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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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约》上说
以眼还眼,以牙还牙
“全部给我蹲下!手放在头上!”警卫的出现,是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虽然外面都会有人看守,可是这样的事情不是第一次发生,从没有哪次,有人插手的,翔不觉得诧异,可是做出攻击的其他人却心中一紧。
不是因为他们奇怪这件事情,而是因为他们看见两个人,两个和翔拥有一样黑发的男人,属于他们的生存法则,这里也只有翔和龙不知道而已。
“对。。对不起!”一个金色头发的男人吓得身体有些颤抖,口中不自觉的说出这样的话语。
只是没有人理会他,凉径直来到翔的面前,无论是脸上还是眼中都充满了笑意,他弯下腰,托起翔的下巴:“你很聪明。”
一样的囚服,却散发着完全不一样的气势,比起和他对阵的十几个人,翔觉得面前这个人才是最可怕的,他的习惯,让他细心的观察着周围的一切,包括和凉一起进来,却一直盯着龙的薮,他穿的衣服,翔认识,袖子上的三条白杠,说明那是典狱长才有资格穿的。
“你!蹲下!”那个声音直指龙,翔这才发现,龙一直站在那里,头发上身体上还有些鲜红的血迹,当然那是属于别人的。
“我不喜欢在我看着你的时候,你却没有看着我。”翔感觉到掌握着他颚骨的手在用力,让他不得不再次看向面前这个男人,还好,那个声音停了下来,也没有再响起,虽然龙依然站着。
“这样满意吗。”翔咬字清晰,一个个音节吐出来,完全是在挑衅。
手上用力一甩,凉放开了翔:“哈!”转过身却是一个突然的抬腿,他身旁的男人倒飞了出去,撞到墙上,连声音都还没出,就昏了过去:“我喜欢。”
说完这句话,他已经离开浴室,甚至没有等那个典狱长发话,而薮也没有任何异议,连旁边的人都觉得习以为常的样子。
“你们两个可以回去了,剩下的人,打扫这里,把受伤的送去医务室那里。”果断并且没有人情味的命令,薮的目光始终在龙的身上,翔牵起龙的手时,那个身体仍然在发抖。
“没事了,龙。”翔和他说什么,他都没听见一样,也不回答,手指冰凉让翔皱起眉头,他思考再三,还是不得不对身后那个眼神充满着占有欲的典狱长说出他的请求,“长官,他需要一些镇静剂。”
“去医务室。”薮扬起嘴角,那样的笑容,让翔感觉到龙的手一紧,抓着他不放:“如果你不知道在哪,我可以带你去。”
这是一个不怀好意的邀请,可是他不得不按照他的说法去做,因为那个人才控制着主导权,他总觉得,他和龙陷入了一个陷阱,可是究竟是怎么样的陷阱,他不知道,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一路上,薮都走在他的前面。
龙依然紧紧拉着他的手。
“你不用这么堤防我的。”薮突然转过身,看着翔,认真的说道:“虽然我对你,还是有些兴趣的。”眼睛扫过翔未干的头发上,衣服因为水的原因有些沾粘在身上,薮最后还是收回的目光:“不过,我是个很有信誉的人。”
信誉,当然不是对于翔的,翔很清楚,信誉这个词就代表着一个必须履行的约定。
能够让这个在天堂里独大的男人必须履行约定的人,是谁!他的脑子一闪而过的是那双具有侵略性的眼睛,那个说起话来,散发着让人畏惧气息的男人。
“走吧。”薮其实没必要向他解释这些,他的目的只有一个,一直没有看到过龙的脸蛋的他,想要看一看,这个,才来到天堂第二天,就似乎被人死死保护住了的男孩,究竟有怎么样的魅力,他的脸是不是绝色。
可是他失望了,那孩子一路似乎都没有抬头,虽然他有他在外面的部分资料,可是这些资料只显示了他的犯罪记录,年龄等信息。
一个16岁的孩子,是什么让他可以杀死32个人,并且其中有31个都遭到了肢解,眼珠内脏统统被挖了出来。今天是他第一天和这个杀人犯面对面,可是完全没有那样的气息,在浴室里,他害怕的颤抖,薮甚至在想,他是不是因为某个富豪要脱罪,而被诬陷进来的,毕竟在英国的上流社会也常常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其实在这个岛上,医务室,其实就像是一个独立的医院,有独立的病房,手术室,药房,甚至是加护病房,医疗人员也不少,不过主治医生只有一个,毕竟在这里,死人这样的事情,几乎可以忽略不计,没有人在乎,医务室的存在,主要原因也只是走走形式,照顾一下这里的警卫什么的。
“慧。”
“看来今天很热闹,居然要典狱长您亲自带人来。”被叫做慧的男人,居然也是一头的黑发,笑容很温和,和白色的医生袍倒也合衬。
“你是在嘲笑我吗。”薮走到慧的身边,抬眼望去,眼神中没有生气的意思。
“怎么了,是这孩子吗?”可是慧没有搭理他,走到翔的身边,看着低头不语的龙。
“他需要一点镇静剂。”翔没有太多的去思考这两个人是什么关系,担心的看了一眼龙。
“请给我两支。”说这句话的时候,龙握住翔的手更紧了,这一路像是适应一般,而现在,他已经渐渐适应过来了。
“两支镇静剂!是你。”慧听见他的声音时,眉间微微一紧:“你们先出去一下。”
“可是…”薮没说什么就出去了,翔却想说什么,可是龙的手松开了,翔惊讶的看了龙一眼,也明白了他的意思,于是跟着薮走了出去。
当门再次关上的时候,龙缓缓的抬起头,眼中完全没有害怕。
“是你吧。”慧张着嘴,半响缓缓说出这句话。
“伊野尾,居然在这里见到你。”龙还是有些无法控制他的身体似的,说话的声音很轻,还有些颤抖。
“等等。”慧走向后面的药橱,翻寻了一阵,拿着一瓶液体走了过来,注射器刺穿橡皮薄膜,将玻璃瓶中的液体吸走了一半,然后将这种液体注入了龙的血管中。
“你还在研究它?”龙觉得身体一阵舒畅,他深深的呼吸了一口空气,坐到慧身后的床上,看着他。
“我没有忘记。”慧回转过身子的时候,眼睛有一滴液体缓缓滑落。
“忘了它,那个人已经不存在了。”龙在那种液体注入之后,似乎完全的冷静,即便想到什么,也没有那样的烦躁感,他当然知道为什么。
“它的存在,从来都不是为了那个人。”慧低下头,那抹眼泪一直没有停下来,一滴一滴的融入他身上的白色里:“它是为了你才存在的。”
“谢谢。”看着他面前的男人,龙露出笑容,发自真心的笑容,“但是,从现在开始,我不允许你进入我的人生。”毅然的表情,不容反抗的姿态,没有人看见他们现在的姿态,令人无法相信的姿态,就像是主仆一样。
“但是洛克斯…。”
“森本龙太郎,我现在的名字。”龙站起身来,“那个姓已经和我没有一点关系了,我的人生从现在才真正开始。”龙在笑,一直在微笑,慧不明白,为什么面前这个小他这么多的孩子,他会无法反驳,以前也是一样,直到现在他依然看不懂他。“慧,你还没有过够吗?为别人而活的人生。”
“成为棋子的感觉,你很喜欢吗?”那个讥讽的声音再次在慧的耳边响起,他记得那时候,洛克斯家的小少爷只有7岁,可是那个表情,那个眼神本都不应该出现在一个这样的孩子身上。
“森本。。龙。。太郎…”从回忆中挣扎出来的慧,轻念着这个名字,这就是他所想要的东西吗,就算一时的妥协,也无法改变的东西吗。
龙已经离开了他的房间,他不习惯对别人说安慰的话,他也不想再多面对这张脸一秒,只是这个世界上能让他感动的东西太少了,少的他连感动都已经不会了。
“龙!”翔上前一步,挡在龙的面前,他并不只是担心,还有另一个原因,薮就在他的身后。
“你读过旧约吗?”龙没头没脑的问道。
“旧约?”点点头,翔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会这么问。
“长官,我们可以回去了吧,我饿了。”龙从翔的身边走过,抬眼,看向薮。
“是的,当然。”薮此刻,眼中只有他的脸,稚气的娃娃脸,却带着莫名的刚毅,白皙无暇,黑色的瞳孔干净的让人不自觉的想占有,想污染,原来就是这样的人嘛,算不上绝色,却让他印象深刻。
薮的笑容展现出来,就像凉那时一样,他看着那个背影说:“我喜欢。”
被人注视的感觉,连龙身边的翔都发觉了,他身子挡住龙,轻声问道:“没事吧。”
“没事,人有时候为了适应环境必须改变。”龙并没有停下脚步,却也感觉到翔的举动,他的声线稳定非常,这本应该是最正常的状态,却莫名其妙的让翔觉得不舒服,然后龙的话语却还在继续:“翔还做不到真正保护我,一个稳定的庇护,你也同样需要。”
“庇护。”翔的脑子出现薮刚刚的那个眼神:“你选他吗?”似乎猜测到了一些什么,手搭在龙的肩上。
“你可以找到比他更好的吗?”转角,龙终于停下身来,回头看着翔,比自己要高出半个头的他,龙需要微微的仰视,脸上冷淡的容貌印在翔的眼底,让人不忍反驳。
“也许,没有。”嘴上这么说着,可是一丝的迟疑让他又一次想起了那个人,或许是印象太过深刻了。
“一人一个,很公平啊。”龙忽的一笑,神秘中有些顽劣。
“你要我勾引他吗。”翔再三思考他这句话,然后浑身不自在咧了咧嘴。
“就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