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小怡重生
    风雨暗动，树木飘打，雷鸣震天，大的雨呀！
    “老头子，外面下好大的雨呀！”一个五旬老妇对着旁站着的同样五旬老头道。
    那老妇一身平凡普通的布衣，头上两鬓花白，手脚有些不灵活，正看向旁站着的老头。
    那老头微眯着双眼，嘴角动了下，忽而又闭上了。他顺着窗口看去，雨水正滴答顺着茅草往下流着。然后他才叹了一声，道：“是呀，老婆子，雨真大呀。”
    旁边，那里是一张床榻，虽然有些破旧，但从这家人家的家里可以看出是比较好的了。床上，躺着一位十三四岁的小姑娘，正昏迷不醒。
    老婆子叹了一声，显然有些埋怨，道：“这姑娘怎么还是这样子呀，已经昏迷不醒有一个月了，现在都已经服下了你从神仙那得来的仙丹，如今怎么还不见好转？”
    那老头倒是不着急，干脆坐了下来，道：“老婆子，俺也不懂，不过神仙的话自然不会假的，再耐心等几天吧，也许过几天她就会醒过来的了。”
    那老婆子看了一眼老头，又低下头照顾那姑娘了。
    窗外，雨还在不停地下，没有一丝要停的意思。
    已是深秋了，这雨下得够怪的。
    这里，赫然就是天夜小城城西的密林下的一处猎户农家。
    密密麻麻，丝丝雨丝，带来了天上的水，也带走了时间。
    雨，终于在第三天清晨停住了。
    被雨水清洗过的空气特别清新舒畅。而这家猎户农家的烟囱已经炊烟袅袅了。一个老婆子在厨房忙里忙外，却唯独不见那个老头。
    许久，那边的门内吱呀一声，门开了，走出了一个女孩。她的神情迷茫，站在门口，呆呆地看着远方，一片绿意的地方。
    大概是厨房的老婆子听到了声音，跑了出来一看，让她兴奋不已。老婆子连走似跑地过来，欣喜得地道：“小姑娘，你终于醒来了呀，来来，让老婆子我看看。厨房里粥已经煮好了，肚子饿了吧，快来吃上一碗。”
    那小姑娘也微微一笑，道：“大婶，谢谢。”于是走过去坐了下来。
    老婆子倒是乐呵呵地忙着，她端上一碗粥来，道：“喝吧，你很久都没有吃过东西了。对了，小姑娘，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你叫什么名字呀？”
    那女孩停了下，抬头，道：“小怡。
    “好名字，以后就叫小怡好了。”老婆子赞了一句，其实她却是一点都不懂的。
    原来，这小姑娘就是天香公主铁香雪身边的丫鬟小怡。
    “小怡姑娘，你已经昏迷了许久许久了。要不是我那老头子上山打猎，发现了你，而且还有一丝微弱的气息。于是才费了很大的劲儿才把你弄回来的。那时，我们以为你是决不能活的，不过还好不知是我们有缘，还是上天安排让我们发现了你。”老婆子好像突然间停住不适应，又自己和小怡唠叨起来。
    小怡本来喝着粥，但听到话儿，停住了，问道：“大婶，我到底昏迷了多久了？”
    老婆子好像不太记得起来，努力想了一下，赫然而道：“好久了，都一个多月了。”
    小怡惊了下，道：“那么久了。”
    那老婆子立刻接话道：“是呀。”
    小怡，深思了一下，想起自己在天夜城西密林内，奋不顾身阻挡黑血，最后被他强大的灵冥剑穿体而过，后来就不知道怎么了。”
    小怡想着，口中低低念了一句：“公主，你在哪里？现在还好吗？”
    “哦？”却是一旁的老婆子听不清楚，惊疑了一声。
    小怡笑了一下，道：“没有什么的。”
    老婆子这才放心下来，道：“那时候，我们都以为你活不成的。但是，老头子突然记起了一件事，记得还有一颗神仙给的仙丹，于是给你服下后，你的伤才好起来。可是老是昏迷不醒。这不，都一个月过了，直到今天，你才醒过来。”
    “仙丹？神仙？”小怡一脸不解。
    她哪里知道，在这户普通人家眼里，能飞天遁地的自然只有神仙了。他们是把那些修为高深的修道人当成了神仙，而修道者的丹药自然是仙丹了。
    那老婆子一脸兴奋，忙道：“是呀，老头子说的，真的是神仙！会飞天的，一下子就不见了！”
    小怡细心一想，也就明白了。
    正在这时，门外走进一位老头，呵呵笑道：“老婆子，看我打到什么东西呀！今天可是有丰盛的了。”
    老婆子看向老头子，兴奋地道：“老头子，打到什么啦！这么高兴。”
    老头子眯眼一笑道：“大家伙！山猪。今晚好好做一顿。”
    只见他的身后背着一只不大不小的山猪，肥肥的，丰厚的皮肤，黑色的皮毛下，长满了脂肪。
    老头走了进来，看见小怡，笑道：“姑娘，醒来了呀，真的是巧了，今晚可得大吃一顿，恢复身体。我早就说了嘛，她会醒过来的，神仙的仙丹呀，可不是假的。老婆子那就只会唠唠叨叨，担心你。”
    老婆子白了一眼老头子，兀自接过山猪，背进厨房。
    老头子走过来，坐了下来。他看了一眼小怡，道：“姑娘，看你的样子，应该不是普通人吧！不知为何当时被伤成那样？”
    显然，老头子知道的好像比老婆子明白的多吧。
    小怡错愕了一下，看向老头子，希望能找到些什么。可是，看了好久，却没有看出任何。
    小怡微笑一下，道：“大爷，有些东西说出来你也是不懂的。我的伤，被一个很厉害的人打的。”
    “是像神仙那样人吧！”老头子装作一副懵懂不知的样子，道。
    小怡听到这话，又愣了一下。
    老头子一脸滋笑，他抬头望了一下天，一副向往的回忆样子。然后他再次看回小怡，道：“以前，那是二十五年前的事了。那时，我还年轻，每天一如既往得到密林中打猎。有一次，天上乌云翻滚，眼看就要下雨了。我跑着跑着，忽然发现了一个人倒在密林中。那时候年轻，什么不懂，义气旺盛。但是，却有些许救治病伤的方法和经验。“
    老头子忽而眼神动了下，好像有些害怕，道：“那时不知怎的，自己竟然救活了他。因为碰巧那时山上结满了一种奇怪果子，就是那种果子救了他。那是一个奇怪的中年人，从他的话里，那人叫它集灵果。而且看到后不顾伤势，兴奋不已。”
    小怡静静地听着，没有插上一句话。
    老头子似乎讲到害怕的东西，动容了下，接着道：突然，那个人转过头来，一副疯狂样子，面目狰狞恐怖，加起身上的血，简直就像一个魔鬼。他狰狞地看着我，好像就要把我撕成碎片。我害怕地后退着，后悔自己多管闲事。结果是却是这样可怕场面。”
    老头子讲着讲着，紧张的神经绷紧了下，然后好像得到什么安慰一样，轻轻地松了开来。他继续道：“就在这时，我自己仿佛就以为自己就要被眼前的魔鬼吞食杀掉。看着他身上的腾腾黑丝，我简直就要昏过去。可是，心里的念头告诉我，不能够倒下。对面，那个人终于腾飞而出，向我扑来。我的身子动不了，被他紧紧地抓住，他的手伴着黑光，随后，黑光进入了我的身体，顿时一阵剧烈疼痛，仿佛身体在爆炸。那时，我就想，为什么好人不得好报。我甚至咒骂老天，骂天道无理。”
    小怡此刻已是双手托着下巴，听着老头子的话，看着他脸上变化的表情。
    老头子此时变得有些激动了。他继续道：“就在我以为不能活命的时候，天上一道强大的豪光飞射而下，罩住了那个黑丝的恐怖魔鬼。蒙蒙胧胧之间，我看见一个老神仙从天而降。花白的头发，一副仙风鹤骨，仙气漫天，轻松地把魔鬼制住了。老神仙看了几眼我，叹气一声。也许他真的可怜我，就给我吃了一粒仙丹。顿时，我的伤全好了。我千恩万谢，并跪下感谢他。老神仙袖子一扶，我就自动起来了。老神仙临走之时，给了一粒仙丹，告诉我以后你会用到的，还说了些许奇怪话。”
    小怡听到这，眼睛睁了一下，眼睛奇异地看着老头子，不解地道：“大爷，真的有神仙？”
    老头子忽而一笑，好像想起了什么，惊动地道：“老神仙走的说，他不是什么神仙，他叫仙圣老人！”
    小怡惊了一下，道：“仙圣老人？好像在什么听过！”
    忽而，小怡赫地站起来，自言道：“是他，仙圣老人！”
    小怡这一举动，倒把旁边老头子吓了一跳，怔怔地看着小怡。
    这时，厨房内走出那个老婆子，笑容满面地道：“来来，猪汤煲好了，赶快尝一尝！”
    老头子和小怡也不再多想刚才的往事，开心地喝起汤来。
    这样子一待，又过了两天。
    这天，小怡心念一动，一把彩色的剑，出现在她的面前，正是她的彩萤剑。
    小怡拿过剑，呆呆地看了一会，自语道：“彩萤剑呀彩萤剑，你懂我的心思吗？有你都没能保护好公主，我真的是没用！”
    小怡自责了一番自己，她放下剑，透过窗口望向天。而那把彩萤剑好像懂得主人的心意，散发出柔和的白光，悬在空中。
    “公主，都一个月过去了，不知道你怎么样了？小怡很担心你了！”
    有谁知道，这个丫头在想着这些。
    许久，窗外一道人影闪动，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子出现在窗口处。他望了一眼窗内，嘴角露出一丝微笑。
    随后，他从窗口一闪而入，站在小怡的面前。
    小怡抬头看去，惊了一下。她立刻又定住神，小心而恭敬地道：“副宗主，怎么你来了？”
    玄锌道：“小怡，先祝贺你重生伤愈。如今，你还回去皇宫了。公主现在已经很好，你也不要担心那么多。她被仙圣老人带走，相信这一定是一个机遇。”
    小怡眉头透出一丝异光，一闪而逝。
    玄锌笑了一下，心下却沉思。只一会，玄锌又道：“如今的皇宫，已经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消失了十五年的玄皇宗将重出天境。接下来，也该是我们
    玄皇宗一展宏图霸业之时。”
    玄锌看了一眼小怡，嘱咐道：“你不必要想太多，你只管当回公主身边的普通丫鬟。好了，你也该回去了！”
    小怡低头想了一下，低语向玄锌请求道：“我想向大婶、大爷道个别，希望副宗主允许。”
    玄锌看了一会小怡，好像触动了什么。他没有说话，转过身向外而去。
    小怡直到玄锌消失之后，她眼前又出现那把如她生命的彩萤剑。看着白色的光芒大放，小怡幽幽地道：“彩萤剑，我们该走了。好怀念这样安静平凡的生活，可是不能了，真的不能了。皇宫，玄皇宗，我永远摆脱不去。不只是命运，更因为公主。”
    有谁知道，这样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女孩却懂得那么多，抒发着自己心中的想法。
    身前，彩萤剑似乎真的懂得小怡的心，光芒又加亮了。
    窗外，不知何时，已是西风扶落。
    小怡伸手向前一伸，心念一动，轻轻道了一声走吧。随后，彩萤剑消失在她的身体里。小怡向外走去…
    篱笆之外，老头子和老婆子正看着天上，闲聊着，过着平凡的生活。
    小怡无奈地微笑了一下，走过去，道：“大爷，大婶，感谢你们一个多月的救治和无微不至的关照，小怡无以为报，只能在此深深地道谢。现在也该是离开的时候了。”
    老头子和老婆子惊讶地看着小怡，齐声道：“怎么，那么快就要走了，不能留下多住几天吗？你看我们这两个老头老婆子寂寞，很舍不得你呀！”
    小怡眼中湿了些，但她强忍住，道：“大爷，大婶，我真的要走了，不能够了。你们好好保重身体！”
    说着，她身前白光一闪，彩萤剑横向而出。小怡回头深深看了一眼他们，然后强忍着离别的悲伤，御剑升空。
    天上，小怡再次回望了一眼下方的两人，不再留恋，向前飞去。
    篱笆里，老头子眯着眼睛看着天空小怡离去的方向，并没有多大惊讶，也许他心中已经有了一丝明了。倒是老婆子看到小怡，惊叫了一声仙女，呆呆地望着天上一会，然后不停地闹着老头……
    天外，不知那里，又发生过另一件事。
    两道白色的光芒划过天际，降落在一个山谷。
    这是一个平凡的山谷，仔细一听，你会听到许多钟鼓敲打，梵音大唱；当你仔细看的时候，你会发现许多老百姓不约而同入谷朝拜佛祖，祈求保佑。这里，就是天境东北方向的净心谷，里面就是三大正道之一梵净派所在。
    而这两道白光，正是蜀山派的韦韬和苍陵派的寒羽。
    后室厅内，一个老和尚慈祥和蔼，坐在主位上，一身布袍袈裟披在肩上。他正是梵净派四大神僧之首，这里的主持空智。
    只见他看了两眼下边坐在位子上的寒羽和韦韬，道：“两位师侄远道而来，不知是为了何事？”
    韦韬站起拱手，道：“大师，最近天境很不太平，我们两派的师长特地远程派我们来，主要是想商讨一些事，顺便说说一年后的蜀山剑典。”
    空智看了下他们，问道：“不知你们的师父所说的是什么事？”
    寒羽接话回答道：“如今，正道昌盛，魔道自从五十年前那场大战后，已是几近灭绝。但最近我们一些师兄弟在外云游历练之时不时遇到些魔教妖人。我们的师父认为他们很有可能死灰复燃，所以想大师你来决议一下。可惜我们两派家师烦于事务，难以抽身前来，特地派小侄前来，望大师见谅了。”
    空智惊了一下，道：“哦，有这等事！”
    韦韬道：“是的，魔教确实出现好多次了，他们自称魔兴门，是兴复魔教的意思。”
    顿了下，韦韬又道：“另外，京城的祈月教的做法很似邪教行径，师父心里自己认为他们是邪教了。加起路途中遇到祈月教护法黑血和他的门下之人卑劣行径，我也认为是这样的。可惜，他们是朝廷的人，那祈月教主更是国师，位高权重。家师不想牵扯进朝廷内，在没有见他们有特大恶劣行为之前，也只是装作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寒羽也道：“我师父也是这样认为！不知大师有何想法。”
    空智和蔼一笑，并没有说话。
    韦韬慎重了一下，道：“最后就是关于一年后的剑典，因为他也要出现，所以规矩上改了一下。”
    空智心中惊了下，能让蜀山派因他而行的，肯定是不一般的人物。但表面不露出一丝痕迹，道：“谁？”
    “这……”韦韬为难道，“这是家师吩咐过的重大秘密，不能轻易泄露。所以，请大师俯耳而听，并把关于剑典之事告知一些详情。不知可否……”
    空智和蔼一笑，道：“韦师侄但来无妨。”
    于是，韦韬上去俯耳而道。
    ……
    等韦韬讲完之时，空智露出些许意外之色。
    而寒羽坐在下边，慢慢品着茶，一点也对这事感兴趣那样。
    “就是这样。”韦韬道，“希望大师心中有数，在这一年里好好准备，配合好我们蜀山派和苍陵派，到时共襄盛举。”
    但听梵音想起，佛声阵阵。空智道：这么快了，午间又到了，不知两位师侄能否先用膳？”
    寒羽和韦韬齐声道：“谢谢大师好意招待，可惜我们还有要事急办，就不能多留片刻了，大师保重！”
    空智也不再多挽留，叫弟子送他们出去。
    空智待他们走后，长叹一声。
    忽而，后边走出一个面目佛光的和尚，不解问：“师兄，何事烦恼？”这人便是四大神僧之末的空性。
    空智看了他一眼，道：“天境又不太平了……”说着，转身走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