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江岐随着章玉树去到徐清工作的酒店才发现，他在半个月前的12月10日就已经离职，正好是罗芫华案的案发前几天前。
    等几人按照徐清登记的地址找到他租住的房子时，房东说徐清早就退租，章玉树急忙联系徐清户籍地址的同事。
    辗转多人之后才知晓，徐清离职之后就回了村里，但差不多十天前又离开，刚巧就是章玉树他们大规模筛查DNA的那段时间。
    没人知道他又去了哪里，章玉树只得继续追查移动支付记录和手机信号，终于在雷州岛的一家酒店里找到了徐清。
    徐清记得自己在10日离职之后就回了一趟村里的老屋，14日又回了雷州岛找了新工作，但没人能证明他回村的4天中一直待在家里。
    直到此时徐清才得知罗芫华身亡的消息，穆江岐看得出，他脸上的惊讶不是装的。
    章玉树依旧采集了他的DNA，徐清非常配合。
    然而当问起还知不知道有什么人对罗芫华再婚不满时，徐清毫不犹豫地回答，那个男方的母亲，也就是朱和泰的母亲。
    徐清表示自己的表姨与朱和泰的母亲是远房的表姐妹，错综复杂的关系让在场的人头皮发麻，总之结果就是在朱和泰决定和罗芫华一起生活之后，他的母亲就来自己这里打探过消息。
    朱和泰的母亲来的时候就直接开门见山地问自己，他哥哥到底是怎么没的。
    当时他觉得无论罗芫华有没有耽误治疗，既然现在他哥已经没了，就只如实说了句，我哥哥确实是病逝的。
    至于其他人怎么描绘他哥哥的死因，那他也管不着，只晓得朱和泰的母亲并不同意罗芫华进门，还曾骂过她是个害死前夫的恶毒的妇人。
    “她在我面前骂得很难听，还说罗芫华是潘金莲在世，我劝了但没用。”徐清叹了口气说，“她还让我去劝他儿子不要结婚，让我去他儿子面前骂罗芫华，哎，我就说我还要上班，后来她有没有再找其他人去挑拨离间，我就不知道了。”
    “其实不止是朱和泰的母亲，好像罗芫华两个女儿也都不大同意她再婚，她二女儿说让两个人别扯证，搭伙一块过日子就行。”
    “有说原因吗？”章玉树开口问。
    “哎呦，还能为啥啊，俩人又不会再有娃娃，到后来两个女儿还要给朱和泰养老，好像她二女儿还说过朱和泰他家里的地是留给他弟弟的，她们就觉得他是想来分家产。”
    徐清虽然没明说，但明显也是不希望罗芫华再婚，自家哥哥走得急，不仅是宅子和宅基地，还有十几亩地全都归了罗芫华，她要是和朱和泰领了证，这些可都姓朱了。
    穆江岐点了支烟，章玉树跑来借了个火说，“这么看二女婿胡翔和大女婿裴建树的嫌疑也不小，朱和泰的母亲在县里火化时登记的原因是心梗，我正在让他们去翻病历查证。”
    “关旭的状态依然无法接受问询吗，我想让医生给他检查，确定是否真有精神疾病。”
    “这么说我想起来了。”牧彦吸了口烟，“县卫生局里没有登记过关旭患有精神病的病例，不过朱和泰也坦白，这些年里没人带关旭去接受过任何检查和治疗。”
    “你觉得他装病？”
    章玉树把烟扔在地上踩灭说，“也许只是性格怪异了一点，他很有可能没有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