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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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信不信天空会下紫色的雨?
…………
我找不到明朗的颜色
你抉绝地呆在原地等候
如果我给的结果一如既往的让你难过
如果我没有能力给你快乐
那么
请你无需要争取了
请你不要用自己的耐心和勇气换来疼痛
我没有理由让你心痛
也没有资格让你难过
我给你的伤害请你还给我
如果沉默能换来你的快乐
或者决定放弃的念头
我宁愿永远对你保持沉默
对不起不爱你……
天空最近暗沉的厉害,要下雨的样子,却始终不肯落一滴雨,总是让人莫名地焦躁不安!
大概是因为天气的原故,大概是因为感情太过单调而让自己觉得孤独和寂寞的原故,心情竟也低沉得如同浓重的雾气,太阳不出来就消散不去,反而会越积越浓!可是太阳却始终没有出来!
天色已经很晚了,从学校出来的时候,已经离放学快一个时辰之久!
古藤树下,浓密的绿荫遮掩着!他把头发剪短了,更精神了一些!安静地坐在那里抽着烟,眼睛看着闪着微光的烟头,手指熟练地拍得抖掉了些许烟灰!然后会呆滞地凝视一会,象是在下决心一般,再拿起来,抽一口!我有些惊讶,我回来地那么晚,他居然还一如既往地等在那里!
我加快了脚步,假装没有看见他。
他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站起来的,已经硬生生的抓住了我的手腕!
“放开,别用你的手碰我!”我本想把话说得再过份一些,让他讨厌我。要是他能讨厌我,也就不用再天天等着送我回家了!那棵老古藤树,几乎已经成了我和他见面的标志!
似乎真的有些惹恼他,“我要是偏偏不放呢?”
他要是这么说,我就再没有分辨的必要了!因为再怎么说,都只是徒劳而已!一个月,整整一个月,他受尽了我的冷潮热讽,受尽了我的冷遇,可是,仍然如此坚持地等候在古藤树下!我真不知道,他到底是哪里来的毅力!
倘若自己还有可能说什么刺激他的话,让他对我死心的话!
他跟往常一样,没有过多的话,只是一直不肯放弃的跟在我的身后!我就搞不懂,他这样到底有什么意思!
“你以后不要再跟着我了,不行吗?我真的很讨厌很讨厌你!”
“……”他很默然,眼睛里隐隐约约的闪过很多哀伤!可是,他的哀伤我都看惯了,很透了,看厌了,不再感动了,更不再为他的哀伤而哀伤了!
我知道此刻的自己似乎很无情,可是除了对他说讨厌他,我别无他法!
“你难道真的对我一点感觉都没有吗?”
他语气里的沉静只能让我有一丝丝的难过,因为至今,我还是宁愿只相信他所说的一切不过只是一些太让人感动的谎言,我受过了太多他给予我的难过,让我窒息的难过!他从始至终所做的,仿佛一直都只是依照他自己的意愿,他想怎样就怎样,根本毫不考虑我的感受!
也正是因为这一点,我没有办法,也没有能力,更没有心情去接受他……我不能始终活在他的阴影之下,那是我巨大的悲哀!
他的欲想,也不过是想要占有我!而我的欲想,只是想怎样可以让他的欲想破灭!不管伤了他多少,不管伤了自己多少!
“是,没有!从始至终都没有过!”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
……
越渐黄昏,越渐夕阳,天色低沉地更加厉害了!路旁的梧桐树太多,偶尔有风吹过,携带了几片梧叶,落在我的肩膀上,或许是发梢!叶子很没有完全成绿色,我下意识地拉紧了上衣,仿佛还觉得是秋天一般,但秋天毕竟都早已过去了!也根本气温没有下降,我却分明觉得自己好象太冷了!他会熟练地拾去我肩膀上的落叶!却总是让我觉得一阵厌倦和疲惫!
沉重地让人难以呼吸,是时候叫救护车了吧,再不然我想,自己和他都快要被窒息而死了!他一定会觉得难过,既然和我在一起,总是会难过,又何必苦苦坚持!难道真是心灵太寂寞!所以哪怕是难过,也愿意承受……
天色迟了,已经成了完完全全的夜幕!华灯初上,但在这里远离闹市的地方,就显得凄清了许多!只有昏黄的路灯不眠不休的闪着光,还有晕蓝色的莹火虫的细小光芒,在草丛中间闪闪烁烁!今晚有些太晚了,若不是在学校里因“公事”耽误了,才不会这么晚回来!
每天这个时候,我的心便收紧地越厉害!尽管快到家了,也没有一丝丝,哪怕一丝丝的安全感!
我望着那条似乎、好象、也许很漫长而曲折的巷子,心不免一阵瑟缩!我略微犹豫了一下,但还是往前走了下去……
他紧紧地拉住我的左手,坚定的力量将我压制住,我不得不靠墙而立,已经没有任何的退路了!
他,没有任何的改变!
我难过的闭上了眼睛,不是我愿意,是我根本没有挣扎的力量和可能性!唯一的,只有默默地承认,然后默默地等待,等待他彻底死心!尽管那个可能对现在的我来说,很遥不可及!
我清晰地闻到他的气息,那么急促而热烈!让我很累,累到没有力气去反抗一点点,哪怕是一点点……我明知道没有可能!
一阵温热涌了上来,我以为是他身体内由他的唇传来的温度,然而不是,是一股暖暖的液体从自己的眼角无声的滑落!
第一次,我第一次在他的面前落泪!我并不觉得太难过,因为在他面前已经难过惯了,可为什么这次竟然落泪了!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他吻掉了那颗要滴落的泪珠,很酸涩的感觉在我的脸上轻轻滑过,迫使我睁开了眼睛!
亲眼看他吻上我的眼角,吻掉了泪痕,吻掉了我还想落泪的冲动!我一时很有些震惊,做不出任何的反应!
他的声音温柔地想要把我融化,让我没有任何的力量再去敌对他,可毕竟对他,我没有能力去接受……“我,会等……”
“……”我无奈地默然!假若他突然说他放弃,我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反应!
“我要走了!”
“……”
“抱我一下都不可以么?”
我无奈地摇摇头,却已经伸出手轻轻地拦住了他的腰!他的肩膀不够宽厚,我找不到一丝丝的温暖,反而全是让我恐惧的味道!那是我第一次抱他,纯粹是出于对他的难过的“怜悯”而已!
“够了,走吧!”我似乎说得有些过分绝情了,他重重地闭上眼睛,转身就离开了!
我在他的身上找不到一点的安慰,在他的背影上更找不到一丝的留恋!我明明清楚地知道,自己不爱他,也不可能爱上他!这是一辈子、永远的“不可能”!或者,我宁愿彼此是陌生人!自己根本没有要和他靠近的冲动!越远……越远……越好罢!
我知道他痛苦,可是如果我接受,恐怕结果,是绝对地让他更痛罢!
………
我不知道自己是该感到幸运还是倒霉得好!
夜晚的巷道有点让人觉得恐怖,我很少这么迟回来过!就算回来得很迟,毕竟也会看到邻家的几个小孩子在玩耍,还有巷尾那个卖炸豆腐的费老头,他总是最晚收摊的一个!今天却什么都没有!难道他生病了么?甚至连路灯都不约而同地熄灭了几盏!我感到异常和诧异,还有莫名的恐惧感!
阴暗太多,墙那头的高大的杨树的枝叶映照得象一个个张牙舞爪的怪兽!夜风不间歇地吹着,枝叶蔌蔌地摇晃,并相互击打出奇怪的声响!
惟一的伙伴只有自己的影子,但那影子此刻都让我觉得陌生而恐慌!
寂寞的、哀伤的、孤独的,永远象只有一个人,慢慢地向前走。我努力压制住内心的恐慌和不安,不由得竟放慢了脚步!才七点而已,也太过早安静了吧!
突然听到什么不安的声响,虽然明明知道那只是辽远的地方传来的一声犬吠!我还是不自觉地缩紧了脖子,朝后面望去。
“喂!”
“啊……”原本安定的心却被这一声猛然响在耳边的声音给彻底吓到了!我下意识地惊呼起来!
那个是人还是鬼的,也跟着我叫了起来!不过,大概是纯粹的摹仿我可笑的样子而已,随手掩住了我的嘴巴,不准我再叫!
“喂,你叫什么?我又不是鬼!”他打开原本关掉的手电光,射向自己的脸,想让我看清楚他!可是,刚好处在阴暗的位置,那束手电光格外的显眼,立刻把他的脸庞映照的更象鬼!虽然我明知道那已经不是鬼了,可还是不由得重重倒退了一大步,陷些摔倒!
“林木羽,你疯哪!吓死人哪!”
“谁叫你那么胆小,我不就喂一声而已!你至于叫成那样吗?牛都要被你吵醒了!”
“我……,你别太过分!我能不觉得可怕麽?才刚刚七点而已,这条巷子就安静地象一潭死水,连费老头都收摊了,连路灯也莫名其妙的坏了几盏!平时这个时候,还有小孩呢!今天太过安静了,不觉得害怕才怪!”
“他们都不敢出来了啊?”
“不敢?为什么?”
“你没听居委会说啊,最近这个社区里闯进几个不法分子哎,最习惯晚上抢劫路过的人!谁还敢出来啊!”
“什……什麽?你骗人!”
“我骗人?不信回家问你妈去,要不是你妈说你怎么还不回来,拜托我来看看,才不会来接你呢!不过,刚才看到了一幕好戏哦……”
“喂,闭嘴哪你!”我伸手下意识地捂住了他的嘴巴,“你明明早就在这了,还……真是……”
他扳开我的手,笑得放肆而且狂妄!
“真是没想到啊,那个家伙原来一直喜欢的人是你啊!”
“喂,你闭嘴行不行!”
“说,什么时候,什么时候开始的!”
“别乱说,我根本没有接受他,也永远没有接受他的可能!”
“啊?看来,他还是单恋咯!”
“对……”
他笑得更大声了!
“你在嘲笑我!”
“……”
“你不觉得自己有些过分吗?你跟文安交往我都没有说过你半句好不好?你怎么可以这样?何况我和他根本没什么!”我觉得好象受了委屈,一肚子的不情愿和火气!可是,我真拿他没有任何办法!
“好,不笑不笑了!”
“那快走啊,你不是有抢劫犯么?”我方才记起他刚才说的话,顿时心里又一阵恐慌!
他把手电光直射到巷子的底端,和昏黄的路灯交相辉映着,有一种我说不出的凄凉和冷漠!
我身旁的他,还是令我无可奈何地狂笑着!遇到这种人,我真是上辈子积了“德”么?我恐怕注定这一辈子要毁在他的嘲笑之中!
“林木羽,我警告你,你要是在别人面前乱说什么!我可对你不客气!”
“不客气,不客气有能怎样?”
的确,我重重地合了一眼,的的确确,我还真是不能怎样!
“反正,你不能去乱说!”
“那要看我心情咯!”
我汗颜!一阵无语!
“喂,金直跃那小子还是满不错的嘛!据说在这方面还没有什么过多感情纠葛,不就是喜欢抽点烟,喜欢打架,喜欢聚众闹事,喜欢以身试法,喜欢偶尔偶尔跟女生玩玩!对你……说不定还真是有那么点意思!总的来说还不错嘛!你不如……”
我斜视着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他立即不支声了,只是还是忍不住要笑……没有办法,我只能无语无语无语啊……
他这种人我是彻底看透了,想让他保守一个秘密恐怕比登天还难,只能有过之而无不及的!怕不出一天,全校就皆知!他那张嘴巴,自己的秘密都保守不住,更别说……
我难过地思考着,不怨他,也不怨金直跃,怨只能怨我自己不幸碰到他这种人……
只是林木羽这家伙,我总得找一个机会好好收拾他。才得以解恨!然而他肆无忌郸的笑声在宁静的夜里一直缠绕缠绕、回旋个不停,没有风,我却没来由觉得好冷好冷,这唯一的声音让人觉得太害怕,他难道没有感觉到我全身上下都在不住的哆嗦吗?不是因为天气的原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