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八章 必失之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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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嘉宝跟了summer两年。从一开始的狠不习惯,到不习惯得无法离开,顾嘉宝只用了两年就扭转了天与地的转变。
“summer,你喜欢中国吗?”顾嘉宝很喜欢躺在summer身上问这问那。问summer在他们国家的生活,他们国家的趣事,以及自己国家的和谐社会,他们都会有意无意的提起。
“喜欢,中国很神秘,而我只了解一点点。只有一点点。”summer捏了捏顾嘉宝的皮肤,对他说,只有一点点。
“那就是喜欢喽。”顾嘉宝翻身,把summer压在身下,没有一点的情欲。
“你喜欢中国,也喜欢北京,那就陪在我留在中国,留在北京。”顾嘉宝像个孩子,说话的时候用手搔了搔summer的咯吱窝。Summer笑了笑,他很想告诉夏添,自己根本没有痒痒肉,怎么抓都不会痒,summer也很想告诉他,该到了回国的时间了,也许还会回到中国生活,但肯定不是现在。带着顾嘉宝回国,不太现实,也太自私了。
“我考虑一下吧。”summer对着顾嘉宝做了一个鬼脸,刮了一下他的鼻子。
“为什么要考虑,我在北京也稳定了,享受的日子要开始了,那就要一直享受下去啊。”五年了,也许顾嘉宝的学识,能力,都已经是个大人了,但是只要在summer面前,无所不能的顾嘉宝无论从思维还是想法,都变回小孩儿。
Summer宠着他,把他当成孩子一样的宠爱着,只是这种无忧的生活就要结束了,summer很为顾嘉宝担心,如果突然离开顾嘉宝,顾嘉宝一定会要死要活的在北京的每一条大街上喊summer的名字,以前又不是没干过。如果顾嘉宝真的出了什么事儿,summer也绝不会好过的,两个人好了两年了,虽说刚开始的时候,顾嘉宝总是在回避他,但是从来都没拒绝过他,到现在,两个人的关系是史无前例的好,summer只要一想到,顾嘉宝在北京的大街上哭着喊他的名字,summer就觉得,顾嘉宝被自己推下水,却不拉他上来,要活活的淹死他。
“夏添。我有个朋友要回国了,我想让他帮我带点东西回来,你有没有什么想要的。”直到现在summer还是叫顾嘉宝为夏添,顾嘉宝本想把自己的故事告诉自己的伴侣的,刚开始的时候summer中文不好,说了半天,summer啥都没听懂,等summer的中文很好的时候,顾嘉宝觉得没啥必要了,名字只是个代号,随便你叫我什么,而我的故事,我却再也讲不出口,越爱你我就越讲不出。
顾嘉宝想了一会儿,说:“把你带回去吧,你肯定是想家了。两年了,你都没回去过,趁这个机会,回去看看也好。后天是除夕,你陪我过,初一你就走,正好我也回家。然后,正月十五过了,你就回来。怎么样?”顾嘉宝掰着手指头,算时间。
“你让我回国?你真的这么想?”summer意外极了,不管是不是真的,summer都感觉卸掉了心中一大块石头。
“对啊,明天就去订机票。别把我想的跟一个姑娘一样。”顾嘉宝趴在summer的身上,继续搔他的痒。
Summer心情变得大好,使劲儿的笑。把顾嘉宝抓过来,使劲儿的亲吻,顾嘉宝当然喜欢被伴侣这样亲吻,使劲儿的回应。
春光无限~!
大年初一的早上,北京的天上飘着还细细密密的雪花。Summer悄悄地走了。昨晚上summer很粘人,缠住顾嘉宝和他聊了半宿,聊他们相识的过程,聊国家大事,聊顾嘉宝的酒后丑态,聊summer的男女朋友,想到什么聊什么,没有一点主题。直到summer对顾嘉宝说,我想开了,然后就抱着顾嘉宝睡了。顾嘉宝感到身后的睡衣有点潮意,就问summer是不是流泪了。Summer说,没有,是我的口水,睡觉吧。
可是当summer真的离开这个房子了,回国了,送走summer之后后,顾嘉宝却想不开了。
大多数人对还没有尝试的事常抱以宽容的心态,显示其宰相肚里好撑船的雅量,更喜欢摆出高人一等的姿态教化人,要换作是自己陷入局中,不跳起来骂娘才怪。顾嘉宝还记得一个叫《产房门外》的春晚小品,说的是甲男和乙男在产房外焦急不安,甲男急等着老婆生儿子,乙男就对甲男晓之以理,动之以情,说明“时代不同了,男女都一样”的道理。特别是甲男听错床号,以为自己老婆生了女孩后,乙男更是好言安慰,声明他就是喜欢女儿,女儿是父母的小棉袄,女子也能成材之类等等,等到发现是自己的老婆生了女儿,一下子崩溃。顾嘉宝觉得自己就是那个崩溃的乙男。
原来summer走了,没有人宠自己,没有人抱自己,这间屋子立刻冷下来。
顾嘉宝躺下来,把自己埋进被子里,突然想起一件事,马上从床上弹起来。
“天啊,summer不会是不回来了吧,他不会是想跟我分手吧。天啊,天啊。”一想起summer的反常表现和欲言又止的表情,顾嘉宝就开始怀疑,后知后觉的好多事情就都想明白了。
顾嘉宝这一次真的欲哭无泪,上一次summer闹分手是因为顾嘉宝从来都不尊重summer的各种习惯,比如summer有幽闭恐惧症,不敢一个人坐电梯,上洗手间的时候不关门;这个时候,顾嘉宝就嘲笑summer,把summer说得像一个姑娘。比如summer学中文的时候从不用拼音来标注,summer喜欢在词汇的后面画漫画,这个时候顾嘉宝又嘲笑他,说他是个文盲,因为在中国只有文盲才会画画来表达文字。比如,summer做祷告时,念东念西的时候,顾嘉宝就会在身边嘻嘻哈哈的笑出声来。可是,这一切在顾嘉宝眼中都是无可厚非的事情,你我是平等的,我从来都没有要求过你,你为何就不能容忍我呢。就这样,summer提出分手,消失了一个星期。
Summer消失了一个星期,顾嘉宝疯了一个星期。倒不是顾嘉宝有思念,有多心痛,只是怕失去,真的怕失去,苦苦经营了两年的感情,还是一段突破世俗的爱情,得来深知不易,不能因为那些无可厚非的事情,说断就断,你能断,我不能,绝对不能。
顾嘉宝真的在北京的大街上summer的名字,一条街一条街的走,一条街一条街的喊,真的,神经病啥样,他啥样,他也不怕丢人。他还给summer的朋友打电话,大多数是打通一个挂掉一个,一听声音疯疯癫癫的,没人愿意帮他。
顾嘉宝是在一个summer常去的同志酒吧找到他的。在酒吧看到summer的那一刻,顾嘉宝就给自己的一个耳光,骂自己,你是真笨啊,summer是什么人,他怎么可能高风亮节到去逛北京的大街,在GAY吧里是肯定能找到他的。顾嘉宝是真气自己,跑了一个星期,喊了一个星期,打电话把朋友们都打怕了,真的,何必呢。
“走吧,回家。”顾嘉宝对summer说。
Summer看到顾嘉宝的样子,马上心软了,顾嘉宝仅仅一个星期瘦了好多,黑了好多,声音也劈了,眼睛浑浊,胡子拉碴。
Summer什么话也没讲,牵着顾嘉宝的手,消失在北京的夜幕里。
“这一次,也许是真的断了,而且是我自己断送的。”顾嘉宝自言自语道。
顾嘉宝没有回家,就这么睡着,梦里有时候能梦见summer,梦中的summer背对着他,无论顾嘉宝怎么喊summer,summer就像没听见一样。
顾嘉宝醒来之后,看到房间里的一切,到处都是回忆。
“啊!整死我吧,KAO!!”
饱受着失恋之苦的顾嘉宝,实在没有力气踏上回家的行程,打了个电话给老父亲。
“老爹,别骂我,你又不是不知道,北京春运真的是一票难求,等春运过了,我再回家,好不?”顾嘉宝说。
“啊?照顾好自己。”老父无奈的答应。
五年里,顾父见自己儿子的次数一个手就能查出来。
“越来越少了。。。。”顾父叨念着,挂下电话,愁肠满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