍她们会不会担心自己?别再哭了,泪水解决不了问题,这段日子已经给她们添了很多麻烦。但一想到舜,泪水还是不由自主夺眶而出。在一起的日子虽然有很多矛盾,虽然舜会一两个月不见踪影,但有他的日子真的很快乐,那晚自己的确是任性了点,舜可以给自己绝对的安全感,他们之间堆积下来的矛盾远远比不上彼此的爱,即使,他已经不是当初的舜,但那份爱是不变的、永恒不变的,但回到出发点,分手是他说的,“是他说的。”
突然,饰娜被拉了起来,而且被抱得很紧,“饰娜。”
饰娜哭着喊:“舜……”
舜:“原谅我,饰娜,我仍然爱你。”
娜摇摇头:“不行……”
舜放开饰娜:“为什么?”他是笑着问的。
娜:“不知道,你为什么不问问你自己,分手是什么意思。”
舜把头靠近饰娜,吻着她的泪,饰娜愣住了,很温柔的吻,跟以前的他根本不一样,一滴、两滴……饰娜完全无力反抗,最后是眼角。饰娜不敢想象,这会是梦吗?他认识的舜会这么做吗?如果这是梦,千万不要让她醒来。
舜的笑容唤回了她的思绪,饰娜的脸变得通红:“舜,你怎么,”
“你终于不叫我王子了,饰娜,不要再哭了,你不是那种爱哭的女生,是我对不起你,我想清楚了,刚才在文部我也跟赵尚书说了,他的女儿我配不起,只有饰娜才是我的唯一,你不能把我推给情儿。”
饰娜终于意识到这时怎么一回事了:“不是我把你推给她,是你把我推开了。”
舜:“没有,我从来没想过把你推开,那晚只是我一时冲动,”
“冲动?难道你杀了人一句‘从动’就可以了事吗?不行!你知不知道那晚你伤得我多重!”
舜:“知道,而且很清楚,正如打与被打一样,伤害也是有反弹力的,我清楚那是什么感觉,所以我才会去找一个能够安慰我的人,借她抚平伤痛。
娜:“那个人就是赵情愫,我知道的,舜,你在遇上我之前就对她后好感,是我介入你们的,现在我自动退出,难道还不行吗?”
舜:“不行,饰娜,我必须向你说清楚,今天你在门外听到的那句话并不是我的真心话,情儿她比你脆弱,我要先照顾她。”
娜:“我也不是那种很坚强的人,既然你要优先顾虑她,那你又为什么要来找我?那种伤害你不要再施加在她身上,情愫她承受不了的,舜王子,你回去吧,我很感谢你来安慰我,但宫里有一个更需要你的女生。”
舜:“但现在在你面前就有一个很需要你的我,饰娜,你不要再称我为王子,再给我一次机会,我,舜,爱的仍然是你。”
饰娜再次摇头:“不行,我觉得好怕,你一次次伤害我,我真的没有勇气再踏出这一步。”泪还是不争气地往外流。
舜:“虽然我不知道以前伤害过你多少,但上次就是最后一次,我知道你现在心很痛,饰娜,但那种痛楚,正正是你忘不了我的烙印。听我说,我对情儿的喜欢只限于兄妹之间的感情,但我对你的,是爱,不是喜欢,不是痛楚。”
饰娜边说泪还是边流:“我的心真的很痛,舜,为什么要跟我说分手,为什么现在又要挽留我?我真的怕了,饶了我吧,不要再伤害我了,你现在就走,可以吗?我没有勇气再爱你,你现在的一举一动都像在我的心里刺刀一样,好、痛。舜,我求你,离、开、我。”
这时,侧面飞来一个火球,舜往后跳了几步:“谁?”
愿月收起珣,跑向饰娜:“饰娜,不要哭了。”
饰娜抬起头,抱住了愿月:“愿月……”
月抚着饰娜的后脑勺:“大姐来了,不要怕,我们回家去,好不好?”很温柔的安慰,饰娜连连点头,愿月放开饰娜,笑着说道:“饰娜不喜欢流泪的,我们五个本来就不相信泪水,快把眼泪擦干,妍和伶俜都已经做好了饭菜等你回去呢。”
饰娜擦了擦眼泪,笑着问:“那有没有愿月拿手的,”
“女侠五重奏。”两人同时说道,笑了。
舜看着饰娜的笑容,那是他眼里久违的笑容,原来饰娜也可以笑得这样开心,自己是否真的伤害她太深了?看着愿月带着饰娜离开,饰娜是笑着的,突然发现口袋里有一张字条“明晚我在妖娆院等你,愿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