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十六章   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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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十六章
    性,酒,歌,还有将我紧紧捆绑在忧伤里的思念,差不多成了我生活的全部。
    “浅夜”里,早已充满了我跟林霄庭的流言。在这个“性”跟喝杯白开水一样普通的地方,我们还是被当成了一件事被大家讲。原因是那样显而易见:一是林霄庭是这里的老板。这个老板好像有一个什么原则,他不动“浅夜”的人。现在,他公然违背了自己的这一原则,当然会被人家猜测感叹;二是我和林霄庭都是男人。在“浅夜”,你随处可以看到客人随意掀起小姐们的裙子,褪下她们的内裤,把他们勃|起的丑陋的大家伙一下子就塞进她们的洞口里去——这很普通,可两个男人就不行了。
    小迟给我酒喝的时候不再跟我说话了,只是把酒杯放到吧台,然后便低头忙自己的事了。阿山不再看着我,跟我笑着说话了。甚至连阿彩,也在某一天,突然开始带着几分犹疑恐慌的眼神看着我,防着我,我一靠近她她就不落痕迹的躲开或是找个什么借口走开。最近这些天,阿彩常常夜不归宿了。我知道,若不是念着我的钱,她早走了。
    而这一切,我根本就不在乎,毫不在乎。至于林霄庭,对于他这种声名狼藉的人来说,多了这一件事,又算什么呢。
    我们在床上尽情的做|爱,没人提一句外面关于我们的流言蜚语。我只用身体跟林霄庭对话,我从不问他任何有关他的事情,就像我跟那个人在一起时一样;而我,早已对他下了禁令他,不许他问我的任何事情。
    林霄庭把他的电话号码存到了我的电话里,并且他也存了我的;可我告诉他,除了我无法预测的意外,我是永远不会打电话找他的;而且,我告诉他,没事不要打电话找我,因为接多了电话我会烦。我给他做了规定,每十天可以打一次电话给我。说得明白一点儿,就是他每十天可以跟我做|一次爱,打电话,就是约定做|爱的时间地点。
    当然,那是电话。林霄庭会过来这个楼层指导工作,我会看见他。我尽量避免跟他在同一场合出现,不为自己难为情,我只是怕在场的别人难以适应——我还残存着一点良知,我不想让别人因为我感到不舒服。
    我本来在周一到周五可以不上班的,可丁丁说每天还是在晚上来逛一圈的好,让我协助他管理一下众多各性十足的歌手们。虽然我认为这个工作我做不来,但我还是来了,做些敲定曲目,选乐手歌手的工作,还有一些协助灯光师音响师工作的琐琐碎碎的事情。但我是自由的,这些工作只在我想做的时候我才做。
    白天,我是完全自由的。我总是拿着酒瓶躺倒在辅了泡沫拼图的地板上,唱歌,哭。
    当然,我也做一些正经的事,我找了两个老师,一个教我英文,一个教我作词作曲。
    英文老师是个大学刚刚毕业还没正式工作的毛头小子,叫李春柳,一脸的青春痘,带着黑粗框的眼镜,把脸遮得只剩了三分之一。上英文课没有固定的时间,我给他打电话他来,一节课的时间因我的情绪高低从一个小时到五个小时不等,每个小时我付他五十块。他脸上总是带着和善的笑,不停的夸我,说我的英文基础不错,发声好,记忆力也好。我真是喜欢死他了。
    教我作词作曲的是我们“浅夜”的一个个性十足的歌手,叫阿凌,他只唱自己写的歌,虽然不太被丁丁和听众接受,但他自恃很高,不肯向任何人做妥协,说不让他唱他走就是了。我背地里帮他跟丁丁说了几句好话,他才能留下来,不为别的,他的歌不错,人挺有才华。我拿出一副极虚心的样子要他教我做词做曲,他看了我半天,才勉强点点头儿说我也算是一个有点儿才华的人,他教教我也无所谓。不过,他说,如果他发现我没有一点灵性,他会立刻停止的。就为了学这作词作曲,我特意买了一架钢琴。阿凌跟我有一个同样的爱好,喝酒。我为此在家里备了许许多多的酒,为了能配上高傲的有才华的他,我买的全是很昂贵的洋酒,琳琅满目的摆了整整一个酒柜。大概就是因为这酒,阿凌才有事没事的就跑来,我们常常是一边畅饮一边谈音乐。阿凌兴致来的时候,高谈阔论个没完没了,一会说着我根本就不熟悉的西洋古乐或现在的国外大牌乐队,一会儿又大骂现在的中国乐坛哪有什么音乐,全是一群强|奸神圣音乐的流氓……当然,他也会骂我,说我太笨了,他讨厌没有才华的人。不过,我的进步也是有的,没过多久我就能自己弄一小段粗浅的曲子了;至于词,我也弄出了几句,阿凌说,这和你的曲子一样,永远也做不了最好的。我笑着告诉他:我知道。我学不是因为我想做得最好,我只是想学,弄这些的时候我觉得快乐。阿凌看着我,半天也没说话。那以后,阿半凌便没再说过我笨了。
    有一回大白天的林霄庭跑我家里来,抚着我的钢琴问我哪来的钱买二万多块的钢琴,说我的钱不是都给女人花了吗。我躺在地上,一边喝酒一边冲他笑,说我的钱可以买下他的“浅夜”。当然,我在夸大,可哥哥的公司已经有五十几辆大卡车了也是事实。林霄庭笑着过来,趴在我边上说我是猜不透的谜;又说,我的一切都让他深深着迷;还说,我是让他上了瘾的毒品,他已经对我有了精神和肉|体的双重依赖。
    每回,林霄庭总是跟我说着类似的情话,而这些话对我来说根本就没什么意义。
    我和林霄庭相处得很平和,没有任何冲突。我们都奉行着互不干涉内政的原则,只有做|爱时才在一起。在一起了,也不谈什么犯了彼此禁忌的话题,一切平安无事。
    只是,有一件,林霄庭常常会跑来我家里找我,要求跟我做|爱,扯着他那招牌的笑说他又犯了瘾了,忍不了了。这种情况我常常是不拒绝的,也没什么特别的原因,做|爱也是我的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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