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狂乱之夏 第五章 为你,我愿意做屠龙的骑士(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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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许多普通人来说,西奈学派和缅因学派这一蝶雅楠大陆上两大术者门派一直是神秘的存在,而它们所在的西奈山在大陆人心目中也是仅次于宁静山脉那样可望而不可即的存在(注:大陆传说,宁静山脉背后即是精灵国度)。可是再怎么高强的术者,也不可能不吃人间烟火;更何况两大门派自诞生伊始就不断掺和到大陆事务中──“莲月之争”就是最典型的例子──因此除了本部以外,两大门派很有默契地在安钦城设立了对外的驻地。
而安钦,这个本来只是帝国名不见经传的小城市,也因为两大门派在此的经营而成为帝国人心目中有著某种神圣色彩的“术者之城”。
术者,一般是指身怀灵力同时又能有意识操纵的特殊人士。灵力一般分为先天和後天两种。先天灵力即元素灵力,是一种存在於血脉中的灵力。大陆初创时,武庚大用虚空花园中的光风水土创造出精灵族,这就是最早的元素灵力的由来。在“星王辰後”时代,星王和辰後带领蝶雅茵人越过宁静山脉回归精灵族;但有部分蝶雅茵人不愿离开,留在了山脉的这一侧,元素灵力也就随著他们的後代和与大陆上其他人种的婚配而存续了下来。元素灵力在大陆上十分罕见,相比起後天灵力在力量强度和纯度上也更胜一筹。
而现在大陆上的人所称的灵力更多指的是後天修炼所得来的灵力。当年“术者之祖”须罗涅渡过蚀月海,给大陆上的人们带来了和元素灵力完全不同的另一个灵力体系。他告诉人们:灵力是可以通过後天修炼而习得的。而他的门徒约纪亚所成立的西奈学派,则把灵力修炼方法的传授变得更公开更有组织。尽管如此,但能顺利通过修炼而成为术者的人并不多,顶尖的术者更是少见。
安钦城作为两大门派的驻地所在,刚进城门像袁聿然这样只能大概感知到灵力场存在的人也能清晰地感受到其中灵力波动的活跃。城里的人文风情看上去和别的城市没什麽大的区别,但仔细一看,那个正在街道两旁吟唱的琴师手持的是灵力幻化的灵琴;街道旁的打铁铺,铁匠认真添加的是来自各种幻兽身上的材料;而那些三三两两的人群则是幻猎人,正在讨论著如猎杀幻兽一类的话题。这些的场景在安钦城,是非常常见的。
“‘雷之子伴随著雷鸣降临人间,光华灼灼;有星自东方而来,未有轨道’……”马车缓缓地走过大街。袁聿然撩起车窗的帘子,街上琴师那婉转低柔的吟诵伴随著微风传入车内。
本来懒洋洋地靠著的莱宁恩睁开了双眼:“又是关於‘东方之星’的故事麽?战争都过去那麽几年了,还没消停啊?”
袁聿然放下窗帘,淡淡地道:“对於琴师们来说,只要是传奇,就永远不会有停止吟唱的一天;更何况,‘东方之星’虽然是传奇,但这个‘传奇’,离我们并不遥远。可以想见,在未来的很长一段时间,还将有琴师吟唱这个故事。”
莱宁恩专注地看著黑发青年的脸;只见他半垂著眼帘,脸上是一贯的清冷漠然,看不出什麽特殊的情绪。但对於莱宁恩来说,他似乎可以听见对方内心心潮澎湃的声音。
“战争过去,也快十年了。”奈奈的声音宛如梦游般有点模糊,“不过现在来看,虽然表面上很平静,但暗潮,却从来没有消失过。”
马车在缅因学派的驻地前停下,在他们刚到达大门的时候,就有早已在门前等候的缅因门人迎了上来,毕恭毕敬地向奈奈行礼:“守护者猊下,您回来了。”
“嗯。”奈奈只是点点头,然後转身对两个青年问道:“怎麽样,如果要住在这里的话,我可以给你们安排客房。”
袁聿然还来不及回答,门里却已经传来一个熟悉的清雅舒缓的嗓音:“这点,就不劳烦奈奈小姐了。聿然的住处,我会负责。”
三个人不约而同地看向门内。白衣青年那温文尔雅的微笑和让人如沐春风般的气质,并没有随著时光的流逝有任何的改变。
“好久不见了,聿然。我在这里已经等你们好几天了。”舒思齐道。
袁聿然怔住;而一直跟在他身边的莱宁恩则把手环上他的肩膀,把他拉近自己,日轮眼微微眯起。
奈奈的眉头挑了一下;在旁边察颜观色的门人马上道:“少相阁下几天前就已经到了,说是有事和猊下商量。因为猊下之前也没有交代说不能透露行程,所以属下逾矩,将猊下到达的日期提前告知了少相阁下。”
短发少女挥挥手:“好,我明白了。”然後对舒思齐淡淡地道:“反正我想这件事也要好好和少相阁下商量一下;即使您不来,我也是要去请您的。”
舒思齐笑笑:“那真的是太好了。”
把一众人带到书房,奈奈在门人放下茶以後就下了隔绝一切的结界。
“我听说,聿然你这一路上也遇到了不少危险。还好有公爵阁下随行。”舒思齐对莱宁恩点点头,“劳烦阁下了。”
“嘛,我和聿然的关系可是很亲近的;知道我家亲爱的可能遇上的危险,我怎麽可能还放心让他一个人上路呢?”莱宁恩懒懒地笑道,一只手却悄悄往下,紧紧地扣住袁聿然的手。
袁聿然皱眉,正想说什麽,对方却在紧握了一下以後马上松开。接著他听到莱宁恩用极为不客气地语气问道:“少相阁下,听可鲁修院长说,要聿然运送‘这件东西’是您的主意,这是真的吗?”
舒思齐端起茶杯,动作优雅一如行云流水:“也算是吧。不过,没有料到对方竟然也得知了我们这边的行动。聿然,这一路上你受累了。”
袁聿然淡淡地说:“这句‘受累’可真是担不起。少相阁下对在下也算是非常信任,否则,怎麽肯定在下能够突破这一路上的危险平安到达这里呢?要知道,公爵阁下为了保护在下可是受伤了。”
他的语气显得云淡风轻,但熟悉他的人都知道,他动怒了。
“连公爵阁下也无法应付,可见对方的术者也是强悍的人物。”奈奈接口,“我可以问一句,少相阁下事先对对方真的一点都不知情吗?”
舒思齐直视著奈奈那双绿金色的眼睛,眼神和缓却是坚定的:“我是打算对方并不知道聿然的存在,所以才让他去的。只能说,计划真的出了差错。”
“号称‘算无遗策’的少相阁下竟然也会出差错,这还真是稀奇啊。”莱宁恩凉凉的话里满是讽刺。
舒思齐却不以为忤,依旧好脾气地笑道:“不管如何,最後的结果没有变。而‘这件东西’,就在这里请奈奈小姐打开吧。”
袁聿然觉得奇怪:“不用请西奈派的人来吗?”
舒思齐却道:“关於这个我已经得到西奈派现任门主的允许了。更何况,这件物品,据猜测应该跟缅因学派更有关系才对。”
奈奈挑了挑眉,也不再说什麽,直接就将双手放在木盒上面,手掌处发出橙红的光芒。
在橙红色的光芒接触到木盒表面的瞬间,木盒上一下子爆发出一阵炫目的白光,似乎抗拒著橙红色光芒的接近;两种不同的光芒互相推挤、融合;最後白光终於坚持不住,慢慢地被橙红色吞噬;而光芒也渐渐消散。
奈奈打开了盒子,顿时,房间里能察觉到灵力的人都感受到一股庞大的灵压铺天盖地般地朝他们直压过来;一片鲜红如血的光芒冲破了木盒的束缚笼罩了整个房间。
等到光芒稍暗,众人这才看清了木盒里的物品。
那是一个直径比木盒稍小一点的圆环,由红色莲花的图案组成;层层叠叠的莲瓣相互交织,像是有生命的火焰在燃烧一般,让人甚至有被火烧灼著的错觉。
“这是……”即使是奈奈,也罕见地露出了严肃的神情。
袁聿然在片刻屏息之後,用一种仿佛在梦中的语气喃喃地道:“月如霜所使用过的,传说中能放出焚尽一切的业火的灵器,‘红莲之轮’。”
“红莲之轮”,不仅是因为形似红莲,更是因为它能放出红莲之火,那能够焚尽世间所有存在的恐怖力量。
“可这……不是在‘双月对决’的时候就消失了吗?”莱宁恩觉得不可思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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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梵的话:最近有点忙……所以更新有点断续……大家要记得留言啊QQ
“看来,这帝国,又要不平静了。”这是舒思齐沈吟的话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