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二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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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很难过,真的很难过,我不知道该怎样面对你和你的过去!因为……我太过在乎你了!”
………………………
太阳在继续西沉,橘红色的余辉在他的发色周围晕起一层微黄色的光晕,头发在光晕里跃动!
我只是不知道他的眼神为什么一直都很迷茫,包括在看我的时候!是不是因为我给的爱不够,让他不能脱离现实的束缚,让他还是甘于承认失败!
“然后呢?”
他突然靠在我的耳边,没头没脑的问了一句!
“什么啊?”
“就只是这样吗?”
“这样是怎样啊?”也许我意识到他说的“这样”是指我和他现在的距离!可是,我仍然习惯口是心非到无药可救的地步!
“喂,你脸红了哎!”
我低下头,脸上的潮红泛得更加厉害!“哪有哪有!”我故意想站起身,离他远点,这样的距离让我真的有点不适应!
他毫不费力地将我拉回他的身旁,紧紧地压制在他怀里,手指在我肩膀收紧!
我低着头,没有力气也没有勇气抬头看他!
我承认,他的霸道,我不是讨厌,更不是恨,而是没来由的“依恋”!
“真的害羞了吗?”
“没……没有!怎么可能!”
“你说我是该主动好,还是被动好呢?”
“不是一直都好象是我主动吗?”我不服气的辩论,不论是向他表白、还是第一次和他接吻,可都是我主动啊!还有每一次跟他说“我喜欢你”之类的话,好象也都是我!我可从来没听过他说,“我喜欢你!”之类的话!想着想着,竟觉得有点委屈!
“所以,这次论到我主动了,是吗?”
“……”
“可是,我不喜欢主动怎么办?”
我突然觉得有些恼怒!也许,也该论到我戏弄他一回了吧!我低着头,偷偷笑了笑!
然后抬起头,缓慢地凑近他的嘴角!
他不说话,应承着,却在接触到他的嘴唇的那一刹那,我缩回了身体!调皮的笑了!
他也笑了,不过那笑明显是在责怪我!以至于他用手扳过我的侧脸,吻在我的嘴唇之上!
他的脸庞在眼前忽然模糊起来,我只是清晰地感觉到象海绵碰撞时的柔软感觉,慢慢在嘴唇边缘斯摩!舌尖在防备区游走,滑滑的、软软的、粘粘的,不经意就将一种莫名的温暖的气息注射到身体里,喉咙里一片灼热!身体也好象快要燃烧起来,心跳就在那一刹那开始加快!
我把头低得更低了,一眼也不敢看他!
“什么感觉啊!”
“那个,我……你怎么?”
“呵呵,都语无论次了?”
“不是,都怪你!”“所以……还想不想感受一下!”
“不……怎么可以!”我承认自己是喜欢上这种感觉,所以一字一句都显得太过犹豫!
他轻轻地抚住我的头,再次吻上我的唇角!
淡淡的,心口却象燃烧般的感觉,已经没有办法呼吸了!致使我的呼吸声越来越没有规律起来!
我静默地靠在他的肩膀上!形容不出当时的感觉,我该用怎样的心态回忆曾经只会对我冷言冷语的他,而今却敞开自己的胸膛,只给予了我一个人!
“那个,你和何亚齐抱在一起的时候,是什么感觉啊!”
“我没有抱过她!”
“不可能,你和她谈恋爱的时候都没有拥抱过?那你亲过她吗?”
“没有!”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的确没有啊,因为对她没有感觉,所以没有啊!”“那你为什么要和她交往!”
“玩玩而已啊!”
“那对我呢?”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经过,我和他同时朝门口望去!
一个熟悉的身影跑过,显然并没有注意到我和他,可是,彼此还是不约而同的离开了一段距离!
……
实验室的大门在菲红色的惜阳余辉中,呈现出暗沉来,渐渐变黑!
我和他安静走在仿佛一辈子都宁愿没有尽头的走廊里!
“南风凌!”
“嗯?”
“靠近我的时候,是什么感觉!”
“很冷!”他的回答自然到太过出乎我的预料!
“为什么?”
“不知道!”
我愣愣的站在原地,提动脚,无法前进!
他回头,默然的看着我!
走廊里空无一人,白色在暗沉的日光里显得更加暗淡起来!偶尔极小声的“呵”一句都会惊起走廊里每一个分子的抖动,近而被无限放大!
我轻轻地抱着他,脑袋很乖巧地靠在他的胸膛上!其实我也觉得凉凉的,没有林木羽给过我的、那种我一直想要的“安全感”!然而,我努力去尝试改变一些东西!努力想使自己融进这种感觉里!也许不是自己的,而自己现在最贴进的这个地方……他的心脏,他的心里是否是因为没有我真正意义上的存在、或者我根本不该存在,而让本该有的一些“依赖”都不复存在!
我解释不了,也不想解释!
我突然想起S。H。E歌里唱的,“你的胸膛吻着我的侧脸”!然而感觉却不似想念般那样浓烈!我甚至怀疑眼前这个人是否是自己一直那样喜欢着的“南风凌”,还是我错了!
“现在呢?”
“还是很冷!”
我抱得更紧了一些!他伸手将我拦在怀里!
“还是……很冷?”他低头,嘴唇贴在我的嘴唇上,他告诉我,“我好象越来越在乎你了!”
“嗯?”我来不及反应,他已经堵住了我的嘴,深深的吻了下去!
………
时间总是眷恋我们,在我们面前停止!时间总是喜欢折磨我们,在分离的时候流逝!一恍,和你又疏远起来!要靠近,却要花费太多的力气!
我逐渐开始觉得累了,开始想放开!
人有的时候,没有来由的,就习惯于失落和悲伤!象我,不管是快乐或者是忧伤,都是真实的,不存在伪装什么,因为心里本就含有这两种情感,只是在于在什么时间、什么地点,自己表现出了哪一方面而已!但也许看起来,很多感情的表现都毫无预照,没来由,其实,每一种感情都总是因为一种原因!只是往往很多原因存在着却被人忽略了,很多原因存在着,却被人虚构了!一切,又变得不真实起来!南风凌,也是一样!
因为本身是很情绪化,所以不得不学会某种本能来掩饰自己,比如“虚伪”之类的!
…………
四月中旬,晴日自睡梦中苏醒!刚刚过去的潮湿、霉烂的天气带着所有的郁闷都离开了,只是留有的一丁点的不舍!不知道原因,找不到借口,独自彷徨在陌生的角落,直到现在,仍然搞不清楚,是对……还是错!
我漫无目的的游走在整个没有任何隐藏区可言的校区!对我来说,没有过多华丽或者纯朴的修饰,只是一个看似文雅的人间地狱!尽管如此,却还是荫育下……爱情,而使我不断为之探求、尝试、追寻、记忆,然后痛苦、失落!一辈子,匆匆而过,人一生最留恋的,也不过就是那段不曾被世俗、被现实所玷污和影响过的“纯真”!
我走在冗长的走廊之上,林荫几乎遮蔽了它所应当承受的所有阳光,路过那里,除了零星的阳光透过树隙在地面上形成的干燥的光斑外,再感受不到其他!然后,却有另一份安静、恬淡在滋长着……
“你想怎样?”那声熟悉得没有办法再熟悉的声音经过耳畔,她适时到寻觅到声源!
如果结果不是让我如此在意的话,我想我一定不会感觉到失落!那个落在树下的两个身影齐刷刷地映入眼帘,我呆滞地注视着浓密树荫下的两人,影子在地面拉得好长,只差一步,就可以与我接触了!我下意识地放轻了脚步!“我不想怎样!”陈亚姿背对着南风凌对他说,树荫太浓重,她的侧脸在日光与阴暗的交替下看不清表情!
“……”南风凌转头,目视着粗糙的树干,愣神!
“你想我离开吗?”
“……”
“你找到你心里那个人了!”陈亚姿认真地问他!
“找到了,只是我很害怕日落!害怕会失去她!”
心突然猛烈颤抖了一下!他口里的她,是指我么?真的么?虽然我还是什么都听不懂,只有南风凌最后一句话!
也许,他是在担心,担心和我没有结果,担心我会突然离开!倘若那是他失落的原因的话,我应当觉得满足!可是,却偏偏想到“责怪”!如果失落的原因真的是因为我,为什么不告诉我,却向另一个女生倾诉!
我就站在离他们很近的地方,根本没有想躲开他们的目光,相反,我倒希望他们早些发现!
说实话我走近的脚步从来没有今天这样显得沉重过!我只是想,就当作什么也没听到,就当作什么也没有发生过!我看到南风凌的眼底沉重地闪过失落和茫然!不知道为什么,最近越来越多的看到他茫然的眼神,仿佛在他的世界,未来……实在是太过渺茫!而这一次,竟连失落地变得沉重起来了!而且似乎是故意泄露给我一个人的秘密!我不知道原因、不了解他的想法,我却觉得自己悲哀,因为自己给他“爱”,却换来他更多的失落!那到底是提醒,还是责备!我无措而沮丧地面对着一切……
“不要乱想,我和他没什么?”陈亚姿伏在我身边耳语,声音渐低的程度明显是不想让南风凌听见!
是吗?需要跟我解释吗?我和他真的算是在交往吗?为什么我心里一直都这样的忐忑不安,一直都觉得他仿佛根本就不属于我,所以会随时离开我一样!
“为什么我总是在你的眼里看到茫然!”我的语气冷淡到近乎是责备!
“我……很想哭!”他的悲伤,一如既往的能够让我的心纠集在一起,象刀片一样,一下又一下在心脏上轻轻割出血渍,鲜血缓慢的流淌着!仿佛一定要一辈子,才流得尽!那悲伤却早早地已经将我禁锢起来!
第一次,是不是第一次他在我面前这样表现出他的失落和无助!
“为什么?”
“我觉得很失落!”
“为什么?总有个原因吧!”
“因为我不知道我该怎么对你!”“什么意思?”“我好象越来越在乎你了!”“这就是你失落和茫然的理由?”“我害怕自己有一天会离不开你!”“所以,宁愿和我保持一些距离,免得爱上我!”“我已经爱上你了!”
我曾经想过很多遍他说爱上了我之后,我该有的表情!可是,那一刹那,却觉得眼前的一切都变得虚幻起来,假的!我不敢也没有能力接受!
我茫然地看着他的眼睛,茫然地看着他的茫然!
他不说也不问,只是将我轻轻拦在怀里,安静地贮立在树荫下良久、良久!
他的背脊却一直显得特别的僵硬,似乎是在坚持着什么,而那坚持的却让他感觉到无力起来!
也许有一天我真的累了,学会将“爱”顺理成章地变为“被爱”!我才发现,其实自己才是操纵各自情感的幕后黑手!仿佛之前的一切,不过是一种铺垫,一个过程,对于最后的结果来说,并不重要!我轻轻的揉着他的额头,告诉他,“没事,我会一直陪你!”………和林木羽的事情该有个结果,却一直这样沉默,让我不适应,不过,思前想后,却也没有更好的办法!我一直习惯于在茫茫人海里寻找某个人的目光,那是南风凌的!对于曾经来说,也包括林木羽的!只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在空气里不停的寻找,却只发现他眼底的游移不定,却再也发现不了自己的时候,我竟突突的绝望起来!我曾经问过他,为什么分手后一直都不敢在正视我的眼睛!他的答案是,“我没有那个勇气!”是啊,倘若我是他,除此之外,一定还会特恨特恨凌近薰的!可是,我在他身上一直都找不到那种“恨”,而是迷茫和责备!但责备却仅仅只是责备,甚至可能是一种近乎乞求的责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