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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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绝天尽想要逃走,这游戏中只怕没有什么能拦得住他。但是,他不想。他骨子里的傲气不允许就这么退缩。更何况,灭世在手,谁与争锋!
时间仿若停驻了,一人一兽静默的对峙着,就好似两大高手的对决一般,无形的气势蓦地展现出来,只余下静默。
火焰完全聚集之后,火鸟不再沉默,收起一只爪,昂起高高的颈项,好像望着天空一般,猛地啼鸣一声,似乎天地都为之震动。霎时间所有东西似乎全都定格,只剩下那破空一鸣,似悲似绝。
绝天尽这才发现,火焰散尽的白玉台上,竟刻满了古怪的字符图案,围着双线圆密密麻麻的铺展开来,内圆中架起一个六芒星的样式。而那六芒星中间,竟是灭世拔起后留下的深深痕迹!
瞬间,绝天尽的脑子里有些乱了。
这是什么﹖为什么会有这个﹖为什么灭世会被封印在这里﹖这个空间到底是哪里﹖为什么火焰最终汇聚成凤凰﹖这一切到底有什么联系……
绝天尽蓦地目光一闪,猛地再次朝那白玉台看去。
是封印!那些图案是封印!
有了这个认知,绝天尽有一种豁然开朗的感觉。难怪灭世并不如想象中的难取,难怪制成这石台的材料是白玉,难怪这石台侧面雕刻的是凤游图,难怪这石台上会有如此奇异却又猛烈的业火,难怪会出现凤凰……
这白玉台,并不是为封印灭世而设。它封印的,居然是凤凰!灭世也只是封印的镇压之物,难怪并不难取。
转念之间,绝天尽收了气势,将灭世变回玄锁的普通状态,如以前一般缠在腰间,抬眼望向长鸣的火鸟。
似乎酝酿了半晌,绝天尽凝视着那仰天的鸟首,开口道,“喂……你可愿随我绝世一游﹖”
火鸟似乎没有听到一般,依旧仰天长啸,只是声音已显嘶哑,那意味却比杜鹃啼血更甚。
“烈凤,你以后就叫烈凤吧!”绝天尽似是恢复了平常的明朗,笑着眨眨眼,“怎么样,我起的名字还不赖吧﹖”
“像烈火一样猛烈,像烈火一样猖狂,不惧天地,不畏神明,绝对的存在。”绝天尽眯眼笑着,继续道,“这世间不过是浮名一场,浮生若梦。万载流年,万次轮回,不过红尘。”
那火鸟好似已经声嘶力竭,已然没有了声音,却仍然不屈的望着天。绝天尽知道,它在听,它一直在听。
“烈凤,能配上这个名字的,必须是一个毁天灭地的存在呢……”绝天尽放声笑了起来,眯起双眸,“怎样﹖”
火鸟没有动,依旧保持着仰天的姿势,就好似鹰击长空一般,没有声音,没有退缩,万籁俱静,只此一个身影。
凝视半晌,绝天尽释然一笑,解下腰间的玄锁,化出灭世的第二形态,一把纯黑巨镰,反射着丝丝红光,毫不遮掩的散发着黑暗而嗜血的气息。这便是灭世形态之二,灭世•红莲!
绝天尽没有片刻停顿,提气,闪身,瞬间提起巨镰便砍向那仰天的火鸟颈项。
火鸟猛地扑翅闪开,略有不稳的稍稍退后几步,然后停在石台边缘。
绝天尽再次闪身掠到后方,巨镰毫不犹豫的朝着那高昂的脖颈瞬间挥下,夹带着他最强的绝技,“红莲舞•神寂——”
就好似被飓风袭击过一般,百米内已经狼籍一片。台上是凤凰倒地的身影,很安静的,没有鸣叫,没有抽搐,就那样静静的伏在地上,体力不支的半阖着眼望着他。
绝天尽收起灭世,再次将玄锁挂在腰间,退后几步,静默的望着那金色的眸子。
慢慢的,它的躯体上覆盖的火焰颜色开始加深,一点一点,渐渐的淹没了原先的殷红,却丝毫没有影响到四周的温度。
它的身躯开始抽搐,它开始挣扎,仿若受着苦刑,被地狱之火焚烧着,只是那金眸不屈的睁着,仿佛没有任何东西能阻挡它的视线,阻止它前进的脚步。
渐渐地,再次响起它那嘶哑的叫声,凄惨而决绝,透漏出无限的撕心裂肺。
焚身之苦,绝天尽知道,在拔灭世之时,他便已经尝到。那是撕裂灵魂般的痛楚,就好似在经历六道轮回一般,无法忍受。
看着它慢慢的焚烧,一点一点的化为灰烬,绝天尽的眼中闪过瞬间不忍,却还是站立在几米之外,目不转睛的凝视那在火中傲然不屈的金眸,同样不会退缩。
它的身影慢慢的在火中消逝,模糊了轮廓,消弭了身躯,却在这焚天的烈火中依然存在着一双金眸,绝天尽也不禁为之动容。
火焰的颜色再次变化,如血般的鲜红中泛着阳光般的亮金色,一点一点渐渐的染遍了来自地狱的业火,然后慢慢聚拢,渐渐凝聚成一个孑然傲立的身影,还有那穿透了火焰的纯净金眸。
绝天尽带着几分震撼,深吸一口气,这才扬起一抹淡淡的笑容。
“凤凰,涅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