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都鸽的瞳孔骤然收缩。
    他看到了一副惊悚恐怖的画面。
    只见衣柜内横七竖八的躺着数具残缺不全的尸骨，其中有各种动物还有人的尸体，有几具还保存比较完整，但是都腐败了，散发着恶臭。
    崔都鸽立刻捂住鼻子，扭头退出了衣柜。
    他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狂跳的心脏。
    白启正靠在墙上玩手机，听见动静，扭过头来看他。
    崔都鸽冲他使了个眼色，然后推门离开了更衣室，两人一前一后的走了出去。
    崔都鸽带着白启轻车熟路的避开一切摄像头，悄悄潜行，绕开所有工作人员的视野。
    白启看见他的表情不对，立刻小声追问：“怎么了？看到什么了？”
    崔都鸽摇头，目光落在前方。
    “那边有人。”他说，“我们绕道吧。”
    白启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看到几个动物正站在一排试管前聊着什么。其中有只猴子手里拿着一瓶酒精，看起来喝得不少。
    崔都鸽带着白启从另一边走过去，躲进了一个隔断内。
    他们坐在隔断的阴暗处。
    白启低声说：“刚才你看到什么了？”
    “衣柜里面还有一个暗间。”崔都鸽低声说，“藏着许多人的骸骨。”
    “那群人似乎在做活体实验，但死的不止人，还有动物。他们在搞研究，或者是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总之，他们肯定不是什么善良之辈。”
    白启沉吟了一下，问：“那尸体有多少具？”
    “不知道，不过看样子不少。”崔都鸽说，“最少也有三四十具，我刚才粗略估计了一下。”
    这么多人在一起，难免会吵闹。那猴子喝大了酒，嘴巴没遮拦，说话的声音不禁提高了许多。
    他们俩的耳力极佳，听得清楚。
    “那群蠢货……”猴子骂骂咧咧的说，“不知道咱们在忙着嫁接吗？他们倒是乐呵……只要我们成功，就能出现……物种，新的！”
    猴子显然喝醉了，说话颠三倒四，但仍旧能听得出来它在说什么。
    “物种，新的……”白启眯了眯眼睛。
    “新的生态链。”猴子兴奋的吼道，“我们终于找到方法了！我们就能拥有新的族群了！”
    “那还等什么？”一旁的海豹也兴奋的说，“我们赶紧抓紧研究啊！”
    “别急别急。”猴子摆手，“我先喝点酒醒醒脑……”
    白启皱眉：“那猴子在说什么？”
    “不知道。”崔都鸽摇头，“听得一知半解的。”
    “不用理他。”白启说，“咱们继续偷听。”
    崔都鸽点头，屏息凝神继续偷听。
    猴子和海豹在说着什么，但因为距离稍微有点远它们的声音又降低了许多，崔都鸽根本听不清楚。
    崔都鸽不由得想：这猴子不是醉酒后在讲故事吧……
    他忍不住又凑近了一些，结果忽然听见猴子一拍手，高亢的说：“我们的基因已经完美融合！接下来就是培育出下一代了！”
    崔都鸽的心脏猛地抽搐了一下。
    他瞪大眼睛看向猴子，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震惊与愤怒。
    猴子的声音戛然而止。
    他仿佛意识到了什么，猛地睁大眼睛朝着崔都鸽和白启的方向看来。
    崔都鸽和白启迅速闪身彻底隐匿在黑暗中，他们听见那只猴子的脚步声匆匆走开了，同时还有海豹的声音在说：“你去哪儿？”
    “嘘！”猴子的声音变得警惕起来，“别说话，有人！”
    海豹的声音明显慌乱了一瞬，很快又恢复了镇定：“我们这里守卫森严，不会有任何人闯进来的。你别疑神疑鬼的。”
    “不，不对劲……”猴子的脚步越发匆忙，“我感觉……有人盯着我们！”
    海豹的语调陡然拔高了：“别胡说！这里的安检非常严格，每个实验员都必须通过扫描才能放进来，绝不可能混进外人。你不要疑神疑鬼的！”
    猴子没有再吭声。
    过了几秒，它们的脚步声渐渐远去了，周围归于寂静。
    白启长舒了一口气，擦了擦额角渗出的冷汗：“妈的，吓死我了！”
    崔都鸽也吁出一口气。
    他说：“应该没事了。”
    白启点头，两人互相对视一眼，笑了。
    白启突然抬起头，指着前方的拐弯处说：“我好像看到又有人来了……”
    崔都鸽立刻拉着他躲了回去，透过阴暗狭窄的空间缝隙往外张望。
    拐弯处果然走出了一队人，领头的是一个年轻边牧，它身形修长笔直，身上套着一件军绿色的防护服，肩上挂着勋章和绶带。
    在他身后跟着十几名哈士奇战士。
    崔都鸽和白启立刻屏住呼吸，仔细观察起来。
    年轻边牧的目光扫过实验台上的试管，停留在某一个位置，停驻了一分钟左右才移开，然后他带着众人离开了。
    “你们两个又偷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