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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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清楚了?那么快就原谅他啦?”孙策倚坐在江东河边的桥头上用来绑船绳的一个石敦上,微微抬着头,有些不可置信的斜眼凝视着煞姐:“真的不做煞妹妹,要回金时空做你的傻妹妹去了?”如果连煞姐也走了,那么他就真的是一个人在银时空了。
“喂,什么叫傻妹妹啊,怎样?我找到真爱你不为我高兴哦?还是你嫉妒我,因为你那个时空的她没有来找你啊?”话一问出口煞姐就后悔了,她知道自己说到了孙策的伤心处。
孙策收回看着煞姐的目光,撇头不语,湖面上因为太阳的照射,泛着点点的璀璨光芒,照射在他的脸上却更显悲伤。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煞姐小心翼翼的低头寻找孙策的视线,见孙策依然不理她:“对不起啦,龙,我们以后可能再也见不到面咯,你不多和我说说话么?”知道自己有所过错,见四下无人便喊出了爱称。这个孙策,煞姐是将他当成真挚好友的,两人总是可以给对方一种同病相怜的感觉。
孙策忽然回过头看向煞姐,眉宇之间除了哀伤一无他物,银色的眼眸中竟然有少许水汽。只是一会,孙策便反应过来自己的失态,从兜中掏出烟,丢了一根给煞姐,自己也点上了一根,深吸一口后,笑了笑,低头看着地上:“呵呵,不是,不是我不高兴,”眯起眼,亦有所指看向煞姐:“只是我觉得,是你自己不太高兴。你不是那种相信王子和公主从此过着幸福快乐的日子的人,但是你现在却强迫自己去相信这个世界上是有童话故事的。所以,连你自己都不会祝福自己的事情,我怎么会祝福呢?”说完嘴角又勾起一抹习惯性似笑非笑,这是他经常有的表情,是一种对一切的嘲笑,也是对自己的嘲笑,也许是因为身份的特殊,他一向可以看清尘世,更加可以看清他人心中的想法。
“哈,好好笑,什么叫我自己都不祝福自己?”煞姐不服气的说:“我不是早就跟你说过么?大东是我的理想,他是我的阳光,他会照亮我今后的人生,他答应过永远也不会再离开我!我和他在一起,一定会有幸福快乐的日子的。”煞姐说着大东给她的承诺,企图说服孙策,更是说服自己。因为她知道,她确实如孙策所说,根本不相信童话故事中的完美结局会出现在一个巫婆身上,之所以再次和大东复合,她是在赌,赌一个她自己也不相信的承诺,而她这次绝不能输,输了,就一无所有。
“那你现在快乐么?”孙策继续追问:“你心中,现在的感觉是快乐比较多,还是不安比较多?”语气中增加了一丝调侃。
煞姐因为孙策的调侃有些恼火:“我当然快乐,我肯定是快乐的,你凭什么说我现在不快乐?”嘴上这么说着,但是却心虚的很:“好,就算我现在还有点不安好了,但是我们一定会快乐的,我们总有一天会快乐的!”煞姐深信大东那句,只要两人在一起,什么问题都不是问题。
孙策轻笑,站起了身,走到了煞姐身前,低头看她:“呵呵,恩,总有一天会快乐?你未卜先知么?总有一天是哪一天?如果你真的那么肯定的话,又何必恼羞成怒呢?”伸出手指,抵住了煞姐因为刚想反驳而张开的嘴:“诶,不要强辩,你心里知道我说的是对的,不管怎么样,我一直在这里,如果你的童话故事什么时候破灭了,欢迎你随时来找我这个止痛剂!”这个女人,良心不坏,却不像夏美那般纯洁天真,淡漠中透露出自私的虚荣,但那种自私却只限她自己。孙策知道,她是和自己很像的一种人,渴望被爱,却不相信爱,“那既然要走了,不介意我们再来个goodbyekiss吧?”这张脸,也许他是再也无法见到了,就再自私一次吧。
煞姐没有拒绝,也无法拒绝,因为她知道孙策此刻虽然吻着自己,却是在和他心中的挚爱做最后的告别。
“权,你有没有觉得最近阿策他有点怪?”大乔问向身边的孙权。自从知道孙权失聪的事情后,两人就经常在一起散步,再加上平时煞姐有意无意的提示孙权对她的暗恋,更是让大乔因为无法回应孙权的愧疚而多次主动邀他一起。
“是有一些,但是人的习惯总是会变的。”其实孙权也看出来最近大哥老是在躲着大乔,只是不想大乔不开心,只能安慰着:“可能是刚刚伤愈,你就不要乱担心了。”扬起微笑,他只希望他的乔玮可以快乐。
大乔摇摇头:“不是,我总感觉他在躲着我,而且我上次跟他说,下个月就是我们定下的十年之约,到时候让他跟我们一起去挖树下的许愿盒,他竟然问我什么树。”大乔只当孙策忘记了誓言:“权,你说伯符会不会不喜欢我了?”都说女人有第六感,敏感如大乔,怎会觉察不出孙策的不同呢:“而且,以前每次阿策回来,我都有种心安的感觉,可是这次却不同,就算他站在我面前,我都感觉他离我好远好远,远到我连碰触都变得不可能,这种感觉让我好担心。”
“大乔,兴许是最近公事比较多,大哥有些忽略了吧,他难得在江东呆这么长时间呢,你怎么会说他遥远呢?我看你是多想了吧。”看来上次自己的感觉真的是没错,连大乔都觉得大哥不对呢,可是不管怎么样,还是先不要让大乔担心吧,孙权继续劝慰。
“恩!”大乔微笑着点了点头,也许真的是自己多想了吧。两人已走到了河边,江东地处江南,四面环水,河边柳树飘荡,形成一幅自然的美态,不知道为什么,每次出来散步,权总喜欢带自己来这里。她清楚的记得,那天权也是在这里帮自己从河中捡拾起阿策送给自己的戒指,也是在那天开始,别人眼中凶狠毒辣的孙仲谋成了她大乔心中的英雄,她的天使。隐约看到桥头有一对男女正相谈甚欢,待走近一些,只见男子一手捧着女子的后脑勺,一手轻揽纤腰,互相拥吻着。呵呵,好一对羡煞旁人的亲密爱侣,可是当大乔再走近一些看清两人面容时,笑容僵霎时僵在嘴边,整个人好像被定住一般:“阿策。。。”口中只能吐出这两个自己一直挂在嘴边的名字。
孙权一路只将注意放在大乔身上,根本没有看见前头的情景,但是大乔的反常让他疑惑:“大乔,你怎么了?”见大乔定定的看着前方,孙权沿着她的视线看去,当他看清桥头上拥吻的两人时,顿时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不是不知道大哥和这个黄小柔有些不对劲,只是如此大胆的举动,只怕两人已不是暧昧不明如此简单了,而这又让大乔看见了,这让她怎么承受这样的打击呢?心中怒火渐烧,也顾不得眼前是自己一直敬重的大哥了,疾步向桥上走去:“大哥!你在干什么?!”他现在只想质问。
正抱着煞姐亲吻的孙策听到孙权的吼声,离开了煞姐的唇。原来在跟煞姐告别,甚至说是跟这张脸告别,心中正忍受着煎熬,现在又被孙权这样打断,气愤可想而知:“你说我在干什么?你看到什么就是什么了,我喜欢做什么,什么时候轮到你来说三道四了?”放在煞姐腰上的手还未来得及收回,瞳孔中的银光也因突然回头怒视孙权显露出嗜血的杀气。
“大哥,你的眼睛怎么。。。”为什么大哥会有这么可怕的眼神,甚至眼睛的颜色也变成了银灰色,这不像是熟悉的大哥,但是现在大乔还在身后,还是要先问清楚:“那大乔怎么办?你这样做,对得起她么?”孙权是看不得任何人伤害大乔的,就算是自己视为偶像的大哥,也不行!可是他没有等到孙策的回答,只看见突然越过身边的大乔。
为什么?为什么她的阿策会和自己的闺中密友小柔亲吻在一起?十七年,他们共同度过了十七年那。经历过少年岁月的天真,经历过父辈叔侄的阻扰,经历过横刀立马的沙场,原以为,早就是相依相伴生死不弃,从未料到,是今天这般难堪的境界。不行,不能就这样放弃,也许是阿策一时的糊涂,大乔深信自己在孙策心中的分量,更加深信两人之间同生共死的爱情。她告诉自己她的阿策一定是经不住诱惑而已,既然现在有人要跟她争,她也绝对不会输!男人,以城池争天下;女人,以眉目争恩宠,自古以来深宫闺阁的争斗,并不输金戈铁马的惨烈!大乔此时心中只有一个信念,不管多么激烈的政治斗争,多么复杂的漩涡洪流,她都会坚定的站在他身边,守候,信任,永远。而眼前两个人所发生的一切事情,大乔自然的将所有的罪责全部加诸到煞姐一个人身上,对煞姐勾引孙策的想法深信不疑,爱情让她冲昏了脑袋,这些时日煞姐和自己的情谊,早被她抛去了九霄云外了。小跑到了两人面前“啪”手中丝毫没有留力,一个巴掌结结实实的打在煞姐的脸上,看着她脸上浮现出五个红红的手指印:“黄小柔,我自认待你不薄,你明明知道阿策是我男朋友,为什么你还要勾引他!”
捂着被打红的脸,如果换做是别人,煞姐肯定是杀了那个人的心都有,可是换做了眼前的大乔,明明知道自己被冤枉了,心中却怎么也愤怒不起来,只是不愿意再伤她的心:“是,是我勾引孙策的,但是阿策他现在喜欢的是我,希望你以后也不要再跟他在一起了,免得妨碍了我们。”大乔连生气都是这么的美,可是她的心意皎洁如皓月,君情却匆匆如流水,一个在天上,一个在人间,再怎么惊艳,终究只是瞬间的惊鸿照影,空映出绝色的涟漪。与其让她知道她与挚爱已经天人永隔,索性自己已然要离开,不如让她将一切归责与自己,也好将死别的痛苦转换为移情的愤恨。为了这个善待过自己的女子,她煞姐愿意做一次坏人。
“你!阿策是我的,你这个不要脸的狐狸精!”说着又伸出手,打算再扇煞姐一个耳光。大乔脑中不断回荡着煞姐刚才的话,越想越气愤。可是这次却没有如愿打到,手被一旁的孙策抓住,捏得生疼。
“够了!你闹够了没有?”原来完全都可以阻止刚才那一巴掌的,但是出于对大乔的同情,想想也算了,何况他也知道,煞姐肯定愿意挨这一巴掌的,也就没有出手,谁想她还要打,这样他也不愿意再忍了:“刚才小柔跟你说的话,你没有听见么?赶紧给我滚!”狠狠得甩下大乔的手。
大乔抵不过孙策甩手的力气,硬是朝后猛退了两步,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熟悉又无比陌生的孙策:“阿策,你怎么了?你怎么会这样对我?你不是说过我们。。。”眼中的泪水犹如断线珍珠般不受控制得落下。
“他说过什么不重要,你只要知道,他今后不会再跟你在一起了。”实在看不得大乔脸上悲痛欲绝的表情,煞姐硬是将话说的更加绝情,企图断了大乔的念想。
孙权望着不断落泪的大乔,心疼得无以复加,怎么忍受得了让她受如此折磨:“黄小柔,我之前是看在大乔的面子上,没有对你出手,你现在竟然去勾引我大哥!我说过,只要有人伤害大乔,我孙仲谋绝对不会放过他,今天我不会让你活着离开这里的!烬浪炎!”瞬间启动武力,一团充满怒火的烬浪炎直直的向煞姐飞去,好像要将煞姐吞噬干净。
“销尔特SHELTER→呼啦巴哈——气场防护罩!”孙策怎么可能看着煞姐受伤,再也顾不得隐藏身份,使用异能撑起了气场防护罩,将身体护在煞姐前面,硬生生的接下了孙权一掌全力使出的烬浪炎。身后的煞姐毫发无伤,但是孙策却是顿觉气血上涌,嘴角渗出丝丝鲜血。
孙权睁大了眼,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他不敢相信大哥为了这个叫黄小柔的女人竟然不要命的接下自己满点的烬浪炎,更加让他不可思议的是大哥所用的武功路数,是他从来也没有看见大哥用过的,但是却是看见刘备使用过:“大哥,为什么你会使用刘备的武功?”孙权一向足智多谋的脑袋有点短路。
孙策伸手擦拭了一下趟在嘴角的血,刚想说什么,旁侧一声无比熟识的叫唤让他顿时心潮起伏。极阴之日那晚的谈话,在脑海中再次重演。
一番缠绵后,鬼龙看着怀中的夏美,心中的沉重又加深了几分,罢了,再怎么样还是隐瞒不了的,还是跟她说了吧:“美美,明天夏天会消失!”聪明如鬼龙,怎么会看不出那个叶赫那拉雄霸在谋划些什么阴谋,只是木讷的夏天无法察觉而已,这次的极阴之日,鬼龙是绝对有实力可以吸收完冥界磁石中所有的魔力,并且也可以对抗雄霸的回之咒,只要过了明天,他鬼龙就可以独自拥有这个身体了,今后和夏美的事情,就不用这么偷偷摸摸的了。
“你说什么?”夏美不明白鬼龙的话,一直以来,夏美明白鬼龙对自己的心意,而自己也早已对鬼龙暗许芳心,这也是为什么自己从来无法抗拒鬼龙在身体上的接触。只是她知道,两人再怎么样也是没有结果的,虽然鬼龙是鬼龙,小哥是小哥,但两人到底同用一个身体,伦理是永远无法跨越的一道坎。可是刚才鬼龙的话,却是要让自己的亲人消失,不禁紧张起来,靠在鬼龙光裸胸膛上的头猛然抬起,抓着他的胳膊紧张得问道:“什么意思?什么叫小哥会消失?”虽然自己也想和鬼龙一直在一起,可是这份爱的代价如果是亲情的话,那就太沉重了。
鬼龙从小到大没有接受过夏家任何的亲情,有的只是冷言冷语,一直以来在夏家人的眼里,所有的坏事永远都是他鬼龙做的,他和夏天就好像两个双胞胎兄弟,一个乖宝宝永远惹人怜爱,一个坏恶魔永远使人讨厌,而他的魔性注定了他是那个坏恶魔。火蚁女的死他们责备他,北城卫队长的死他们诬陷他,弄清事实后也从未有人向他表示宽慰。所以鬼龙从来没有把他们当成家人,只是夏美是特殊的,当鬼龙知道自己心里的想法时也矛盾过,抑制过,但是偶尔一次在篮球场上一时冲动差一点的一亲芳泽后,鬼龙就再也不管任何世俗,向夏美表明了心意。尽管看着她喜欢上修,看着她喜欢上兰陵王,他也从未放弃过,他也从没想过两人之间会有什么结局,因为夏天的鬼控术越来越好了,自己见夏美的次数也越来越少了。可是这次极阴之日的契机,加上叶赫那拉雄霸的阴谋却正好帮了他的忙,他要争取,争取自己独自拥有这幅身体,他要和她有未来!他根本不会管身边任何的阻碍,只要他鬼龙想做的事情,谁也无法阻止他:“意思就是说,明天的极阴之日后,我会全权掌控这具身体,而夏天,今后就不在这个世界上了。”
不行,一定不能让小哥消失!夏美脑中只有不想让夏天消失的念头:“不行!鬼龙,绝对不能让小哥消失,你一定有办法救他的对不对?”
鬼龙皱起眉头,他不懂夏美面对亲情的那种感觉:“你叫我救夏天?我怎么救?明天不是他死,就是我亡,如果我救他,我自己就消失了,你让我怎么救?”心中突然有不好的预感,但是还是问了出来:“如果我和夏天两人要你选择的话,你会选择哪个?”如果自己感觉没错的话,夏美应该也是喜欢自己的,不会为了夏天放弃自己的吧。
“我。。。我。。。”这怎么选择?这让她怎么选择?难道一定要在亲情和爱情之间做选择么?夏美想要鬼龙,但是也不能让小哥就这样消失,如果没有办法两全其美的话,至少不能让其他人伤心:“我要小哥!”强忍住心中的疼痛,将话说出口。
鬼龙简直不敢相信自己耳朵听到的话:“美美,虽然你从来没有对我说过,但是我一直以为你也跟我爱你一样是爱我的。虽然你整天都盯着兰陵王盯着俢,但是我一直以为你只是为了气我,只是为了掩人耳目。可是你现在为什么会选择夏天而不选择我呢?我不明白,你知不知道,如果没有和你在一起,就算是死我也会万劫不复的。夏美,你一定不会这么绝情,看着我这么难受吧?”鬼龙炯炯有神的银眸第一次闪烁出类似泪光的东西,充满着期待看着夏美,希望可以从她口中听到和刚才相反的答案。良久,泪光顺着眼角滑下脸颊,因为鬼龙没有从夏美口中得到他满意的答案,他眼中看到的只有夏美绝情的坚定。他心碎了,闭上眼,不愿意再多看夏美一眼,起身,拾起身边的衣服,快速穿上,伸手就要拉开门把离去。
夏美如何不懂鬼龙的伤心?嚣张如鬼龙,竟然在自己眼前落下眼泪,夏美心中好像被针扎一样疼,强忍住不敢掉下不舍的眼泪,如果结局一定是这样的话,就让她一个人暗自伤心好了,绝对不能让家人受牵连。只是,眼前的男人,她真的是舍不得:“龙,我们以后可能再也见不到面咯,你不多和我说说话么?”如果注定是分离,现在能够抓住一分一秒也好。
鬼龙抓着门把的手停住,转过头,看了眼夏美,眼神中充满了怨恨的责备,这一眼时间不长,但夏美却感觉好像过了一世纪那么长,看着鬼龙的眼神从怨恨慢慢变成了淡漠,内疚和心痛让夏美的心不停的淌血。鬼龙收回视线,想说什么,始终是没有说出口,打开门,将门狠狠的甩上,离去。房的夏美望着天花板,床铺还因刚才的缠绵充斥着激情的余味,但是心中已充满绝别的悲凉,夏美干涸的眼眶终于让她明白,什么叫欲哭无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