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7章:被记忆留下的人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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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滴寒露滴在木未欷脸上,凉意让她从回忆里苏醒过来。
又想起往事了,一回到这个地方她就会想起很多曾经是温暖现在却只会让她感到揪心的往事。这就是她不喜欢在这里常待的原因。虽然在外面她还是会想起这些个东西,但至少不会看到眼前这些让她难过的景物。
素手抚上她所坐树干外侧的空处,那里,本来有一个男孩和她一起坐在这里,只要天气允许,只要夜空中有星星,他就会陪她在这里坐坐一会才去睡觉,但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现在,只有她一个人坐在这,那个陪她一起看星星的男孩,失去了踪迹。
曾经的她经常会梦到自己的爹娘在山贼乱倒下惨遭杀害的画面,然后她就会哭着醒来直到天亮。那对被她视为再生父母的夫妻的安慰也起不来多少作用,她还是会每天做噩梦。直到有一天,那个小她两岁小男孩告诉她,人死后会变成星星挂在天上看着他所爱的人,如看看到他们不开心,星星也会很难过的,不自己不开心的事告诉星星,星星酒会在天亮后将它们统统带走。从那时起,那个男孩就陪着她坐在树干上对这星星唱歌,微笑,她再也没有做过噩梦。
现在的她依然像那是一样,会对这星星说话,说哦自己的烦恼和心结。可这一招在那个人小男孩消失后就彻底失灵了。她经常做噩梦,即使是名云的安神药也没起到多大作用。她萌到死去的爹娘,死在她手中的她的再生父母,更多的时候,她会梦到那个男孩。
在她的梦中,那个男孩的眼里充满了仇恨,他对着她喊:“我恨你我恨你,我一定要杀了你~~~~恨你恨你~~~~~~”然后她就会从梦中醒来,但他的声音却依旧在她耳边不断回响。那个声音持续不断的对她表达着恨意,让她心痛如刀割,再也无法安眠,一如今日。
控制不住的,木未欷朝着夜空大喊:“云扬弟弟你现在到底在哪儿?我快回来啊!我等了七年了,就是等你回来杀我。你为什么还不出现?!!”泪珠像断线的珠子一样滑落滴在身旁的树干上。她低声呢喃着:
“你知道吗?我等的好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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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欷丫头又在做茧自缚了,七年前的事她根本就没有做错她诶什么就是放不开呢?”花园的凉亭里,坐在石桌旁的桐伯听着紫后院传来的木未欷的呼喊,叹了口气。“她每次回来,都是呆的心神不灵,然后早早的就去睡觉,睡觉吧,却又是立马就醒,像这样子,又有什么不一样啊,特别每年的这些日子,她总会情绪失控几次,不想然我们看见而刻意回房休息,却知我我更心疼啊。”
“做茧自缚斜?”倚着凉亭石柱的名云勾起唇角,他也不看桐伯,淡淡的道:“你呢?因为当年的事,你和叶姨不也是活在自责中吗?你们又何曾做错?你们都放不开,更何况是未欷。”她看向木未欷的方向,眼中满是怜悯。
“我们的心事还是逃不出你的眼睛啊,一如小时候一样聪明。”桐伯看着名云,眼神仿佛是透过来时间,看着多年前那个老成的孩子。
“几十年前的事了,都忘光了。”名云将手中杯里的茶水倒进嘴里,神情有些不悦,显然是不喜欢这个话题。
桐伯笑笑,复去摆弄桌上一堆茶具,不再做声。一时间院子里安静了下来。
“桐伯,看到未欷现在这个样子,我真的有些恨师兄了。”一会儿后名云开口道:“这七年来未欷过的很不好,他对师兄他们的死、对叶云扬的失踪抱有很深的负罪感。她不知道实情,到现在还是固执的等着————叶云扬已经死了不是吗?”
桐伯的身体僵硬了一下,挣扎着说了一句:“没有看到-----尸体。”
“你想自欺欺人吗?”名云转头冷冷的看着他。
桐伯笑了笑:“算是吧。”他低声道,“不过这七年来我一直不能理解,为什么你对欷丫头的事情这么执着,欷丫头是个好孩子没错,但是以你的个性——连对照顾你长大的我都没有多少感情,我真的不知道是什么理由让你对她的事如此上心。”
“这与你无关,我的事情你们最好少插手。”名云皱眉,明显的怒意,似乎被戳到伤口。“我们现在要谈论的问题,可不是这个。我要想怎么让未欷平静下来,不要再锲而不舍的等待一个死去多年的人!!”
“名云,你不要诅咒云扬少爷!”叶姨不知道和是已站在了一旁。
“诅咒?”名云冷笑“那个人的状况我给你们解释了这么多年你们还没记住吗?是忘了,还是自欺欺人?”
“不管怎样云扬少爷一定还活在世界的某处,他一定会回来的。”叶姨低低的道
“哈!你们就这样自我催眠去吧,怎么想是你的事,我正在试着调制**,要是让未欷忘了这些东西,她也就解脱了。”名云冷冷的道。
“其实我们心里很清楚,却不想放弃那个希望。”桐伯声音低低的道。
“哈!活在虚幻的假想里又有什么意思!愚蠢!”名云不屑。
“其实有时候我心里也会想:云扬少爷失踪了,生死不明,这样也好。可以带着小小的希望等着,不会绝望,也不用看着欷丫头就难过——我是真的疼那孩子的,如果云扬少爷还在,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做。”桐伯的语气突然有一点高扬起来。“现在这样,似乎也挺好的。有时候我看着欷丫头那么孝顺我们,我甚至想——云扬少爷最好就这样不要回来了。”
“像这样不死不活?可笑!那你怎么不敢告诉未欷真相——告诉她她是因为什么原因才被带到这里,你告诉她,从一开始你们所打的主意就是牺牲她救叶云扬!!”
“我们不敢。”叶姨痛苦的捂住自己的脸。“若让那孩子知道我们刚开始暴力那样的想法来看待她,她会怎么想?我知道以她的个性不会怪我们,可我真的不想让她知道。”
“你知道以她的个性不会怪你们,你们就是吃定了她对你们毫无保留的信任和包容吗?”名云沙哑的声音变的更加低沉。她突然冷冷的笑了,“其实在七年前只要你们告诉她真相用不着你们耍什么手段,她就会自己主动牺牲自己去救叶云扬的,你们自己其实知道,但偏偏喜欢当什么正人君子,不想让她看到你们的真面目,而宁愿多走些弯路,想神不知鬼不觉的完成。谁知道七年前出除那样的状况,后悔了吧,哈哈!”
“名云,每当我们戳到了你的痛脚,你说话就会异常的狠毒,若不是我们好歹也是照顾过你,你是不是早动手了?”桐伯叹口气,看着眼前感情一如以往淡漠的人。
“照顾?我何曾需要人照顾?!我只是不想让未欷难过,但最好也别挑战我的耐心。”名云用让人发寒的视线看来看在场的老夫妻。黒紫色的眸子里紫意更甚,说罢她甩手而去。
“这个孩子一如小时候的感情冷酷啊,到底是因为什么她对欷丫头的事这么执着呢?”叶姨叹道。
“谁知道呢?欷丫头是个好孩子。”桐伯也叹口气。“我们对不起她。”
“老头子,你说~~~~~”叶姨看着天上的星斗突然说道,声音很奇怪。“若是云扬少爷回来了,你会做什么选择?”
桐伯沉默。
此刻。夜明星稀,乌鹊——说白了就是乌鸦,南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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