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终章、问情  五   加入书签
章节字数:60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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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后及太子都重伤需得及时救治,因此唯有就地安营一途。好在随行太医至少七八个不止此刻也不会忙不过来,而刘嵊几乎是华清专属太医自然是为他看诊。
    以此刻这般凶险来看,也不知这人熬不熬的过来?自己这条小命怕又得命悬一线了。刘嵊把完脉苦恼的起身,抱着手躬着身子刚要汇报一下皇后病情就听对面帝王的声音传来道:“去吧。”
    刘嵊微一顿,回了声“是。”后匆匆向帝营外走去,准备去抓药熬药,可没走多远却是猛的一惊。这、这不是大皇子么?
    而掀布走进帝营的青年,刚进门便就地跪拜下去,道:“参见神君。云清奉师傅之命前来送药。”这青年尽管初修行,却已开慧眼,屏翳此刻虽是人间帝王病容憔悴之样,但于他眼中那人一身神威尊贵,不可仰望。
    靳帝看到来者居然也不惊讶。“云清?”他淡淡的重复了一遍青年报出的名字,负起双手问道:“你的名字是你师傅给你起的么?”
    “不,是云清自己命的名。”
    靳帝听了却是呵呵地苦笑了一句“痴儿!”
    云清之前来时所见之人不是称呼他大皇子就是称呼他云王,而此番靳帝那句‘痴儿’与他的师傅太上老君在听他所命名字之后的反应一样,震惊中青年已顾不得神威的威严,抬头问道:“神君可是认得云清是谁?”
    “你既吃了老君忘忧仙丹,又何必再在乎你以前是谁?何况时机到时你记忆自会恢复。”
    青年一听愣了下,方答:“神君所言及是。”
    “你把药放下就可走了。”
    青年刚要起身便又听靳帝道:“不必,当即放下便可。”云清一愣,回了声“是。”把装药的小葫芦放于地上,对着靳帝再次行了一礼,起身挑开门幛去了。
    靳帝也不知在想什么过了会儿方对还站于一边刘嵊吩咐道:“把药拿过来吧。”
    宫中,偌大的御书房此时只剩下二皇子一人。此次说来本该太子留守监国,只因中途出了点异事方成了今日局面。本来这次监国对二皇子而言该算幸事,他这次若表现出色定会引起父皇及各大臣注意,虽然废靳轲太子之事不太可能发生,但其中利弊相衡终归是利大于弊才对。只是那计划,二皇子烦躁得走来走去,可不要给他出差错才好。
    靳帝刚亲自给华清喂完仙丹,另一个随行大将军方哲求见帝王的声音在帐外响起。靳帝对刘嵊道:“去宣方哲进来,然后把这仙丹给太子送去。”
    “是。”刘嵊连忙领旨去了,出得皇营便见那方哲押着之前剩下的两个活口候在帐外。
    靳轲醒来浦一睁眼,就听有道声音惊喜叫道:“四皇兄。”随即又道:“太好了,父皇送过来的药起效了。”
    “太子。”女子哭过之后轻声细语的叫唤声响起,生怕稍一用劲他又就此昏过去了一般。
    靳轲刚欲起身就被坐在床沿的明贵妃阻止道:“你还伤着,别再动。”
    靳轲环视了眼几人,尤碧雪眼都哭肿了,母妃也甚无精神。他勾起一抹虚弱微笑道:“我已无事,你们都去歇息吧。”
    明贵妃看了一眼跪在床畔的王太医,那太医连忙道:“启禀贵妃娘娘,太子此番能醒过来生命就已经无碍了。剩下的只需养伤。”而听太医如此说明妃也终放下心来。
    “雪儿,你陪母妃去休息下吧。”明贵妃说着起身,尤碧雪连忙上前扶住她一只手,回复了一句,又在看一眼靳轲方与她走了。
    五皇子目送明贵妃她们出了营帐方在床边一坐道:“四皇兄,皇嫂之前哭得紧,你都快吓死皇嫂了。”靳轲未答,随即又听五皇子低喃抱怨道:“父皇真是,就只知道守着那个妖人。哼!那个妖人就这样死了才好呢,免得再迷惑父皇。”
    “五皇弟,你这话以后需不得再说。你已十三的人了,此次祭祖回去便可入得朝堂进得御书房,岂是该说出这般大逆不道之话来。”靳轲声音虽还虚弱却字字透着一股兄长威严。
    五皇子带着委屈的瞪了靳轲一眼却是不说话了,只是他刚回头脸色便是一白,脱口惊呼:“父皇!”原来靳帝已经到来,众人连忙参拜。
    见靳轲要起身,靳帝道:“靳轲,你躺着休息吧。朕免你礼仪。”随即又脚步不停一边走着一边径直对太医问道:“太子伤势如何?”他来时止了门外士兵通传,再加之靳轲重伤,五皇子心思还绕在所谓的妖人身上,两人竟都没有听到动静。其余之人墨羽虽知道但他可不认为自己有必要提醒,剩下的就只有至今都还跪在床畔的王太医及给靳轲喂完丹药退到一边的刘嵊,这两人可都不是练武的。如此,这一帐篷人竟每一个发现皇帝已经到了。
    王太医连忙又用回复明贵妃的话回复了一道给皇帝听,靳帝点了点头直接停在靳轲床边,看着靳轲道:“朕已经亲自提审过犯人,太子可知那剩下的两个杀手招出了何人来?”
    靳轲一凛,挣扎起身道:“父皇,儿臣不知。”
    靳帝勾着一贯浅笑,坐下道:“太子何必紧张如斯,朕也不信那两个杀手所言。你若真希望父皇死,之前也无需救朕。”他说着倾身扶着靳轲肩膀,把他压来睡下,随后又挑开贴身儒衣说道:“你瞧,你这伤也裂开了。”
    看着裹身的雪白布条上血渍迅速扩大,轻叹一声,起身道:“王太医朕的太子可是交给你了。刘嵊,你与朕回去。清至今还未醒呢。”
    “是,皇上。”刘嵊连忙跟着离开。
    快走到门边时靳帝微微顿下脚步,刘嵊则跨步上前去挑门幛。我的好徒儿,今日你身上所伤已经什么都还给我了。本君就等着你。随即他走出营帐。而这边皇帝刚一出去,靳轲却是头一偏再次昏厥了过去。
    靳帝回到营帐之后便在床边坐下,不久便见床上之人眉睫轻颤似要醒来。他起身走过去倒了杯清水运气催热,走回去时见那人已张开眼睛,冰青眸子少见的有些迷茫。
    看着那人干燥的唇淡淡一笑,他坐回床沿喝了一口水,居然俯身亲自用嘴给华清喂水。清的唇反射的动了动,靳帝微微失神的一愣随即便长舌直入的热烈激吻起来。
    清有些被水呛到,不料下刻又遭狼吻好一阵难受。清虽冷酷但此刻他身为凡人,凡人肉体该有的情欲反应也是有的,加之吻他之人吻技精湛,所以待起身分开之时屏翳居然在那双冰青眼眸里发现了一丝享受情欲的迷蒙。
    清回神时有些嫌恶的擦了擦唇角流出的唾液,随即便强撑着身子欲坐起来。
    在震惊中回神,他连忙扶住清的肩头阻止道:“清,你身体不适,别急着起来。”见华清冰青眸子不悦的寒了几分,早猜到他是要做什么的人道:“我已送了老君仙丹过去,他已无碍。”他定定看着华清,眸中含着惊喜却又有几分复杂及古怪。
    清倒是听他这么一说便不再放心上的躺了回去,他知他这身体需要休息。然而他都还未来得及闭眼,他的唇又被忽然覆上来的唇含住。
    感觉清的顺受他淡淡的笑了,一边继续给清度气一边把舌头伸进清的嘴里不顾清此刻的反抗技巧的挑逗他,他一只手握住华清的手另一只手已经开始在清的身上抚摸。冰青眸子显是为此寒了几分,然而气力不足下屏翳这吻及抚摸又都带着安抚挑逗的性质一会儿时清竟然又有了情欲反应,屏翳的吻立刻激情热烈起来,握住的手放开去解华清儒衣的盘扣。
    待他做好开拓抵住华清**时却是一顿,微微皱眉的抬手一挥那人已经换了他自身的容貌。那片深幽华光中寒波冽艳透着些惑人的迷茫,英气俊美至华丽的容颜透着迷人红润竟是意想不到的性感。饶是屏翳也万万料想不到这冷酷的男人一旦染了情欲居然是这般惊人的蛊惑,震撼人心。
    他失控的闯进渴望到他都已经忘记了渴望却仍旧深爱的那人身体里,见本来享受之人被忽来的莽撞疼痛弄得微微皱起英勃的眉。他淡淡一笑,深情呢喃着“清、清…”俯身轻吻他的眉心,忍住欲望全心全意的安抚华清,势必要他从他这里得到最满足的享受。
    幛外前来送药的刘嵊刘太医,听着从里面传出的暧昧声有些石化。这、这、这,还要不要命啊?
    然而一场激情欢爱并未要了华清的命,尽管屏翳毫不停歇的足足要了他近两个时辰,但他在结合期间给华清度了不少修为。华清身体是被他自身修为所毁坏因此根本不可能根治,不过经过刚才再加之老君的仙丹,倒是比之以前都还要好了些。
    爬在暖气寥升的池边,微眯起双眼欣赏华清着衣。这里是屏翳刚刚开辟的一个空间,就是为了两人沐浴。刚刚他是等华清沐浴完之后,他才下来。他们连爱都做了,那人却是嫌弃与他共浴。有些失笑,真不知那人的洁癖该如何规结?
    见华清穿好衣物之后头也不回的走往空间出口消失了身影,屏翳这才转过身,他横在池沿的双臂肌肉紧绷一双手亦是在池沿上抓得泛白,最终就连血丝也抠了出来。为什么?居然是在这种时候才发现清居然不抗拒他。那么以前他若行动是不是最终可以令清爱上自己?是不是,啊?真是可叹可笑可悲!
    “呵呵呵、哈哈哈……”屏翳收回手臂站在池子里不知滋味的仰着头,歇斯底里的长笑。“哈哈哈…,为何是现在?哈哈哈…是要考验我么?还是要我屏翳自我嘲笑?哈哈哈…哈哈哈……”
    华清自屏翳制造的空间里出来后便直接去了靳轲的营帐。此时他身体好受了许多,坐在靳轲床边,那双看着靳轲的冰青眸子里竟带着几分爱怜着实令站在一旁的墨羽吓了一跳,心里咕疑这位神尊的心情似乎不错啊!
    而此刻心情不错的某人身体好受倒是其次,主要他还发觉原来被进入其实也可以那么享受的。靳轲他也会喜欢的吧,如此想着不知怎的他忽然就有了一些冲动。本来他那双冰寒青眸里居然会有怜爱就已经够吓人了,此刻还添了一道暖色。
    如此站在旁边的某个被吓傻的暗卫或者说鼠神目瞪口呆的看着华清俯身在他家主子或者说是他一直都苦苦暗恋的对象唇上吻了一下。而同样在这时掀帘走进来的靳帝眼神闪了一闪,他走上去却像没事人似的对清温言道:“清,靳轲受伤不轻,我们就别在打扰他休息好么?”
    冰青眸子一旦离开靳轲便又恢复了一贯的清寒,他看向墨羽吩咐道:“照顾好他。”
    “是。”墨羽连忙跪下领命。
    见华清起身靳帝上前把挂在手上的披风给他披上,把一头湿发从披风下拉了出来。那动作刚好现出他刻意留在清耳下的吻痕齿印,被已经站起的墨羽看去反射的一惊。
    墨羽的反应屏翳自然尽收眼底,他淡淡一笑,故意带上几分怜惜的道:“你也没来得及喝些水再过来,嗓子还受的了么?”他这话一出果然见墨羽神色大变的连退几步,真是有趣。
    华清自是知道屏翳这番言语是出于故意,但他却不知是何用意?也不解墨羽的反应为何会那般大?屏翳微微一笑,亲自过去取了杯清水,运气催热了递给他。清虽然疑惑但也不想多问,淡淡看了一眼率先走了。屏翳随手一扔那杯子便稳稳放回原位,之后连忙跟上去。而墨羽几乎是木然的看着两人一前一后只差半步的相继离去,只是他脑袋从刚才就一直处于混乱的震惊激流里。
    回到营帐时,屏翳诱惑的盯着清,问道:“可想吻我?”
    不解屏翳行为的华清一贯冰寒的侧身离去,他来到床边鞋也未脱的盘腿坐上去。而后者看着已经合目开始入定之人,唇边苦涩微笑已变得十分的痛苦。
    半夜靳轲再次醒来,营帐中亮着橙黄烛光。除了墨羽,尤碧雪更是坐在床边见他醒来又惊又喜。靳轲喝下她递过来的水润喉之后,劝她休息却是久劝不下。给了站在床位处的墨羽一个眼神,后者接到暗示上前一指点了太子妃睡穴,还顺手把人扶住免得压到伤患身上去。
    “他怎么样了?”
    墨羽听他一来就直接问了出口,神色间也难掩担忧着急之色。他心中暗叹一声便也直说道:“主子安心,华公子之前还来看过您。”而靳轲听了尽管放心却也皱起眉头,令看见他反应的墨羽顿时一火,当即讽刺道:“华公子因为为你报仇而受伤,早被皇帝看去,此刻你担心又有何用?何不想想该如何去救那人。”他一说完又有些后悔,如今云神重获神力,华清君却是神力尽失。别说竹以前还只是上仙连神级都还未达到,现在又更是这样。唉!这般激他又有何用。
    靳轲一怒抬头,并没有因墨羽的懊悔之色有半分息怒,心中怒骂这大胆的奴才!但又因急切想知道到底出了何事?遂生生压下怒火喝道:“你说!”
    随后墨羽讲述了一遍,而听了墨羽之言靳轲一阵沉默。他本以为华清是受到波及或是旧疾复发,不料竟然是这样。不过以那人的简单思维及行事,其实也不意外。算了,此刻多想无益。倒是昏迷前听到父皇的声音,虽觉该是幻听却也极为诡异。墨羽则看着靳轲,他在考虑是否该把其中一切都告诉他但几番欲言又止,最后终是什么也没有说,扶着王妃离去。
    悄无声息的出了太子营帐,墨羽找了个不被人注意的地方手一挥便把太子妃放到了正熟睡的明妃身边。然而转瞬他身处的环境就有了改变,周围奇花异草、花团锦簇,显然是在一处貌似用白玉石头砌成的花园里。而立于花间的那一道修长白影,在丝丝飘渺的白色仙雾中凸显出其的神姿更加尊贵不可仰望。
    墨羽强压下就要下跪的冲动,努力抬头,好歹自己也是到了神级阶段,虽然明知差云神许多但这时至少也要抬头看着他。而屏翳此时显然也没兴趣跟一个埋着头的人说话,他顺势收敛了一些神威,淡淡的道:“鼠王,本君是该赞誉你的伟大,还是该感叹你的愚蠢?”
    墨羽却答非所问:“君上,您可曾还记得自己说过的话?”那次华清被靳轲折腾成那般,墨羽知道要糟便冒死进宫。以他对云神君的了解知道这位君上绝非不讲理之人,当时果然只用了一句话‘君上莫非是要杀了靳轲,以此来得到清尊么?’就让暴怒的男人冷静下来,恢复了一贯的尊贵及淡定优雅。
    屏翳淡笑道:“本君自然记得,也不曾违背。”清对性的认识完全来自于神魔乱舞时期的岁月,只是本能的发泄与享受、甚至是掠夺。对了根本就不论对象、地点与场合。而他现在是凡人,对情欲需求自然与他神体时大不一样。屏翳虽然手段卑鄙了点,但他确实不是用强。见对方显然有些不信及疑惑,便又道:“这不是很好么,或许你还有机会。”
    墨羽一凛,不可否认这是一个十分诱人的假设。“君上过来就是为了给小神说这个么?小神虽不知道有什么事使得华清君屈服于你,小神却不敢为此就以为能有什么机会。只是君上,也不要失了神格。”他说完便埋头屈膝跪拜下去。
    这个小小的鼠王居然也敢用语言来教训他,屏翳虽惊讶,倒也不甚在意。这也是,上次鼠王冒死进宫最后不就是拿着他屏翳的尊严、神格为赌,请求他与靳轲来一场公平竞争的么。倒也亏得他想到用这点来保靳轲性命,同时也给他创造一个机会。苦涩的一笑,屏翳说了句“鼠王,不得不说你还真是痴情啊。”随后便转身失了身影。
    周围一切跟随消失,再次回复夜里的黑暗。墨羽这才抬头,起身站了起来。
    此刻至于那留守监国的二皇子同样极度不得安宁。那批前去行刺的黑衣杀手便是他靳祈所买,他出足了钱买断那批杀手的性命,目的除了刺杀还意在栽赃嫁祸。本来计划得好好的,糟老头一死,抓到的杀手招供出买凶的人正是该在皇城监国的太子。接着他便可领着军队去诛杀那个大逆不道弑父夺位之人,最后这皇位名正言顺的落于他身上。可就是那个该死的太子妃,做了一个什么该死的梦就把这一切计划给打乱了。他专门挑了一个隐秘且只建立了一年的杀手组织下手,为的就是成事之后好斩草除根。
    现在他靳轲居然为救父皇受伤,之前他派出去阻止计划发动的人也不知死活的失踪到那里去了?这到底说明了什么?如今他也只有两条路可走,其一赶在父皇的人之前先下手灭掉青衣楼销毁一切可能供出他的证据。其二,这其二却是令他筹措难决。这次刺杀本就机不可失,现在弄成这般今日就算断后日后对他也同样麻烦。也许真正唯一的办法——只有一搏才对!
    辗转至深夜,终于下定决心令二皇子一直都处于烦琐紧张的情绪整个被点燃般沸腾起来,不成功便成仁。就在他仍还沉浸在这般情绪忘我之境中时忽觉背脊一阵寒颤,这是危险的信息而他根本来不及反应唯有瞳孔放大的看着眼前一身黑衣蒙面之人。
    剑拔人倒。
    逃脱二皇子府人追捕,那人除去脸上黑布,寒月下印出的脸不正是四公公是谁。
    第二日帝王宣布祭祖一事暂且推迟,御驾回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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