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跟班与小少爷  第十七章 小黄毛班年(二)   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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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次的师生谈心,班年的生活全毁,谣言越来越多,每个人都用奇怪的眼神看着这个孩子,每个人都用鄙视、藐视的目光对待着这个孩子。班年几次想寻死,但是奈何人走死这一步,是需要非常勇气的,这种勇气,显然班年并不具备,于是,他只好继续苟延残喘的生存着。
    出院后,班年辍学了,虽然学校没说什么,但是这个孩子甚至失去了从家里走倒院子里的勇气,更不用说学校了。
    要说张哥这个人,真的带了一股子江湖气,他看到院子里还有街坊们说三道四的样子,于是跟每天唉声叹气的老班拍了胸脯,班年的工作他包了,再说,现在这个孩子也不能每天呆在家里面啊,人再呆着就傻了。
    就这样,十六岁的班年被张哥带着来到了【缥缈坊】,朝阳区最大的美容美发连锁店。先从学徒开始,班年每天都给很多客人洗头,一天到晚就是站着,弓着腰给人量水温,一天下来,班年累得直不起来腰,手指头也麻木了,这样的日子,这样的人生,班年再也没有想过要改变什么。所谓哀莫大于心死,人若是对一切都麻木了,那人生也就走到尽头了。
    有一天【缥缈坊】发生了一件偷窃事件,失窃的是一个顾客的手机,那个顾客常来,总是做着最新式的头发,花钱打扮从来不心疼。那个年代,手机还是值些钱的,她都有事儿没事儿换一部,像这样年轻的,漂亮的女人,在北京这个地儿活得这么自在,除了高薪的白领,还必须得是本地白领,再就是住着别人的房子,睡着别人老公的小三儿。这女人的气质,资质,后者可能性较大。这件事一出,【缥缈坊】真的就是鸡飞狗跳了,这事儿得查啊,怎么查啊,那个年代还不至于在一个美容美发店安装个摄像头吧。搜身吧,谁愿意让人碰啊,再说了谁给你的权利呢。无论是店员还是顾客,只要在这个店,每个人都有嫌疑,虽说人人都有嫌疑,但是就这么直接去搜身是觉对不可能的。这会儿丢手机的顾客也不是什么泛泛之辈,用手指着:“你,你,你,还有你。就这几个人在我身边一直转悠来着,洗头的,烫头的,剪头的,就这么几个人,其他人就散了吧,没你们什么事儿。”
    嫌疑人几乎是已经确定了,一共就这么几个人,一旦嫌疑人确定下来,周围看热闹的人正义感竟然高涨起来,跟之前有了很大的区别。
    “反正就是这么几个人,直接送派出所得了。”旁边的人在那瞎吵吵。
    “行了,这是我们店里自己的事儿,没关系的人,别在那瞎吵吵,早先没看见你们那么有正义感呢。”经理把这几个还有那位顾客请到了后面的办公室,经理才不傻呢,送到派出所疯了吧,好歹也是店里的人,这事儿一旦让别人知道,没几天还指不定被传成什么样呢,【缥缈坊】是贼窝这样的话很真是很狠的,这以后还做不做生意了。
    很不幸的,这几个人里,就有班年,这个在店里从来不多说一句话人的,这个在店里总是干活最多的人,这个在店里还是本色的留着学生头的人,这个在店里无论对谁都是笑呵呵的人,如今确是“嫌疑犯”之一。
    “我再给你们一次机会,现在还给客人还来得及。”经理盯着几个人说。
    “现在要是归还了,我不会追究,如果让我查出来,我肯定不轻饶,想好前后的得失,想想为了那个二手手机到底值不值得。”经理下着最后通牒。
    最先吱声的是班年。
    “经理,不是我,我可以先出去干活吗?还有客人等我洗头呢。”说着就要往外走。
    “哎,等等。”其实经理心里还真没怀疑是班年。这孩子,一直这么安静,心也好,眼神清澈得跟一汪清水一样。
    “真是会咬人的狗不会叫啊!经理,我亲眼看见的是班年拿的,这会儿可不能让他走啊,他要是出去了,销了赃,那咱们店可真就是怎么也说不清楚了。”另一个小学徒说着。
    还没等经理叫住班年,班年就开始颤抖了,所有的反应在写在了脸上。
    班年的身体没有扭过来,孩子般的脸却生生的转过来,这么看班年有点诡异,脸上惨白,比从前更阴郁了。
    “你别血口喷人。我没有!”班年的声音都发颤,那股子心虚样儿谁都能看得出来。
    那个小学徒也不是白给的,上去就把班年按在了墙上,动作之快班年都来不及反应,经理看见了,马上大喝一声:“干什么你!”
    “干什么?搜身啊,经理我真的是亲眼看见的,手机就在这小子的裤兜里,他外面挂着个围裙,所以你们看不出来,就在那,我现在就拿出来给你们看。”小学徒说话间就把手按在班年的身上,伸进班年的围裙里,上下其所的搜身,班年挣扎,脸都变了颜色,那人还是不放开他。
    “咣当”一个清脆的手机落地的声音。
    在场的每个人都目瞪口呆,手机找到了,但是手机不是在班年的裤兜找到的,而是从小学徒的身上掉下来的。
    小学徒也傻眼了,但是瞬间把事情的前前后后想了一遍,抬手给班年一个响亮的耳光。
    “CAO,是你做的,对不对?”小学徒问,口沫横飞。
    这个时候,无论真相是否大白,都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找到了手机,无论以什么方法找到的,手机是找到了。所以,动粗的适可而止吧。
    “行了,你放开班年吧。大家都看见手机是从你的兜里调出来的。你们还都是孩子,将来的路长着呢,今天的事儿,咱们私了,所以也算是我对得起你们了。”经理这么说,可真是话里有话了,潜台词就是这两个人店里是没办法再留下去了。
    可是当小学徒回过头来的时候,他早就已经泪流满面,那股子江湖痞气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半哭半喊的说:“经理,真不是我偷的,真不是,我是外地人,在北京我除了洗头什么都不会,经理别让我走,我求你了。”小学徒是哭得稀里哗啦的,嘴里还是不停的念叨着,不是我,真不是我,经理我是亲眼看到是班年偷的这样的话。
    经理绝情的摆了摆手,两个人收拾了东西,整个过程中班年没说一句话,没为自己辩解过一个字,其实经理从心里还是偏袒着他的,如果班年为自己哪怕只辩解一句,经理都会重新考虑对他去留的问题的。
    当班年从【缥缈坊】走出来的那一刹那,班年看到了久违的阳光,洒在他的身上,他被阳光包围了,全身都暖,身体被保护着,班年久久不想移动自己的步子,就想在这一米阳光之下重拾那久违的温暖。
    “是我做的,是我偷的手机,是我嫁祸给那个家伙。我有罪。神啊,原谅我吧~”班年在阳光下做着祷告,如同神明就在身边一样,班年虔诚得流下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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