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五章 一个人的私奔旅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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潮汐打电话来说一起吃午饭。
你小子准备怎么给我个惊喜?话还不等我说完,他就‘嘘’的一声,既然是惊喜就得保密,好了,快点,不见不散。
打开衣柜,一清的冷色调,那就装嫩到底吧!选了一件白色浅花纹的紧身针织小背心,外套浅蓝色线衫外套,浅褐色百褶短裙,配上白色的公主小皮鞋。感觉还不错,把长发高高的挽起,扎了一个蝴蝶结。原来我还是那个娇俏的夏天天!因为爱情吗?娇艳的花朵需要爱情的养料来浇灌,对吗?
潮汐在楼下已经等了有些时候了,我慌忙的化了一个薄妆,便急匆匆的下楼。
天天,晚上还回来不?要不那我就锁门不侯喽!叶子嬉弄的声音不间隔的传来,死丫头,平时对她太客气了,赶明儿让她尝尝我的厉害。
磕磕碰碰的下楼,潮汐颀长精瘦的身材倚着老榕树,入秋的榕叶变得金黄,纷纷扬扬的从繁茂的枝干上飘落,配上闲适精致的少年,画面仿若仙境,煞是好看。
潮汐拉着我的手就跑,风呼呼的从耳边刮过,轻微的刺痛。
我们去私奔吧!……
就这么我做了很多年私奔的计划,你带着我,无视路边的风景。只有我们的手紧紧相连,相视而笑。
多年以后的确有人去私奔了,却只是一个人的私奔旅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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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丫别告诉我就这样打发我,我摸着吃饱喝足的肚子,双双和潮汐从餐馆里走出来。
天天,你就积点口德行不,跟谁学的这么一套。说着就拉我朝一小巷子里钻,七拐八拐的彻底把我给弄懵了。俺天生就一路盲,更别提这民间小巷的大学问呢?他丫不会嫉恨在心有什么图谋不轨吧!
喂,我告诉你,你要是敢有什么奸淫掳掠的非分之想——还不等我说完,潮汐两眼一瞥,得,就你,谁敢要啊!
我逮着他的手臂就狠狠的掐,这么说,你是想半路退货不成?门都没有,这辈子我赖定你的了。要是你敢出轨,我就把你的照片发到网上去,让全中国的女性同胞认清你这个冷血薄情的负心汉。哼!
就一次品,给谁谁能要啊!还没有等我耍出河东狮吼的威力,潮汐就把我推到一民间宅宿旁。他丫真不会把我给卖了吧!听说现在很多贫乡山沟里男人都讨不到老婆,完蛋了!
走近一瞧,门旁挂了一小小的招牌,平面的木板却一残破不堪,其上写着‘祖传手艺’,后跟着几个字就完全模糊了,隐约有个‘玉’字,可见这年月有多悠久,放博物馆绝对是块宝。有一世纪老人正在打磨一块玉,那双满是玉屑的手不是用沧桑能够形容的,皮已经打皱了,形成条条沟渠蜿蜒而下。浑浊的米黄色眼睛只有看玉的时候才透着点精光,空气中飞舞着密密的玉尘,浮躁的出奇。
这地方你都能找着,亏你了,我拽着潮汐的手臂,刚想表达一下党对他绝对的欣赏。
我哪能啊!是魏骇介绍的,说是技术精湛的很。难找,我都逛了好几个圈,说着转向那一老人,声量提高。老师傅,好了吗?
世纪老人抬了抬眼皮,但我不敢保证他是否把人给看精确了,因为我好象找不着他的眼珠子定点。老人摸去手中玉的尘屑,在光亮中照了照,便又接着打磨,‘咝咝’的摩擦声不断的冲刺着我的感官。如此反复了几次,我有些不耐烦了,因为看不出有什么不妥之处,可毕竟是外行,也不敢吱声。许久老人家的眉头似乎舒展了些,用一特制的植物络把玉给磨亮。两快大小不均的玉安然的在他手掌心散发出幽绿的光泽,酷似猫的眼睛,悠悠的光晕被那双厚重粗大的手衬得意韵深长。
潮汐准备拿玉被我抢了先,仓促了点,有一玉掉在地上。老人家的眼立马一掉,我和潮汐都没他那么紧张。幸好玉很坚固,边翼上有一极小的缺口,不认真看绝对看不出来。老人问需不需要打磨平整,我怕又耽搁好长时间忙摆摆手道,不用不用,已经够完美了。
老人有些忿怒喝道,这玉难得一见质地非常难得,玉质干脆明朗,被你这么一摔,如果放在灯下你仔细观察就会发生暗纹,瑕疵对于玉本身就是一种错,岂是你一小姑娘所能明白通透的,可惜了可惜啊!说完直摇头叹息,就那阵势真有《穆斯林的葬礼》几分玉王的痴迷。
陷于被动的我只好歉意地凝视那张历经沧桑故事的老人,惋惜道,我虽然不懂玉但是至少知道温玉有纯粹、温柔、宽缓、温暖等意,正好儒家追求‘温其如玉’修养境界。润有泽、滋之意,正所谓‘雨以润之’,君子不以玉之贵重区分人品之高下,而玉以君子之修为高洁为佳,故君子养玉贵在养德!这块玉即使因为我所造成的缺陷无法成为上品,但是如果相逢的主人宁静致远的话依然是绝佳之玉。叽里呱啦的说了一大通,多亏细读了《穆斯林的葬礼》,虽然从来都不接触玉,但是至少可以稀里哗啦的说上几句内行话唬唬人。
老人的眼睛霎时像钻石一样望着我,异彩涟涟,有惊叹有佩服有不可置信。就连潮汐也有些吃惊,没想到我能说出这么一大通不管是真懂还是假懂的行家话,洋洋得意之心自是不可免。
古稀老人大声拍手称快,对我快意道:好一个‘君子养玉贵在养德’!这句话如果玉有灵性,定当感激涕零,这块玉总算是找倒知音了,这位小姐。翡翠等玉器最好的养护就是作为人的装饰物佩挂在身上,常常佩挂即会补充翠的失水使其润泽。这就叫‘人养玉’,我相信有如此温润女子灵性滋润百年后它一定是一块绝妙上品美玉。
潮汐一听这话当即按捺不住的狂笑,其实被这么一说我本脸皮就挺厚的也给说得害臊了,惭愧啊真惭愧,真不知是古稀老人抬举了我还是连我自己也没有发现自己这一天赋,今儿被有缘人给挖掘了。话既然到此,依着我向来追求完美的性格自然是要划上一完美句号,语不惊人死不休的有感而发,玉以君子为贵!什么人送的价值自然也不一样,只要是心爱人送的,无价之宝和氏璧又何与之相比呢?
古稀老人大为惊讶,本就已经笑得够岔气的潮汐听我这么一说突然掩住了笑意,深深的静静的看着我,仿佛要把我的灵魂给看出来。我突然感觉自己有些承载不了那分量,心悸的恐慌,又甜蜜的泛滥。
玉以君子为贵!真的,只要是你送的我永远放在心头。我握住潮汐的手,很温顺道,他丫有些受不了此感动般,拥我入怀,第一次在不用我逼迫下堂而皇之的吻我,温润的唇瓣相衔是不是如玉一般叫人销魂。等潮汐回过神来的时候戏已经完了,他羞红了脸,忙向老人道谢过后,拉着我准备离开。
老人家叫住了我们,认真注视打量了一下潮汐和我,开口道,看你们相貌筋骨是块璞玉啊!年轻人,记住,玉贵温润,锋芒太过毕露是为人处事大忌。是祸是福,自有天命啊!自言自语说了一句没来由的话,便又沉寂下去,耸搭着脑袋恰似睡着了。我和潮汐对视而笑,这老头顶有趣的,八成是磨了一辈子玉人也给磨傻了,我胡诌着。
现在很多民间技术都快失传了,老祖宗的精髓就快被时代给掩埋了。潮汐挺有感触,这丫又悲天悯人了,搞艺术的都这样吗?恋古情结,旧的不去新的不来,难道希望艺术就此停滞吗?既要发展肯定适当的要退化或掩埋,这是改变不了的趋势。我义愤填膺,恰似激扬文字指点江山的气势。
潮汐睨视着我,一副无药可救的表情。
我仔细对比着两块玉,是清绿色,平时很少见。很平常的形状,象一滴丰盈的眼泪,放在阳光中对照,如一汪清水的澄明,看来质地很好。知道潮汐外公一资本家后代,家中有这么些古老的东西也不出奇。
我选了一块较小的玉挂在脖子上,滑润清凉,象是快被融化似的。我喜欢自己打第一眼就看上的东西,因为我绝对相信自己的第六感。
你这倒是挺自觉的,潮汐看着我一气呵成的动作。他丫就骨头欠扁,没事找事。
敢情你还是要当着我的面去讨好你的小情人不成?在我暴力的威逼下,谅他也翻不出我的五指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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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丫要真把我卖了,我也甘愿,反正我铁定是要做你老婆的。我坐在出租车上,望着来来往往穿梭而过的汽车,扑鼻的汽油味热浪般涌来,有点恶心。便把头埋在潮汐的怀里,干净清爽的味道,让我情不自禁想起小时侯尤其钟情的那片竹林风。
潮汐没有说话,只是安静的抚摩着我的头发,那么温柔。
我小小的美睡了一觉,就在我穿着婚纱拖着长长的裙摆走进神圣的教堂,背对着我的男主角缓缓的转过头来,怎么有点象魏骇那小子,等我再准备定睛一看时潮汐把我叫醒,我是很不情愿的睁开眼,恼怒的瞪着他。没来由的狠批了一句,要是你小子将来敢逃婚,我做厉鬼也不会放过你。
迷迷糊糊的下车,才发现,天啊!家乡,我梦想的天堂,连空气也这般可亲。
最鬼斧神工的是这小子不知从哪儿偷来一小自行车,看来这所有的一切都在计划之中,花了不少时间谋划吧!心里美极了,小子,算你有良心,俺没看错人。
坐在尾车后面,秋风把他白色的衬衫吹得猎猎作响,我安心的将手臂环住他的腰。双脚晃荡着,嘴里浅浅的哼着歌。
如果说你要走
就别回头
我愿意为你停留
就算天地万物都化作乌有
世界没有了尽头
……
小时侯,经常幻想,有那么一个我爱着的男孩,载着我在秋日阳光里碾下车轮。不管岁月如何纷纷扰扰,画面永远会沉淀在我心底,没有年轮留下的黯淡只有最初的纯美。
看着旁的一情一景,那么熟悉,多少次曾经在梦中辗转轮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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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