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章如此度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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义父叫陈远,我叫思儿,白天义父去山里继续打猎,我就托给街坊四邻的照顾,挨家挨户的一日挨过一日,好在百姓本就淳朴,加上我身世可怜,待我都是极好。义父也经常把猎物分给他们,相处很是融洽,只是义父沉默寡言,人们也只当他一个人在山里过惯了,性情本就如此,反而更加热情的招呼我们。只是义父每晚忙完总要抱我很久,跟我说的总是那么几句话,思儿要快点长大,跟你母亲一样漂亮温柔,思儿要好好活着,等义父报了仇就带你离开去过好日子,我答应你母亲待你如亲生,可是她终是不明白,即使她不说我也会如此,因为你是她的孩子,就是我的宝贝。而他看着我的眼睛仿佛总不是在看我,我知道,他再回忆。
转眼三年,我已经可以在院子里随意奔跑,义父待我自是很好,把我隔在外面不去接触他所计划的一切,甚至向我隐瞒一切,仿佛他就是一个简单的猎人,我就是一个简单的孤儿,仿佛我们就如别人看见的这样,靠打猎安然度日,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跟农家里巷的人家没什么两样,可是义父怎么也不会想到,当我还只能躺在床上,当我还只是呀呀啊啊口不成语的时候,他每天夜里悄然离去,第二天天没亮在躺回床上,天亮了再出门上山的一切的一切我都看在眼里,是啊,又有谁能想到里面装着的是个19岁的灵魂。每年我们都要换一个地方,也仅仅是换了个地方。我知道一切总是会来,义父也知道,自从他打算报仇的那天起,我们就都料到那一天,当表面的平静被打破,成了自然很好,败了呢?年幼的我义父自是放心不下,所以当我天真的抬着笑脸对义父说:“啊远呀,我知道你晚上老飞出去玩吆,为什么不带思儿呢?思儿也要玩啊,阿远武功肯定很强吧,呀呀,难道阿远就是传说中的隐士高人?思儿也要,思儿也要学武功,阿远要教思儿,以后思儿就可以和你一起飞啦。”
义父从震惊中回过神来,是啊,思儿怎么可能永远不知道,总有一天她要面对分离,教她些武功也好,至少可以自保。义父的大手抚上我的头,蹲下身子直视着我说道,思儿想学义父就教,只是到时候累了别哭着耍赖。明明是笑着说的,语气里却带着丝丝不舍。我亦看着义父笑开了眼睛傲气十足的说,思儿一定不会那么没出息的,看阿远这么厉害就知道了。义父宠溺的刮了我的鼻头一下,牵起我的手进了屋子。我跟在他身后,看着这个救我照顾我爱护我的男人,突然很悲凉,甩甩头换上一副天真的傻气,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而我只选择我的五湖四海,恣意随性。没摔碎假象之前,我们就是这样一对平凡的父女,我笑你也笑,你痛我也痛。当你选择了仇恨,当仇恨扯破现在的平静,你去找你的仇恨,我去寻我的天地。人活一世,蜉蝣一生,死过一次才知一切皆是虚妄,自在就好。自私也罢,无心也好。
可是那时我怎么也不会明白这世间的自由不是你去选择,而是它来选择你,而我幸运的没被选中,更幸运的被落井下石了一把。琴音起,断弦而后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