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四章 幸福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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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渐冷的时候,我开始给子天织厚厚的围巾。大概是在美国养成的习惯,他总是不肯穿袜子,说了很多次就是不肯听。工作太多,身体经常吃不消,我虽然不常在他身边,可是打电话的时候经常听见他艰难的忍住咳嗽。偶尔会偷偷溜到他们宿舍做点儿粥或者汤给他,这时候,在宇总是会取笑说是大家都借了子天的光。子天笑着也不反驳,看着他幸福的样子我觉得也许这是我仅有的能为他做的事。
给子天织完围巾还剩了些线,想着语澈最近总是早出晚归,就添了点线给他也织了一条。色彩搭配的有点奇怪,犹豫着送不送的出手,没想到被他逮了个正着。
“给谁织的。这个不太适合子天吧,倒像是我的风格。”他毫不客气地抓起围巾,绕在脖子上。
“就是织给你的,你觉得适合就好。本来还担心颜色你会不喜欢呢。”我站起身,将已经绕在他脖子上的围巾缠好,仔细看了看。果然,是只有他才能担得起的颜色。
他愣住了,脸上戏虐的表情消失了,一副难以相信的模样。
有些人就是这样,平日里总是冷言冷语,可是一点小恩小惠就能让他们感动半天。我怎么也没想到,天不怕,地不怕,连社长都敢顶着干的李语澈,竟是这样的人。
我和李语澈的关系竟因一条不起眼的围巾而好转,这确实出乎我的意料。他还是时不时地对我发脾气,呼来喝去,不过另一面却开始向我请教起舞蹈方面的问题。
他跳舞的水平很一般,但是很努力,我想有些东西果然还是需要天赋的吧。于是我就把他舞蹈的部分悄悄做了一些修改,让舞步简单又不失华丽。后来,他对我说我不能再跳舞真是可惜,他一直期盼那张天舞明西的专辑来着,我和嘉浩还有林优夏那样的人才是天生的舞者。
舞者?有时候我会很认真地思考这个词。像优夏姐姐、嘉浩,还有那些以舞蹈成名的歌手,总是被人指责唱功不好,其实或许并不是他们比别人唱的差,只是他们的舞蹈太炫丽以至于夺去了歌曲本身的吸引力。优夏姐姐说其实她只想做个优秀的舞者,而我的亲姐姐有生之年从没有离开过她至爱的芭蕾,她们都认为舞蹈较之音乐更易于情感的表达,也更美丽动人。
在我的亲姐姐席明月还在的时候,我一直在学习芭蕾。我从未期望能获得与她同样的成绩,因为她是神,而我只是个凡人。但我一直热爱舞蹈,从很小很小的时候,看着明月姐姐跳舞的时候,我就热爱这种自由甚至是放肆的表达方式。我学了七年芭蕾,直到遇见林优夏,我看到了新的世界,那是一个更自由的世界,那里有更随意更张扬的表现方式。舞蹈,是无处不在的精灵。
我这样给子天说的时候,他不置可否的笑笑,他呀,被音乐夺去灵魂的人,是很难领悟到舞蹈的魅力的。语澈总是抱怨,说自己根本不是跳舞的料,却又总是偷偷地私下用功。子天在我看来属于自暴自弃的类型,不太在乎,只要不扯后腿就好,星之破晓有嘉浩和原俊,要比舞蹈,别人怎么可能出头。我对他无可奈何,直到后来,有人告诉我,夏子天之所以不太喜欢舞蹈,有很大部分的因为我,因为不想让失去舞蹈的我感到伤心。可是,究竟要到什么时候,我们才可以不担心别人,只为自己活着。
日子过得太轻松,就像暴风雨前的平静。
我们乘坐保母车赶往演出场地,谁知被歌迷追赶,车子撞向路边的围栏,之后天旋地转。慌乱中我感到有个人用他全部的身体护住我,然后我看见他流着血的脸,那样笑着说,别害怕,没事的。李语澈,你这样做,以后我该怎么样才能回报你呢?
我坐在他床边,他的腿伤的很重,骨头折了,钉了钉子进去。睡了好久,醒来看到我就笑了,“真命大啊!”还是这样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很久之后,他才告诉,其实他很害怕,怕自己再也醒不了,可是睁开眼睛看见我,忽然就觉得很安心。
我不知道说什么是好,嘉浩和子天来看他,坐了一会儿就走了,还要继续赶节目。子天临走把我叫了出去。
“你还好吧,没受伤吗?吓死我了。”他紧张地拉起我的手。
“我没事,你也看到了,语澈和贤伤得很重。”我想还是不要告诉他关于语澈保护我的事,知道了又要多想吧。
“你,要不要回来?”他试探着问。
“回去?你让我这时候丢下他?”
“你只是个助理,照顾病人的事没必要你来做吧。”他似乎有些急,口气也不似以前那般温柔。是你知道了什么,还是你在担心什么?
“你这是什么意思,如果现在有人来照顾他难道我会赖着不走?助理怎么了,你就是这样看我的吗?”我也生气了,声音也不自觉地变大。相互交握的手也不知什么时候不着痕迹的分开。
“你是在为他跟我吵架吗?”
“是你无理取闹!”我真的是这样觉得,我不能理解,一向很通情达理的他,怎么就突然成了这个样子。
他走了,我转过头去,不想看他离开的背影。子天,我没有为了谁而跟你吵架,你总是这样不相信我,这样放心不下,会很累的,以后的路也会很难走。
“吵架了?”语澈一脸的不屑。
“没有。”
“撑着吧,小心得内伤!”
“李语澈,我们现在是朋友吗?”
“朋友?还得考虑考虑,我可不是谁都交的。不过,你,勉强算吧。”
“那,谢谢你。还有,我好累,想睡一会儿。”之后我就趴在他床边睡着了,我在梦中听见有人说,席明西,你真是个让人又爱又恨的女人。我看见子天的脸,那样温柔的笑着,那样幸福的笑着。
语澈的腿差不多一个多月才好,这期间我不得不推着坐在轮椅上的他到处闲逛。他总是不愿老实的待着,不是说天气好要出去晒太阳就是说下雨要去看雨景。每次都要把他裹得像个粽子以便别人认不出来。我们的关系也终于得到了和谐共存。
我跟子天偶尔见面,谁都没再提那天说的话,可是那怀疑却像根刺一样扎进我心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又会跳出来狠狠地痛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