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章 我们的“小时候”中   加入书签
章节字数:29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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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们好!我叫方晴,请多指教!”晕,过去总沉浸在动漫世界的她整天模仿着日本女生初次见面的问候,这样说出口肯定会被人笑话吧。话刚说出口,方晴又不自觉的想到不好的方面,这种强制性多虑的思维折也射出她的病还未彻愈。没等她继续往下想,一个很可爱的女孩就开口了
    “我叫王蒙,对就你想的那样,就是我爸妈的姓加起来的天下第一俗气的名字,哎,我也没办法啊又不是我能做主的,你就叫我小蒙吧~”
    好可爱的齐刘海,直直的黑发,大大的眼睛闪烁着能给人带来喜悦的光,小蒙?我们真的可以做朋友吗?
    下面几个男生的自我介绍一句带过,显得干脆许多,与其说是干脆,不如说是蛮拽的吧,高高瘦瘦的帅哥应该会看不上像我这种长相平庸,又不敢说话的诡异女生吧。这么想也挺坦然的。
    班主任是一个戴着眼镜三十出头的女老师,不得不承认,重点中学的老师确实有一股与众不同的气质,也可以理解为自信和霸气吧。满腹诗书才气纵横,桃李天下硕果累累,说话也很有条理主次分明,只是说话的内容着实让方晴好不容易提起来的点点兴奋又打回到了谷底。
    除了交代开学的注意事项,课程安排情况和宿舍分配,老师还提到了让方晴最最恐惧的军训。想当年初中军训那会儿,虽然只有七天,年纪还小没什么痛苦的印象,但也是天天和几百号女生抢着去洗冷水,盛夏的夜晚蚊子多的不像样子,被叮咬的脓包抓破的疤痕至今还留在她白嫩的手臂上。这还不是最痛苦的,最难熬的是想家和该死的大姨妈!这次军训也不例外……
    “什么情况啊!?这是运猪的车吗?!蒸桑拿都没出那么多汗啊,学校想虐死我们啊!?”一个叫佳佳的女生豪迈地喊道,在其带领下,众人也跟着吼叫起来,怨声一片,都吵着要回家,投诉学校,这还没开始呢就受不了了,真正到了魔鬼训练还得了?
    方晴默默地呆坐在解放牌大卡车的后箱里,周围的空气参杂着夏日的聒噪和男生不好闻的汗味,颠簸的大卡车更让人觉得想吐。其实她完全可以不来了,请个病假就可以,不适宜接受这种高强度的训练。加上班上也有好几个女生连面都没露就请病假了呢,估计都是跟医生开条子操作的。但方晴就是这么一个倔强甚至有些偏执的女孩,不愿用借口逃避锻炼自己的机会,也还天真的认为:经过这次军训我就好了吧?就可以让自己更坚强了吧?带着这股信念,她想向普通的女生一样大方开朗,一样生活,一样住条件艰苦的旧宿舍,一样去军训,一样去结交新朋友。
    好不容易颠到了市郊的武警支队,真够远的,离家二十几公里,对于从未离开过家的她来说甚至有些远的可怕,不能见爸爸妈妈了,孤零零的一个人,又不敢和老师同学说话,好害怕,好难过……
    “集合!”
    “赶去超生啊!?”“就是,喊什么喊?凶什么呀?!”……大家怨气冲天
    晕车的劲儿还没消去就被强行赶下车集合了,接下来是例行的集合,点名,分床位,卸行李。进到新环境,刚晕乎乎的大家似乎又恢复了些精神,开学前一周的“适应性补课”已经让大家熟悉了不少,只有极少数像方晴这样对自己的舍友还不是很熟悉的女生彷佛太离群,害怕与人打招呼,大家也误认为她很高傲很自以为是,其实自己的心里是怕被排斥被嫌弃才不敢主动交谈,心灵的隔阂成为彼此真实的距离。孤独的人更孤独,得意的人更得意,永远都不会有所谓的公平。
    总会自然而然的看到事情黑暗的一面,总能牵扯到很痛苦的结果,却看不到背影的背后有阳光,看不到生活中点点滴滴让人开心的小事,总觉得“嗯一定是这样的吧,她们讨厌我,我也害怕认识她们,只要安安分分的上课睡觉就可以了吧。不需要认识什么死党闺蜜,也不需要羡慕她们有多有钱,我只要平平静静的度过这三年就好了吧。”
    但事实并没有固有的消极心态所认为的那么悲观,卸行李时,很多男生都主动跑到大卡车前帮女生拿行李,尽管彼此都不怎么认识,却很有礼貌的问候。直到多年后方晴还记得,那时候的阳光洒在他脸上,额头渗出了细细密密的汗珠,在阳光下帮着女生卸行李的他,时不时放出一声大笑的他,虽然不帅却很sunny的他,永远定格在大男孩的可爱和稚气,永远能给给予她轻松又无所顾虑的温暖。
    能容纳三十个女生的宿舍在五楼,很高很残破,独自扛着零零散散的行李累得半死的瘫坐在只有一床凉席的木床上,目光呆滞,现在要做什么?妈妈收拾了一大堆衣服内衣内裤和袜子,都只能穿在厚厚的迷彩服里面吸收汗水,也许一周都不能洗极难晾干的迷彩外套,里衬的衣服若来不及洗就将就一星期再带回家给妈妈洗,很会持家的妈妈早已帮方晴准备好了一切方便她的东西,却还是很担心自己的女儿会受不了军训的生活,其实,她和爸爸一直在部队门**着,炎炎烈日已让汗水渗透了她的衣服,但担心和后悔还是让这对可怜的父母一直看着自己娇弱的女儿走进宿舍,在爸爸的劝说下才不舍地坐上用了多年的摩托车。
    每天枯燥的训练,教官故作威严地诟骂,让方晴觉得厌恶得想吐。什么军训,什么磨炼,不也是个形式罢了?老师不想陪着我们在这里浪费时间,学生和家长更不愿意在这受罪吃苦,花钱买罪受,形式主义。在方晴的脑海中始终都对军训有着极深却不能反抗的厌恶之感,“早知道就请假在家休息了,自己逞强个什么劲儿!”总是强迫自己做极度讨厌做的事情,好痛苦。每天晚上也都会偷偷躲在楼道里跟妈妈哭,说着军训时教官有多凶,还逼迫他们做很辛苦的体能训练,这些她身体上都承受得了,关键是心理上很难接受被人辱骂哪怕是稍重一点的严厉。
    天天为了抢那几个能放得出冷水的花洒而跟几十号女生拼得死去活来;每天早上不到污点就被号声吓得惊醒,容纳后被迫穿起半干的军服往操场上冲,偶尔夜里的紧急集合都近乎变态地带走人的大部分心跳,娇生惯养的她哪受过这种罪?爸妈曾经来过部队劝她回家,不参加一次军训又怎么样?他们只想要一个健康快乐的女儿,看着她日益消瘦的身子和愈收愈紧的愁眉,方妈妈也是哭红了双眼,方晴有时候确实好强错了地方。
    要说唯一能让她稍微放松的时候,应该是每天晚上的谈心时间了,那时候的晚风拂去了一天的燥热,很温和地拂在脸上,让黏在黝黑皮肤上的汗水蒸发,让人感觉分外凉爽。比自己大不了几岁的教官收起了严肃,和全班同学围坐在草坪上,郊外的土丘虫噪得响亮,一群人就这么随意扯谈,大家都享受这简短却真实的放松,王啸玄总能坐在很显眼的地方,也许归功于他的“好脾气”吧,男生们总喜欢拿他开涮,他也总是很爽朗地笑,大家都觉得他很可爱,是班上的开心果,男生女生都喜欢和他交朋友。
    他真幸福,要是我能像他一样这么开心,有这么多人疼爱就好了。方晴总是很羡慕地看着人群中很闪亮的他,心理也因为他很好看的笑容而萌生着另外一种感觉。
    终于熬到军训结束的那一天了,大家似乎都更熟悉了彼此,同时也舍不得朝夕相处的教官。方晴对恶狠狠的教官和从小就不喜欢的部队没什么特别的依恋之感,只是扑向早在部队门外等候的爸爸妈妈放声大哭。
    “爸爸妈妈,我做到了!我熬过来了!”
    “嗯嗯,妈妈的乖囡囡,你真棒!真勇敢!”
    方妈妈忍了许久的热泪也终于决堤,母女俩在没人在意的角落抱着痛哭起来。
    方晴就是这样一个平凡却又不平庸的女生,虽然天生软弱,却有一点点在努力;知道自己的不足,所以才更要改变自己,也许别人的进步是一天十级阶梯,而她只能吃力地爬一层,但自己选择的路,跪着也要把它走完!进步虽慢,但坚信着要一步一步地走,总会看到期望中的那个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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