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五章 局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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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高得可以清晰地看见大片的桃花的花瓣在漫天翻飞,以为再也不会到来的雨季,时间会停在阳光落在发稍上投映出的斑驳光影,生命,开始有一段没有结尾的灿烂光影!
藤宫凌会穿着粉红色的外套从操场的那头穿过篮球场,走到另一头!背景就是他背后不远处的一棵繁盛的桃树!
这样,会让任梓悦每次看到藤宫凌时都会想起桃花,每次看到桃花时都会想起藤宫凌,眼前便有一大片的粉红色在整个世界弥漫!
被定格,再被扩大,最后融化在回忆里。
有个二年级的学妹曾告诉夏诺:“夏诺姐,你们班的男生都好刁、好酷,特别是有个男生很受我们班女生欢迎,都说他长得帅呢!”
夏诺就颇不以为然地回道,“其实都是一群垃圾!”但又特八卦地拉着她跑到篮球场去认人,让她把那所谓的帅哥指给她看!
“诺,就是那个!”女生就指着藤宫凌跃动的身影,笑着回答着!
藤宫凌?
夏诺扁扁嘴,选择了沉默!
藤宫凌、韩锡伦的三角恋终于传开了,所有的人都在议论,说什么时候藤宫凌跟张亚然表白了,什么时候韩锡伦选择自动退出了!
这是夏诺第一次没有搅合进那些流言里,第一次置身事外地看着韩锡伦的故事!第一次觉得自己是一个从来不曾介入任何人生命的局外人!
如果你懂得,是否愿为我,秉弃所有,不再让我当一个局外人!
金直跃回来了!
夏诺是在一个阳光极其明媚的下午看见他的!那个两年前将夏诺纠缠得精疲力尽的男生!
夏诺谐今为止,最恨的人!
后来好像是被吓着了,藤宫凌、西门洛、韩锡伦、江西佑和绍雨杰齐刷刷地站在他面前,说要揍他,他就逃了!走得时候很狼狈,后来夏诺就再也没有见过他!
夏诺和三班那个齐彦的男生逐渐开始熟络了起来,本来因为他是金直跃的朋友一直存有介蒂!
后来有一天,他突然站在你面前,他说:“你怎么星期天也不出来玩?好像和所有男生都合不来!”
夏诺一瞬间有些哑异,“我有必要和你们男生合得来吗?再说,我也习惯了!”
他却说:“要不以后我找你出来玩,我请你上网!”
那是夏诺第一次和他说话!
齐彦身上没有西门洛的乖张脾气,没有藤宫凌的自恋,没有江西佑那么爱耍赖,更没有韩锡伦的稚气未脱!
后来,善美要向齐彦借耳机,都是求夏诺帮着去借的,她说:“齐彦会借给你,不会借给我!”
齐彦身上有种沉默的气质,是旁人比不了的!
夏诺又和藤宫凌、江西佑吵了一架!因为他们又不断跟夏诺提到了韩锡伦!伴着疯狂的嘲笑声被扩大在操场四周!
那时正在上体育课!
每个人的嘲笑声,像尖锐的刺一样扎进大脑皮层!
夏诺紧紧地抓着衣角,甚至都感觉得到自己青筋暴出来的可怕声响,拼命在身体内窜升的怒火,被压抑得喘不过气!
她一句话也没说,跑回了教室!
身后传来江西佑极度不满的声音:“脾气还挺大,不知道在上课麽?简直不把老师放在眼里!”
“如果可以,江西佑,我宁愿再也不要上课了!因为,我再也不想看见你那张卑鄙、无耻、肮脏、恶心的脸孔,每一个笑容,都是对我的极端讽刺;每一句话语,都像是世界上最肮脏的污水从头泼到脚!像细菌一样,吞噬着我的脑神经,我的全部!江西佑,你他妈的就是个彻彻底底的混蛋!”
窗外的叶子开始变绿了,剩下的还泛黄的从树枝间飘落下来,归于尘土!夏诺呆滞坐着,在等藤宫凌和江西佑走进来,挂着挣拧而扭曲的表情将自己扯起来暴打一顿!
西门洛安静地坐在角落,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在看什么!
最好,永远也没有人清楚!
接着,就如夏诺所期料的,藤宫凌愤怒地站在卧躺的课桌和满地散乱的书籍前,眼睛直直地望着夏诺,嘴角**着,脸部的肌肉很僵硬,她知道他很愤怒,于是抬起头用同样怒不可遏的眼神回瞪着他!
江西佑则是很无奈地扶正了自己的课桌,自顾自地骂了两句,还是蹲下把书捡起来一本一本望课桌里塞!像是见惯了这种场面!
“夏诺,别惹他了,把书给他捡起来,他真火了!”任梓悦推了推夏诺的肩膀,一边说一边蹲下来帮藤宫凌捡满是灰尘的书!
“够了,任梓悦,本来就是他的错,凭什么要我捡!”
“我的错,我哪里错了?”
“嘲笑别人,难道是对的吗?把我当成笑柄,很好玩吗?你就不觉得自己做得很过份吗?”
“我过份?你呢,把韩锡伦玩了又玩,你就做得很对是不是?”
……
夏诺离开教室的时候,在藤宫凌的课桌上洒满了水,淋湿了很多书!她们都说夏诺过份,可夏诺觉得这是他应得的惩罚!
还有那天他去打篮球的时候,夏诺在他凳子上涂了胶水,本来要用胶性更强些的,善美看不过,硬是给换了!
幸好,藤宫凌习惯性地抽了一张纸垫在凳子上才坐下的!坐下的的那一刹那,她听见好多好多女生尖叫的声音,“凳子上有胶水!”
夏诺突然有一秒开始后悔!
藤宫凌的眼神冷漠地让人觉得恐怖!
夏诺的倔强,终于听到了崩溃的声音!
“大不了,你藤宫凌从此以后再也不跟我说一句话!大不了就步齐蕾的后尘好了!
”
只是,夏诺还是会害怕,害怕与藤宫凌成为陌路!甚至都还不曾努力过!
之后,藤宫凌虽然还和以前一样!但是与夏诺的争吵少了很多,疏离地更远了!
等夏诺把凌乱的思绪理清楚一些,才从善美的口里知道,藤宫凌其实已经和张亚然交往一个星期了!
也许,好多好多事情,都是一种既定的可能!
夏诺永远也不会介入藤宫凌的生命!
她和他一丁点的共同回忆都不会有!
藤宫凌终于有了女朋友!
偶尔,张亚然会很得意地向别人炫耀,很理直气壮地说:“我的男朋友,是藤宫凌!”
除开夏诺的厌恶,的确,她是比夏诺有资本炫耀!
而夏诺,只能坐在一个毫不起眼的角落,连西门洛和江西佑走过都不肯多看一眼的夏诺,连楚忆都不愿多待一刻的角落,像是所有的人都躲避同样的麻烦,像微生物会前伏后拥地远离荒漠,这个就是夏诺,现在,会承受着绍雨杰的连番讽刺的夏诺,只能咬紧着嘴唇,吐出“我和韩锡伦什么关系也没有!”这几个艰难的字眼!
“所以请你和你们,不要再把我和江西佑扯在一起!”
这时候,藤宫凌会好笑地望着夏诺因发怒而脸颊憋得通红的样子!
夏诺曾经发誓,“藤宫凌,你笑吧,总有一天我会把你那不可一世的自傲踩在脚下!让你伤痕累累!”但是那个想法因为张亚然走入他的生命而变得残缺!
只是,绍雨杰还会死不罢休地问夏诺究竟喜欢谁!
夏诺说没有,他一直都不信!
真的没有吗?连夏诺自己都不信!
但是,那又能如何?夏诺能做的就是什么都说,什么都不承认!否则,也许说出来的一句话,无论是谎言还是真实,都无疑会掀起又一场波澜壮阔1
绍雨杰死了心,也不再问了,灰溜溜地准备转身离开!突然又像想起了什么,回过头正打算问夏诺,看到夏诺正在白纸上涂鸦着什么!好像是一个人的名字,用拼音写的。还没有看清楚,夏诺突然慌乱地将白纸撕成了粉碎!
“哟,写的是谁啊,还不好意思让我看!”
“什么啦?哪有?你看错了!”夏诺说话的时候,眼神里透着莫名其妙的慌张!
“哦?是吗?可是我好像看见,是teng。。。。。。什么的啊?”
“哪有,你看错了吧?”
绍雨杰邹着眉,瞥见夏诺的胳膊肘下还有一片残缺的白纸,便伸手抓了过来,看了两眼,嘴角便逸出诡异的笑,“喔。。。。。,我怎么看到这上面有一个ling字啊?”
“还给我。”
“这个拼音斗起来,不就是。。。。。。。。藤宫凌吗?”
夏诺的脸,突然红了,从额头已直红红到脖子!像发了烧,浑身都烫烫的,难受得要命!
。。。。。。。。。。。。。。
“你不可以告诉任何人,谁都不可以!”
“喜欢他为什么不去给他说!”
“你忘了他有女朋友!我宁愿他一辈子都不知道的好!”
。。。。。。。。。。。。。。。。。。。。
夏诺清早去学校的时候,发现校长办公室门口很热闹,围了一大堆的女生,三年级的女生居多!
夏诺听说,三年级三班转来一个新生!
转校生,在冷清寂寞的小镇,总是很受欢迎!
他的名字叫汪梓谦!夏诺连他的真面目都不曾见到过!直到发现每天清晨六点下楼的时候,总会看到一个陌生男生的身影,而且总是特别巧合地碰在一起!只是谁也不说话,迎着朦胧的雾气静静地走着!
后来,她才从别人口里知道,他就是三班那个转校生…汪梓谦!晚上的时候,起了风!
夏诺趁化学老师在讲台上讲的吐沫横飞,偷偷溜到楚忆身后那张空缺的位置坐下!
那角落不容易被人发现!
夏诺穿得很少,因为刚运动完。没一会,风从窗户外灌进来,夏诺缩了缩脖子,把手伸出去关上了窗户!
旁边的江西佑回过头看了夏诺一眼,他面无表情的脸清晰地印在窗玻璃上,看得夏诺有一瞬间的呆滞!
坐在江西佑前面的崔亦浩特不留情面盯着夏诺说了一句:“夏诺,你干嘛穿这么少?过来勾引楚忆还是江西佑啊?”
崔亦浩是我认的姐姐楚雅的男朋友!
江西佑伸出手掐了一下他一下胳膊!
“哎哟,干嘛啊你,江西佑?我说的本来就是实话嘛!”
夏诺站起来,朝崔亦浩走近了一步,他以为她要揍他,忙把自己的捂得严实,“我说错了,姑奶奶!”
夏诺却突然说了句:“我觉得你说得很对!”然后退了一步,叫林芯把自己外套递了过来!
夏诺正和楚忆聊着最近林媛好像又和西门洛吵架的事,八卦得要死!
突然觉得手机在振动,掏出来便收到了备注为“孔乙己”的简讯!
“你是不是觉得我很花心?”
莫名其妙地一句话把夏诺弄得有点懵了!抬起头看了看江西佑仍旧面无表情的脸,眼神空洞得厉害!恍惚间,夏诺看到了一丝羞涩,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看走了眼!
于是自己偷笑了起来,低下头回了一条简讯:“怎么?是不是又有喜欢的人了?”
江西佑的手机闪了一下,收到了备注为“杨二嫂”的回复!
“不愧是夏诺,这麽聪明!那你猜那个女生是谁?”
“是我们班的吗?”
“是!”
“是林媛吧?可是人家已经有男朋友了,你总不会跟你兄弟争吧?”
“不是她!”
“那难道是齐蕾?”
“不是!”
“林芯?楚凡?”夏诺有些急了,干脆将可能的女生都列了出来!
“平时看你挺聪明的,怎么现在这么笨!”
其实夏诺才不笨,只是害怕说出那个猜测就等于生命有了一个转角,不能轻易迈出那一步,那一步迈出去,我们将要平行行驶的抛物线会逆转出一个或许让人难以接受的弧度!
生活不再平静下去,争执不会再单纯下去;也许有一天你会感谢我,也许你会恨我,也许是陌路,也许会像你所期盼的,但是绝对不会跟从前一样,所以,我才害怕你说出让人呆滞的字眼!
“那到底是谁嘛?”
“如果我说是你,你会相信吗?”
窗户外风刮着竹叶,有凄凉的声音划过,让人觉得慌张!
雨应声而至地啪打在玻璃上,奏出凌乱的声响!
日光灯突然熄灭了一下又亮了,世界经历了一秒都不到的黑暗!给了人一瞬的时间来思考!
“你开什么玩笑?”
“没开玩笑,我说的是真的,我喜欢的人是你!”
“如果你要以这种方式来嘲笑我的话,我看还是免了吧!”
“你要我说多少遍,我就是喜欢上你了,不行啊?”
“可是你怎么会喜欢我?你不是最讨厌我的吗?”夏诺在回了简讯后拿眼角偷偷瞥了江西佑一眼,好像觉察到他的目光,顿时就红了脸!
十五的的年纪,单纯地可以听到一句喜欢,就要郁闷整个夏天!
……
夏诺穿过走廊,一步一步走向尽头的教室!
他说:“给我一个机会,我会让你喜欢上我!”
“我已经遍体麟伤,再也承受不起任何的伤害!”
“我不会让你受伤,一辈子都不会!我只想给你幸福!”
幸福,这两个字有多沉重,当时我们都不懂!
其实,都不明白!
你当时心里放不下的介蒂,因为有过韩锡伦的曾经,把彼此弄得很精疲力尽!
不过,只是局外人而已!
你其实心里只有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