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终章、问情 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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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遇到那华清公子以来不得不说他们四皇子的形象在墨希心里已经颠覆了不知几次,那夜妓院之事他至今想起来也觉匪夷所思,而现在他家主子正暴怒的在房里摔东西,那就算是在他生死攸关之时也能保持一贯优雅淡定的人也不知要有多怒才会这般失控。
靳轲最后掀翻了书桌,喘气的停下。前些日子本来病入膏肓的父皇忽然病情好转,那云水令他早令墨羽暗中给大皇兄还了回去,父皇也已经收回。本以为自己对尤堤的感情掩饰得很好却没想到居然还是逃不过那男人的眼睛,今日被他点出当下就乱了心神。只是他想不通那男人若是想要华清只需一声令下,他是靳朝皇帝又有谁敢忤逆他,何须他大费周章?并且事后更出人意料的马上让四公公宣圣旨,居然是封他做了太子!
今后清成了妃子,而他靳轲也荣登太子之位,且不提清会如何想?别人也只会以为他这太子是用男宠交换来的。如今想来,他一番功夫似乎都只是为了落实自己为一己之私将华清出卖与他,虽然实际上在尤堤的事情上确实如此,但太子之位,光只因为是那男人提出的他就绝不会傻得去冒这种险。父皇,他到底想做什么?
一脚踢在倒地的桌上不料正中桌角反倒是踢痛了自己,靳轲咬牙忍着痛,最后抬脚走出这一室被他破坏狼籍的书房。
华清倚靠着湘妃椅看书,墨羽安静的立于一边。靳轲知华清不喜人靠近,而清似乎与他这个暗卫很熟,不管他出于何心反正是调了墨羽给清使唤。靳轲已不知在华清门外徘徊了多久,却总难推门入内去见那一身冰雪冷酷之人。
墨羽听着外面院子里烦躁踱步的脚步声,心里暗叹。见看书之人终是放下手里的书下榻向放于一边的白玉琴走去,而外面那位也在琴声响起不久最终还是推门进房了。
华清所弹的正是那次在水韵靳轲舞剑时他所奏的曲子,本就心思难辨的靳轲心情变得更加纷乱起来。待他走上前刚一驻步,便见那人停下动作抬帘看了过来。
“靳轲,你无须为难。”
靳轲暗暗一震,但见那人冷酷如昔并无异样,一笑上前,哪知下刻却见清冰青的眸子里竟暗含有丝缕犀锐,不免心中一颤。正不知作何反应但见华清起身负手向他道:“靳轲,把琴抱上,本尊要看你舞剑。”他说完便抬步绕出琴与凳之间先行走了。
靳轲不知华清是何心思?见他步履轻浮又开始咳嗽得厉害便下意识的连忙上去拿了件黑色貂毛披风追过去给华清披到身上然后扶住他,期间他已调适好心情。见他回头,解释道:“我们一起走吧,墨羽会拿琴跟来。”心里却在冷哼,好你个墨羽!他以为此事是墨羽事先告密给华清,心中自然愤怒转念又道如今既然清已经知晓且还有所决定倒是省了自己一番功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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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皇子府邸门口站着等候主子早朝归来的青衣仆人,那人远远见自家主子在一行随驾的侍卫簇拥下骑着祥云白马而来于是连忙走下台阶等着给主子牵马。
靳轲一到家门翻身下马随手匆匆一扔手里的缰绳,接着快步走上台阶踏过门槛而去,刚才那青衣仆人也只来得及跪下,靳轲就只徒留一个背影消失在身后一众的面前。
亭阁里少年端坐琴后,一头绿发被高束进温润白玉的头冠里让他看去精神了几分,两鬓自然垂掉在颊边的发丝,更添少年的雅致。靳朝大皇子靳云坐在旁侧,看着少年痴迷苦笑。忽然响起一道声音:“皇兄后日就要启程去瓦格了,怎么下朝不回去收拾行礼反倒是到我这里耗着来了?”
按规矩年满十三岁的皇子都须得离宫建府并且开始行走于御书房,今日早朝靳云已被封王后日就必须离开皇城去他的领地,那御书房他自然不必要再去。可是之后待靳轲离开御书房,一出宫门就听人禀报大皇子今儿一下朝就去他府上拜访华清了,当时他心里就觉一阵无名火起也没多想的翻身上马快马加鞭的赶了回来。
侧头看向负手走来的靳轲,后者步态间一派优雅闲适之状哪看得出他之前还火急火燎的往回赶的样子。靳云道:“是四皇弟回来啦。今日一下早朝就跟四弟分开,如此为兄也没来得及祝贺四弟。”
靳轲神色一变,他本就压抑不住情绪略有几分阴沉的狭长凤眸里狠戾一闪而过。继而见靳云起身抱拳继续道:“真是恭喜四弟了,不仅荣登太子之位,又得父皇指婚。”他说着松开手把双臂负到身后,淡笑的明知故问:“四弟的太子妃是尤府的小姐吧?”
靳轲上前的脚步暗暗一滞,表面却是不落痕迹的微微一笑,答:“是啊。”随即又不无遗憾的道:“只可惜圣旨不可违,大皇兄后日就必须得离开这皇城了。”
一直暗暗观察华清的靳云见他居然毫无异样的端坐在那里,伤心失望之余回头则是一脸抱憾之色的道:“是啊,如此皇兄就无法给你贺喜了,干脆今日就先给四弟道贺了吧。祝四弟与尤家小姐夫妻恩爱,早日喜得麟儿。”
靳云即被封王,若无特别说明他此生与这皇位已是无缘,而他所得封地又是离皇城十万八千里的偏远苦寒之地。靳轲本想以此暗讽,到头来倒是他自己感觉句句挨刺,尽管如此他仍微笑着事宜应对,现下也是微微一笑回道:“真是多谢大皇兄,只希望承你贵言。”
此时靳云亦是一笑,随后转身,低头看向华清面露哀伤的道:“清,经此一别你我恐无再见之日,你……”他停顿下来后面‘要多加保重’几字却是说不出口。他这一顿之下靳轲已经走进亭阁,脸上笑容有些挂不住的阴晦。
靳云收回视线转身看向靳轲,而后者视线也正向他看来。一笑道:“告辞了,四弟。”
优雅宛若天籁的琴声响起,靳轲直到大皇子走下台阶远去方转身又向华清走去,今日刚一上朝四公公便当众宣读男人册封他为太子,且在加冕当日同时迎娶尤太守之女为妃的圣旨。这两件事对靳轲来说自然都是喜事,娶了尤碧雪就意味着一直处于中立的尤家将是他这边的人。本是觉得理所当然之事,不料之前让大皇兄当华清的面一提他竟控制不住的心虚起来。
一边看着那弹琴之人一边上前,拉摆正要在之前大皇子所坐的位子坐下时便听那人一贯冰冷的声音响起道:“聿,把剑给他。”
一直都站在一旁的墨羽听得华清之命走上前,把手里的剑递出。靳轲垂帘伸手拿住,眸色复杂的抬眸再次看了华清一眼,随即侧身一步跃下亭阁,而身后琴音亦在此时恰时一变。
靳云虽已走远但回头仍依稀可见亭阁里那抚琴少年,及阁外靳轲舞剑的身影。他看着那处的眸光深远而忧郁,唇角渐渐泛起淡淡的苦笑之后低首看向掌中一粒深褐色的药丸。
即便是那数十年苦心经营的一切为了你毁于一旦我也不悔,如今也就是这一粒小小的药丸而已,我便再把这条命也给了你吧。如此想着他抬头看向那抚琴少年,遥遥一瞬间靳云似觉那人视线竟与他对视了一眼。也不知是否失神又失神多久,待依依不舍的收回目光后靳云方毅然转首的离开。
翌日靳轲上朝,一早就惊听大皇子昨夜离奇失踪于自己房内。
“父皇是怀疑儿臣么?”下得早朝后,一进御书房靳轲便立刻跪地。早朝时他尚在惊讶大皇兄失踪一事,那高高在上的男人便意味深长的向他那里看了一眼,之后男人也只是淡淡的提了两句让人去查就不再议。
低头看了一眼跪在脚边的靳轲,靳帝走到御案后面坐下。一旁站着的二皇子用眼梢暗暗看了一眼,靳帝沉默不语看着四皇子的神情令他不寒而栗。
其实埋头跪在那里的靳轲心里也是一阵寒似一阵,暗暗心惊的等了许久方听男人开口却是吩咐他道:“再过四日就是皇儿你的太子冠冕及大婚的日子,这几日皇儿就不必到御书房来了吧。”男人因病显得有些虚弱的声音含着帝王威仪,依旧令人听而生畏。
靳轲一惊,心生疑虑,回道:“是。”继而听男人说“去吧。”于是只得退了出去。
靳轲出御书房后,微一迟疑便直接出宫回府。半路时却是下起雪来。靳轲抬头看了看天,加快马速回赶。待他回到府里时正见华清冒雪站在院中,身边除了墨羽外还有一个和尚。
“尊上,和尚告辞了。”和尚作着揖告退。
靳轲见那和尚弓着身子连退了三步方转身,抬首的目光恰好与他两眼对视上,那一眼竟似有深意却未能让他看个明白,待要细看和尚眼里已是一眼的清明。
迎面走上来,“大师。”靳轲唤道,可和尚并未止步,他竖着手对靳轲微微躬了躬身子便从他旁边错身而去。
靳轲若有所思的看了小会儿那和尚离开的背影,然后回身,走向那人道:“清,雪这般大我们回屋吧。”
声音似有似无的飘进已经走远的和尚耳朵里,他并未回头只是埋头低声念了一句佛号。
宫中,阮明宫的许公公奉了他家主子之令静候在御书房附近,然而等了将近半个时辰见着从里面出来的除了皇帝就只有二皇子和两位大臣。许公公疑惑着,一路跟了上去。
阮明宫一处放眼看去尽是梅树,远远可从红梅间看见一个四面挂着挡风纱幔的亭阁。许公公走过去掀起一方纱幔,依稀泄露出里面美人醉人风情。
除了侍候在一边的宫女,坐在铺了暖垫石凳上的两个美人,一人是千娇百媚风华不衰的明贵妃,明贵妃对面坐着一位妙龄少女。那女子身披白毛裹边披风,清纯间是美艳不可方物的绝代之姿。两人怀里都抱着烘手的暖水瓷,莹白修长的手指拈着黑白的棋子一来一往的下着棋。明贵妃见只有许公公一人回来,黛眉不觉微颦了一下。
许公公之前早有掂量,此时弓着身子上前直接回禀道:“娘娘,殿下今儿早就已经出宫了。奴才向四公公打听,说是因为再过几天就是殿下的太子冠冕大典及大婚的日子,皇上怕殿下忙不过来就恩准殿下这几日免去御书房行走。”
明贵妃听了微微笑道:“皇上倒是爱护皇儿。”随后侧头又对对面的少女说道:“只是今日难得雪儿在此,本宫本想把轲儿唤来大家一起用午膳的。不过现在还是由雪儿继续来陪本宫吧。”
少女听了明媚微笑的回道:“是,娘娘。”只是眉眼间分明有一些藏也藏不住的淡淡失落。
太子冠冕及大婚当日,饶是远离正殿的偏僻小院也能听得见从那里传来的礼乐声。不过虽说这里是偏僻小院,在华清住进来之前早被人精心布置过了。房内,墨羽立于一处,他只要向左边微微一侧头就可以看见床上打坐冥想之人。
这个空间并不适于修行,而华清日日打坐冥想做一些初级修行也无非只是令他这破败的身子能拖得长久一点。然而此番静心修行之人却不知,如今已是太子府的大门外迎来靳帝屈尊降贵的圣驾。
男人进门没走多远就见头戴金冠身着太子正装的靳轲及簇拥在其身后一大群在府上给他祝贺的大臣们匆匆赶来接驾的身影。看着太子及跪了一地的大臣们,靳帝好心情的道:“今儿是我靳朝太子大喜之日,朕也来凑个热闹吧。”
听得外面已经进得小院的吵杂脚步声越靠越近,一会儿时敲门声响起,墨羽侧头看了一眼,见床上之人也已张开双眸,当即一步跃到紧闭的房门前。
拉开门,墨羽首先所做就是退到一边跪拜下去。
门外,一身黄袍之人。负着手,带着帝王威仪的走了进来。看进一双冰青眼眸,靳帝微微一笑。“小四,念朕的圣旨。”他话音一落,跟在他身后进来的四公公微微上前,在华清面前站得醒目了一点。
四公公刚一举起圣旨,屋里的和尚、皇子,外面跟随着几个可以看见里面情形的大臣的动作,屋里屋外片刻又跪下一地。只听四公公扯长嗓子念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待念到封华清为后之时,所有听得见之人都傻眼了。靳轲几乎惊得一下子抬头,他未曾想男人偏选在今日当着众大臣的面到他府上亲自来接华清,还是这般震人情景。
圣旨刚一宣读完,某个听到内容的太守大人立刻拉着前摆,弓着身走进房里跪下,他声音刚一响起。“皇……”就被靳帝抬手阻止。
负着手转身。“尤爱卿,今日谁敢反对,朕就把谁关进大牢。”靳帝脸上虽然一直勾着浅笑,言语中帝王的威严却是毋庸置疑的。
四公公是谁?不用靳帝示意就已经适时的上前,跟在他身后一起走过去的是几个捧着皇家御赐之物的太监,那些物品按规矩都用锦帕盖着。躬身停在床畔,说道:“皇后,请让奴才给您着衣。”
清冷酷如昔,把双腿放下床。见此,四公公连忙蹲身上去,却是连少年的裤脚都没碰到就被一股隐形之力弹开,随即而来的是少年几声轻微的咳嗽之声。
靳帝见此会意一笑,上前两步,随即又似想起什么停下,反而转身对跪在地上的靳轲吩咐道:“太子,还是由你去伺候吧。”
靳轲当即一僵,忙收回心神拱手回复:“是,父皇。”起身,上前蹲在华清的面前。
四公公连忙递上锦靴,靳轲接过,捧着华清的脚一一给他穿上。他并未抬头,所以看不见清正为他手心里捏破的伤口颦眉。
见靳轲转身去取太监捧上来的衣袍,同样已经站起身来的华清道:“无需,本尊自来。”
靳轲动作暗暗一滞仍从太监手里取过衣服,转身后一愣,道:“请您抬起双臂。”话滚道嘴边‘皇后’二字竟唤不出口。
虽说是皇后,此刻穿戴在华清身上的华服却并非靳国传统皇后的女装,而是跟帝王同一款式,同样是用金丝刺绣象征皇家的黄色衣袍。唯一不同的是清衣服上的刺绣是龙凤呈祥,而皇帝身上穿的是绣着祥龙的龙袍。
靳帝负手一边,含着浅笑的神色间貌似欣赏般的看着靳轲给华清着衣。他忽然感叹:“没想到,朕的太子居然有这番好手艺。”
靳轲那时正错对华清,躬身在扣清腰间的最后一颗盘扣,手下一错。除了跪在房里的几人,其他人是决计发觉不了他的异样。然而靳帝却似看见了般,带着意味不明的清浅一笑。而无相大师,就是前几日靳轲在府里见过的那个和尚当即又是把头一低,一副默念佛号之标准动作。
跪得离门最近的尤太守暗暗观看房中那场景,又惊又疑,心下更加担忧。皇帝赐婚时他本就觉对女儿而言绝非是福,而是祸。如今更觉…,堤儿,你这到底是带了何种妖孽回来?靳国若就此毁在这里,你让我尤家如何对得起大靳历代的皇宗。而此时被自家父亲大人念叨的铁面将军正在营帐里接见敌国使臣,他也不知从敌国送来的那张宗卷里看见什么可笑之事般哼了一声。
皇帝封后大典,饶是太子冠冕及新婚当日也得领着太子妃进宫庆贺。然而皇帝回宫,走出皇撵交待一句“朕的皇后身体不适,一切礼仪减免。各位爱卿,随意。”随后转身回皇撵,与新后直接向昭华宫去了。
皇帝一去,朝中大臣们便都议论开来。这各国间虽都不反对男子成婚,但历代就还没听说有哪国赐封过男皇后的。何况男子不能怀孕,就是普通百姓人家的正室都很少是男人。而靳国这主自十九岁登基以来就没有册封过皇后,如今一旨下来竟就封了个男皇后!!!
“这可如何了得!如何了得!”某位忧国忧民的大臣摇头叹息,随即又看向靳轲:“唉,太子,您看……”
靳轲淡淡苦笑的摇了摇头,放眼就近围着一圈的大臣哪个不都是老臣,其中最迟的一个也跟着当今圣上十一年,父皇是怎样的人?相信他们都跟他一样清楚。
“太守,你说说该怎么办?拿个主意吧。”其中一个老臣道。
尤太守亦是一脸苦愁,听到此微微一叹,不用摇头也知道他心中无奈。
一边看得出一脸气愤的五皇子,早已不耐,此时道:“如今大皇兄不在,这里二皇兄……”
“五皇弟,父皇的脾气你最清楚。要闹你去闹。”二皇子连忙截下五皇子的话,随即他看了一眼身旁的靳轲,道:“如今四弟贵为太子,他说话总比你我有份量不是?”
五皇子本就与四皇子亲厚,当下便道:“就是因为四皇兄现在是太子,才不能轻易冒险。”
听此二皇子气得不轻,自又不便发作。五皇子见他气得冒烟一副隐忍不住的样子,当下就是一笑。
“今日父皇绝不允许有人作乱,是谁去都白费功夫。何不等到明日早朝各位再与父皇当面请奏,如此局面定比现在好得多。”
“太子说的有理。如今圣旨已下,一切都待明日奏请皇上废后。”
二皇子胸中怒气未泄,此时暗暗冷哼一声,故意问道:“太子,你可是受伤了?之前就见你袖中有血。”
“没事,不过是被瓷器碎片划到的一点小伤。”靳轲说着拉开衣袖,果然露出了一点小伤口来。温雅一笑,解释道:“最近府里新添了几个下人,其中一人手笨,失手打破的花瓶碎片刚好就弹起来伤了本太子。”旁边太子妃担忧的看着他,但若细看便可见那双秋水明眸中还暗含一种不可辨别的复杂之色。
“哦?那可就奇了。……”二皇子话到一半被冲上去的五皇子扯住手臂。
“走!二皇兄。我们去找父皇去。”见五皇子扯着二皇子过来,前面挡路的大臣们赶紧让开。
二皇子气恼道:“哼,五皇弟,你以为你这是在帮太子么?谁都知道那华清是太子府里的人。”
五皇子当即停下,回头反驳:“那个华清明明……”
“五皇弟闭嘴,二皇兄说的是实话。”靳轲语气虽不重,却自带一股威严。而被靳轲一喝,五皇子有些委屈的歇声。
二皇子从五皇子手里扯回自己的手臂,转身对靳轲勾着笑容道:“太子两袖里的血想必是捏破手心,又怕被父皇看见,暗暗擦在上面的吧。”话毕,带着唇角加深的微笑扬长离去。
靳轲收回视线,看了五皇子一眼,随后带着一贯温雅浅笑低头对太子妃道:“雪儿,我们先去阮明宫坐坐吧。”
“嗯。”
随即靳轲抬头看向尤太守问:“太守,可欲与我们一起?”见太守只是摇头,靳轲也不介意,搂着自己的太子妃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