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章荣殒   加入书签
章节字数:1769  更新时间:10-05-23 12: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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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章荣殒
    两人见郑影和客泛游都避开了他们的突然出手,立即就拿了车上的弩在手,手法之快,无以描述。
    弩的发劲力,远比弓箭要强。兄弟俩用的,还是一种连环弩。
    郑影身子凌空,毫无着力点,如今,还要躲避如雨的箭矢,显然就得弃了马车。
    突然车上的两人惨叫一声,都坠下车去。重重的摔在雪地里,嘴里冒了两口鲜血,不在动弹。
    原来客泛游离了车并未离开,而是一折钻进了车底。
    易仲何是坐在两人的中间驾车,并未觉察到突如其来的变故,因而被暗算。
    客泛游将马车止住,想要去带走摔倒在一丈外的易仲何。不想身后苏牧已骑马飞奔过来。
    他只得扶了郑影,驱车就走。
    荣枕遇在苏牧的身后两丈处,她显然是追不上苏牧。手向前一送,丝带从她手腕间飞出,直袭苏牧坐骑的臀部。
    马扑地的一瞬,苏牧也同时从马上掠起,长剑一挥,郑影她们坐的马车从中断裂,车上的死狼狼皮飞洒一路。
    聂柘霁也从狼皮里摔了出来,他被抛在右面的一个石板上,滑下来正好可以看到易仲何的脸。
    易仲何的面容苍白,神情却是一种焦虑,是的,没有痛苦,也许他还来不及痛苦就已离开。
    他在最危险时刻,没有想到自己的性命,而是他的师娘,他完成了师父的交代。
    他的身下,洁白无暇、安静祥和散发着澄明光芒的皑皑白雪,被他的血液浸成大红的不安和躁动。
    他胸口的伤不断的流出血液,它们像堤坝里的鱼,一经缺堤,蜂拥而出,一直一直拼命的流出,直到一滴不剩。
    聂柘霁的双手被绑在背上,嘴里塞着布,他没有叫,静静的看着易仲何胸腔里的血像鱼儿一样一条一条的游出来。
    父亲不会想到,易叔叔是死在他的剑下。
    易仲何胸前的那把匕首,正是聂无邪在聂柘霁一岁时送给他的。
    受惊的两匹马四处逃窜,客泛游一纵身,已经坐上一匹,“师娘,快走。”
    郑影哪还能上马,苏牧已掠到身前。
    青光一闪,郑影拔出了巨阙剑,她的一剑挥出,苏牧连退三丈。
    唐浮被官兵缠斗得梛不开半步,他夺过一匹马,杀出一条血路,飞奔过来,“师娘,快上马。”
    郑影哪肯丢下荣枕遇,剑锋一横,将当先而来的两个官兵拦腰斩断。身子一蹿,已弹了出去。
    苏牧的步伐后退,剑法明显慢下来。
    荣枕遇大叫:“姐姐,小心。”
    可哪里来得及,郑影已经倒在地上,吐出血来。
    西民派以一套揖让剑法立足江湖,他的这套剑法,就是以避为守,以退为进。苏牧刚才的后退,已让郑影进入剑法内。
    一丈外的荣枕遇,也因担心郑影的安危来不及躲避,被苏牧的剑气弹飞出去。
    “小霁。”她看到了聂柘霁,那个现在应该去赵国路上的孩子。
    她正要过去,苏牧的第二招已经过来。
    她忙凌空一个翻身,同时四五条丝带同时飞出,缠住苏牧手脚。
    “漫书宫的无免降烁。”苏牧显然没想到荣枕遇还会漫书宫的武功。他手腕翻转,就要将丝带折断。
    荣枕遇身子翻转,就是一招‘满卷天书’。
    苏牧飞掠而起,剑光化着一道旋光,卷碎所有丝带。
    唐浮和客泛游两人已全身是血,到底是别人的,还是自己的,二人已分不清,也无暇去分。
    现在两人已将郑影扶上马,让客泛游带着郑影离开。
    又是唐浮的意思,每次他都以大师兄的名义命令别人走,他自己留下。
    荣枕遇突然用丝带使了一招西民派的‘采莲绕指。’
    苏牧立即还了一招‘草木人折’。
    ‘采莲绕指’是之出的招式,‘草木人折’却是之悟的招式,如此,荣枕遇必死无疑。
    是的,苏牧的剑刺入了荣枕遇身体。
    荣枕遇知道,她虽不会‘草木人折’,但是作为西民派的弟子,她知道下一招会是什么,她接不接得住。
    她知道这样的结果,她还是义无反顾的用了‘采莲绕指’,现在,她要的,也是‘草木人折’这一招。
    在剑刺入她身体的同时,她已使出第二招‘顺藤摸瓜’,将自己与苏牧缠在一起。
    苏牧已将剑拔出,可是双手手腕以上都被缠住,他一时也不能挣脱。
    唐浮的锏劈向苏牧的头。
    苏牧一个翻转,剑顺雪地一划,将雪挑向唐浮,他的这一翻转,竟将荣枕遇一起带着翻转了一圈。
    荣枕遇手一抖,缠住聂柘霁,抛给唐浮,“快带小霁走。”
    唐浮抱着怀里的聂柘霁也有些吃惊,这到底是怎么一会事。
    “快走。”
    他想走也没办法,官兵已将他团团围住。
    荣枕遇丝带一送,将唐浮向上抛去,唐浮借这一托之力,飞身上马。
    荣枕遇丝带收回之时,已带了一柄刀。
    聂柘霁看到了,在他落于马上之时,他的二娘,荣枕遇,将刀刺入自己体内。
    那凉如冰雪的金属,穿过她温热如棉的娇躯,刺中苏牧身体。
    她的表情那样决绝,没有一点怨恨。
    聂柘霁小小的心里不明白,一个人死的时候,为什么会是那样的神情。他一度以为,或者,一个人死的时候,就是那样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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