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说  鱼说 10   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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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0、
    水浪激荡,几条巨大的影子在海中腾跃,激起一阵又一阵的硕大的海浪。
    海风徐徐,天空是海面一样纯净的湛蓝色,升起不久的太阳斜斜挂在天边,给水面点缀上粼粼的波光。这一切,都宣告着今天是个风和日丽的好天气——除却一处地方波涛浪涌翻腾不休。
    那是数条庞大的鲨鱼,追逐着一个一手执剑一手护着背上孩子的中年汉子。数片刀锋般的背鳍在汉子身周箭一般穿梭,好似凶险非常的带钩密网,要将猎物绞死网中。汉子身上背着一个十一二岁的少年,身形滞涩了不少,身上已有多处地方被鲨鱼锋利的獠牙撕裂。但他武艺也甚是不弱,凭着手中三尺长剑,一一击退不断迫近身前的鲨鱼,左手环在背后护着少年,右手执剑杀出鲨鱼的围攻,拼命向一个方向挣扎而去。
    浪花激溅,风和日丽的天气下,二人却经历着比海上风暴更为恐怖的危险。少年伏在汉子背上,每一次起来落下,海水呛入口鼻之中,都能尝到淡淡的腥咸的味道。那是汉子身上不断涌出的鲜血,这血让周围的鲨鱼愈加疯狂。“父亲,放我下来吧……”少年勉力道,声音中尽是绝望。他被那些杀人的水草所伤,四肢麻痹不堪。原本打算助父亲一臂之力的他,此刻却成了最大的累赘。
    “闭嘴!”汉子闷喝,护着他的左手紧了紧。他的双目是赤红的,面颊刚毅而瘦削,拧起的双眉透着沧桑的味道。连续的激斗让他的内息几近枯竭,手中的剑也失了凌厉的锐气,但他仍旧咬牙坚持着。为了儿子,为了他和她的儿子,他必须要坚持住!小腿骤然间传来剧痛,他知道必定又是让鲨鱼撕去了一块皮肉,然而他的眉间却露出一丝喜色——前方不远处,一艘小小的渔船静静泊在海面上,正是他来时所乘!
    他一剑刺中左前方迫近的鲨鱼,令其吃痛退开,同时将所剩无几的内息全部运起,全力向小船游去。鲨鱼蜂拥而上,他却只是草草地回刺几剑,然后竟弃了剑,右手提着少年腰带,左手按在少年心口灌注进一些内力,大喝一声:“走!”右手发劲,奋力将少年抛向小船。注入的内力让少年四肢的麻痹感缓去一些,他堪堪抓住船沿,忙回头察看。
    内息枯竭、弃了剑的汉子已是强弩之末,可他还是竭尽全力掉头往回游去,以求牵住鲨鱼,给少年更多的逃生时间。仍有两条鲨鱼发现了少年,背鳍划过水面,迅速向小船逼近。然而游了一半,仿佛被某物所吸引似的,两条鲨鱼均掉头箭一般向汉子冲去。
    “引鲨剂,引鲨剂……”少年绝望地喃喃,蓦然嘶声喊道:“父亲!”
    阳光下,远处翻腾的海水泛开的猩红的颜色,深深印入少年的脑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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