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防的同事撬开了陈婧家的门锁，里面空空无也，充斥着消毒水的刺鼻气味，邻居说五天前还看到了人。
    警局的电话接踵而至，莫晓阳打伤了警员，和儿子一起逃了。
    自五天前俩人前来自首到此时，警方都被他耍得团团转，
    “董成名和莫晓阳是一伙的，他就是上家。”
    “那简冬云？”
    穆江岐在办公室里不停地踱着步子，“可能是误打误撞当着莫晓阳的面杀了他下家，或许莫晓阳当时早就想处理这个没规矩的下家，正好借刀杀人。”
    他脸色阴沉，手上的烟一支接一支，“维疆人，他们再往上就都是那个维疆人。”
    “我们先一点点慢慢捋。”广元思把窗户打开说，“如果他要逃，为什么当时要过来自首。”
    “莫晓阳要除掉简冬云，而且他已经暴露了，我怀疑莫晓阳与简冬云的上家是同一个人，他借我们的手除掉对手。”
    “但简冬云不知道。”额日敦巴日说，“如果他们是一个组织，简冬云或许和董成名的层级相当，毕竟莫晓阳可以独自打理一个堂口。”
    “去问吕波，装备骗不了人。”
    “他们都是荣伟晔，愿意开口的是少数，这几天已经不少人把吕波的好友删了。”
    穆江岐走到案情分析板边，“我觉得他们身上还有案子，如果只是非法销售武器装备，莫晓阳一家不会急着逃走，以及陈婧到底是死是活都没有定论。”
    “上报？”广元思低声说，会议室里所有人却都听得一清二楚。
    额日敦巴日没有理会，“再查一下尕大提到的金链子，他一定见过简冬云和……”
    “我建议上报。”穆江岐把写着维疆人的卡纸拿下来说，“莫晓阳说过，北疆的人。”
    会议室里死一般得寂静，额日敦巴日撑着在会议桌上，“你们都这么想？”
    “简冬云杀害董成名的案子我们依旧可以追查。”穆江岐缓缓开口，“只需要上报莫晓阳……”
    “他们会一起拿走的！”额日敦巴日捶着桌子吼道，“我追查了这么多年，他们凭什么的，这是我的案子！”
    广元思把自己晃动的水杯端起来，“只要我们抓到简冬云，他承认杀害了董成名，这就是两起案子。”
    “莫晓阳一开口就供出了简冬云！”
    “你冷静下嘛，都吓着小娃娃们了。”
    广元思抱怨了一句，被称作小娃娃们的几个警员默默把头埋进了笔记本里。
    “穆江岐……”额日敦巴日把目光投向了他。
    “事已至此，我们需要上报，这起案子已经不是……”
    “我不同意！”
    额日敦巴日把手上的笔记本砸在桌子上，“这是我们五安县的案子。”
    “他们可能与北疆势力有牵扯，还可能是……”
    “不用你说！”
    额日敦巴日摔门而去，广元思追了出去，穆江岐闭着眼睛叹了口气，等会议室里的同事接二连三地起身离开，他才拨通了柯邵的电话。
    “宝宝，来接我好不好。”
    “你的案子结案了？”
    “算是吧，能陪我说会话好吗，说什么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