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骂了简冬云的母亲，当时简冬云手上拿着装旗帜的圆筒，我看见他用圆筒砸了董成名，但夜色很黑，我拎着的矿灯掉到了地上，只能看出一个轮廓。”
    “董成名也许没预料到简冬云会出手攻击他，简冬云是那种看起来性格很软的人，说话慢声细语，给人一种很儒雅的感觉，所以在圈子里的口碑一直很好。”
    “然后？”穆江岐打断他。
    “董成名被打了以后还了手，嘴上一直在不干净地辱骂，简冬云手上的圆筒掉了以后他就用枪托砸了董成名，这时候董成名就挣扎着往外跑，我当时真的是吓傻了。”
    “林子里很黑，董成名没跑几步就跌到了，然后简冬云跑过去坐在他身上……”
    傅柳凌缓了缓说，“我缓过劲来时跑过去想拉开简冬云，当晚他的肩膀上戴着一个小射灯，我看见他掐着董成名的脖子。”
    “后来我把简冬云推倒在地上，再去查看董成名的时候，他已经没气了。”
    “你们怎么处理的尸体？”
    “简冬云比我以为的要淡定，他确定董成名死透了以后本想把人埋在林子里，反正这里是荒山野岭，他把董成名身上的装备都脱了下来，还让我去找和他一起来的人去要他的鞋子和衣服。”
    “铲子是提前准备的？”
    “嗯，如果是出去玩，车上都会放折叠的工兵铲。”
    “当晚还有谁在场？”
    “我忘了和董成名一起来的人叫什么，荣伟晔，就是阿荣，还有阿卜杜热，他的全名我记不清，他一直跟着简冬云，平时帮他送货。”
    “简冬云怎么约的你们，你们是怎么聚在一起的？”
    “一般都是他约我们，荣伟晔是临时找来的，因为董成名说会带一个人一起。”
    “你当时并不在海宁省吧，这么远值得跑一趟吗。”
    “哎，简冬云是圈里的大佬，谁都想跟着他玩，当时他主动来找我的时候，我肯定是愿意的啊，而且他还说会开车来接我。”
    “荣伟晔？”
    “他在海宁省，但我和他不怎么熟，12号之后也没联系过，当晚他自己开车过来的。”
    “那地方是谁找的？”
    “简冬云告诉我的是他之前来这附近玩过，那里偏僻，查不到，很有野外行动的感觉，说实话当时到了以后挺心动的。”
    荣伟晔已经退圈，额日敦巴日找到他的时候，他已经是一家中字头建筑公司的中层管理，衣冠楚楚的他刚开始推脱自己不记得了，等傅柳凌和莫晓阳的证词摆在前面，他才愿意开口。
    “我没杀人，简冬云说董成名在林子里出了意外，磕到了头。”
    “为什么不报警？”
    “那要怎么解释我们大晚上穿着装备在戈壁的深山老林里，我也有工作和家人，到时候追查起来要怎么办。”
    他说得振振有词，因为自己的装备都是在简冬云那里买的，所以作为卖家的简冬云时常会带着出手阔绰的他一起赶场子，不过那晚之后他就把联系方式删了，慢慢退了圈。
    “我知道的就是这些，出了人命之后我连夜就走了，你们没理由拘留我。”
    穆江岐叹了口气，“阿卜杜热你认识吗。”
    “知道这个人，以前快递管得严又不发达，买装备需要人工运送，他来给我送过几次货。”
    “还有别的送货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