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人生的极限没了更危险】
    套现得晚了，只得任由自己处于低迷的K线走势中。
    她恐怕也挨不住了吧。
    他翘掉了一下午的课，错综复杂的阡陌，懒懒散散。
    门打不开。
    他很焦急，手里捏着透明的塑封袋，粉末居然是讽刺的洁白。
    他狠命地拍着门板，像是要把它拍碎，拍烂。
    他咆哮，本能忘却了假装，顾不得失态，他忽然觉得哪怕是灰暗也好过空白，有时候折磨那种实实在在的感觉聊胜于一片荒芜。
    归功于少时的顽劣，爬树翻墙他样样皆精。
    房里空无一人，连那不可忽视的肮脏，都归于平静。
    他忽然感到自己的精神全面崩盘。
    大口呼吸着冬日寒冷的空气，流行似的奔驰着，他像被斩断脑袋的鸭子，身体不受控制的活动着，却不再会思考。
    直到接到了电话，他才停下机械的运动。
    隔着一扇木门的距离，他看见女人一脸的厌世。
    墙上狰狞的抓痕，不知是哪一任的前人留下，角落泛黄的污渍，是陈旧的记忆，荏苒于它却只是变本加厉。
    他倔强地忍住眼里的酸涩，假装着他给自己定义的范本，或者说是努力扮演也无妨。
    嵌在门上的那片单薄的玻璃窗，承载着远远超于它负荷的重量。
    他不由自主地回忆起女人之前两次未果的逃离，屈服在蚁噬般的折磨下，像只濒临崩溃的兽，失去嘶吼的力气，仅剩绝望。
    他想说对不起，可道歉的理由太多了，他难以抉择应该说哪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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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云拉开了孙翔，解救出不堪其拳脚的林阳。
    他狠狠把孙翔推倒在地上，一边骂他过分。
    孙翔站起身，执拗地瞪着林阳，他从来没有这样发过脾气。
    “你到底想干什么啊！林阳招你惹你了！”陆云的立场显然，打女人的男人是狗，好像打林阳的男人也如此。
    “你问他自己干了什么好事！”孙翔也倔得很。
    林阳累极，坐在椅子上，冷笑说：“我干的他妈的怎么就不是好事了？”
    孙翔和林阳大眼瞪小眼地对峙着，直到陆云忍无可忍大吼一声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你为什么那么干？”
    “我为她好，也为你好，你少给我狗咬吕洞宾！”
    “你他妈这样会弄死她的！”
    “放屁！到底谁会弄死她？你入市你借钱你打工，你他妈干了多少勾当去弄钱？你以为你能供她多久？在这么下去她迟早会吸死！孙翔你到底有没有脑子啊！”
    “她受不了那种折磨！她会逃，会寻死的！”
    “你那么做和谋杀她有什么区别？”
    “……”
    “你以为自己很了不起么？为她做了那么多事，早晚有一天，你会负担不起她，那个时候你预备怎么办？烧杀抢掠？结果还是要眼睁睁地看着她一点一点地死掉？你以为自己是个什么东西！”
    “那是我的事，轮不到你管！”
    “我他妈犯贱才来管你！我不想看着她就这么行尸走肉似的赖活着，你要是还有一点理智就给我好好想想，别当什么事都往身上揽自己就多崇高多能耐，你要是能耐你姐现在能这样么！”
    陆云恍惚地知道了来龙去脉，看着孙翔低头不语，耐心地走过去，抓着他的肩：“翔子，你怎么就这么傻啊！”
    孙翔负气甩开，继续着他的不识好人心：“我是傻，我姐也傻，我们一家子都蠢得该去死！”
    冲出门口的时候，撞见了小蒋，瞥到他冷淡的眸子，孙翔懊丧地逃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