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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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雪公主”的送亲队伍到吴国是在我来吴国的第四天。我站在窗边看下面的迎亲队伍,吴国的皇子骑马走在队伍的最前面,他是和皇兄一样冷峻的人,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我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对他就只有一个印象,那就是他的眼睛就想一潭湖水虽然清澈明亮却深不见底,只是那时并不知道他是皇子。今天他穿着一件红色的袍子,可是一点也不显得庸俗,远远的就能感觉到他的英气。
我看着窗外出神,只听到银儿说,小姐,你不必羡慕踏雪公主。小姐长的这么漂亮定会有贵人看上你的,将来也会有贵人娶你的,你也会找到自己的幸福的。
我说,银儿,你以为像我们这样身份低微的琴师还有什么资格谈幸福吗。我只求在楼中平淡过一生,没有纷争没有人打扰。
小姐。我还没有说完银儿打断我,她说,小姐,你何必这样消极呢,好人定会有幸福的。你看我这样的丫环也每天想着自己有一天能找到幸福呢。更何况小姐你了。
我说,你说好人定会有幸福,你知道我是好人。
银儿说,我当然知道,前些天我看小姐突然出门就觉得奇怪,我想小姐平时都不出门。于是我就在楼里看,原来小姐是送钱给一个小乞丐,所以小姐就是好人。
我淡淡一笑没有说什么。银儿看着我沉默,还想要说下去。我于是对她说,银儿,我口渴了,你去帮我倒一杯茶来。
银儿于是转身离开。
银儿为我端来茶,可是我还是忍不住想看外面的队伍。外面很热闹,有很多小孩都在街上跑着闹着,那些大人都在喝茶聊天看着街上的队伍。
我隐约听到对面的楼上有人在说,商国公主多幸福,能嫁给我们吴国的皇子。而且你看这婚礼办的多么豪华。
另一个说,这是你我羡慕不来的,人家就是公主的命。
我想是啊,是公主的命,不管是孤独一生还是漂泊四海都是公主的命。我一直看着队伍,直到它消失在街道的尽头,只剩下锣鼓声和鞭炮声在空荡的上空回荡。一个不留神却将茶打翻了,热茶洒在我的手上。
银儿连忙过来说,小姐,你怎么这么不小心。我去找大夫。说完就下楼去了。
而我的眼泪却在也不受我的控制大颗大颗的流了下来,就像当年母后和父皇死去的时候一样,只是那时后还有皇兄、师父和蕊儿会为我抹泪,可是如今呢。
晚间大夫给我上药,他说,姑娘放心,你的手并无大碍,只要再换几副治疗烫伤的药就没事了。只是这几天最好不要在弹琴了。
我想手上这点伤比起心中的伤有能算得了什么,大夫虽然把救人当作己任可是又有几个大夫能懂人心。我叫银儿送大夫出去,自己要休息了。
银儿叫厨房为我做了冰糖燕窝和银儿汤,我知道她很关心我。我说,银儿,我没事你不用为我担心。
银儿说,小姐,你平日里就是很不开心的样子。现在又不知道好好照顾自己,真是叫人替你担心。
我只好笑笑。我很感谢银儿这么关心我,可是要是有一天我也像伤害蕊儿一样伤害了她,我要怎么面对自己呢。
晚上正梅老板娘也来看我,她说,茹雪,你今晚就不用弹琴了,好好休息吧。
我说,好。
等老板娘走了,我对银儿说,银儿,今天我想早点休息,你也下去休息吧。
银儿答应一声就出去了。我熄灭了蜡烛,房间里面一片漆黑,像是在一个未知的世界,不知道等一下看清楚之后是一片亮丽华美的天堂还是浑浊邪恶的地狱。我怎么也睡不着,一直睁着眼睛,有泪水从顺着两颊留下来。如果我的前世是一只猫那么现在有人进门看到的一定是那双泛着蓝色光芒的眼睛,充满着忧伤和怨恨。
我想其实我是应该去见见蕊儿的,就算不能改变什么,就算只是和她说一声对不起,就算是去告诉她一声我也在吴国……反正怎么样都好。蕊儿现在一定像我刚到吴国的时候一样,心里面充满着恐惧,那种在飘渺之中飘荡的感觉是没有人能够体会的,那种无依无靠的恐惧会把人推入一种黑暗的深渊直至你自己再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而生。而我的出现会让蕊儿在这种恐惧之中有有一丝的安慰,这也是我应该做的,就像当初蕊儿一次次陪在我的身边为我抹去泪水对我说“没事,有我在”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