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地的治安员已经等在路边，孙喜妹的特征太明显了，都不用多打听，西石坨上了年岁的人还记得这件事。
    “董勇庆家的，她婆婆叫劳春分，孙喜妹是他们从外面带回来的姑娘，来的时候也就十几岁，他们跟别人说是用一只羊换的，但这个事情太久了，没办法核实。”
    “他们不住在这了？”
    “劳春分是95年的时候在地里脑梗没的，董勇庆后来又娶了一个，俩人生了两个孩子，可他零几年的时候出去跑车没了，女人跑了之后两个孩子就去普县县城里投奔董勇庆的弟弟董勇昌。”
    “董勇庆还有别的兄弟姐妹吗？”
    “这里人知道的就是那一个弟弟，两个孩子一个叫董金水一个叫董银山。”
    知道名字就好查了，辅警已经把信息输入了联网，筛选之后董勇昌的个人信息跳了出来，他还健在，现在仍旧住在普县县城里。
    “他有子女吗？”
    “两个女儿，同事已经去到他家里了，但董金水和董银山的档案没查到，很有可能是改了名字。”
    穆江岐伸了个懒腰，扭了下腰说，“走吧，回县里。”
    调查就是这样乏味且枯燥，有时为了一句话要往来十几个地方，在平坦开阔的海宁省道路四通八达，以前在雷州岛还要坐船走水路。
    “要不要先吃点东西再走，去我家对付一口很快的。”治安员提议说。
    见几名辅警和村支书都答应下来，穆江岐也不好再推辞，跟着大家一起进了屋里，没有市政的供暖，当地人一般都是自己烧炉子，进门的炉子上已经支起了大锅。
    村支书大大咧咧坐在锅边说，“搞点面条子就行，有饼子嘛，弄辣点的。”
    等面条被端上来，穆江岐注意到他是个左撇子，“傅支书这个年纪的左撇子很少见啊，我们小时候都会被硬纠正过来。”
    “那是你们汉民，我们没那么多讲究的。”
    “这边的少数民族不大在意，老话说马上打仗，左右开弓。”
    “要不是你提起来，我们还都没想过这个问题。”
    “董勇庆他们是少数民族吗？”穆江岐等几人附和完才问出口。
    “不是，但怎么说呢，我们这边少数民族很多，有时候一个村子就算有几户人家不是，也会按着他们的规矩来。”
    “董勇庆是左撇子吗？这还能问到吗？”
    有研究证实过，左撇子的确有遗传的可能性，但绝不是百分之一百，只是概率比一般家庭高一些，在那具白骨死前，可能就有一个左撇子打了他一拳。
    村子里没什么人记得董勇庆了，治安官问了不少人都没得到答案，回县城的路上辅警说，董勇昌的状态不大好，不仅患有阿兹海默，还有严重的暴躁症，几乎是将他同事们从家里打了出来。
    “两个孩子？”
    “正在做电话笔录，还有董家那俩兄弟改名了，一个叫董崇文，一个叫董尚武，老大董崇文十四岁的时候就带着弟弟跑没了，我们还在按着名字排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