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九章出命案众人起疑窦   加入书签
章节字数:36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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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小公子,该起来用膳了。”隐约听到有人在叫自己,陈郁努力的想要从黑甜的梦乡之中挣脱,却无论如何都无法睁开眼。
    “呵,赖床的小雏鸟,罢了,我便再伺候你一回。”陈郁感到有人掀开了他的被子,他伸紧抓着被角阻挡,如同螳臂当车,没起一点成效。
    接着他被抱了起来,有人给他刷牙洗脸,唔——这是什么粉末?味道好怪,毛巾好软啊,好舒服~
    终于,所有洗漱步骤做完,坐在饭桌前陈郁才把沉重的眼皮张开,意识还处于朦胧中,在他身后扶住他的男人一口一口的投喂下把肚子填饱。
    “回去吧,莫与他人言吾之存在。”他被带到了院子门口,清风吹过清明逐渐回归,他背后被轻轻向前一送,“当危机落于你身之时,可来此处唤吾之名。”
    踉跄两步,所有意识即刻回笼,回过头木楼已经消失不见,陈郁心一跳,脚一软跌坐在原地,冷汗从额角疯狂下流,他这是碰到了个什么东西,是鬼吗?
    不敢再原地多做停留,陈郁四肢并用飞快的从地上爬起来,拔腿就往树林外狂奔而去,殷涵高坐九楼,对着陈郁慌乱离开的背影浅浅品茶,随意向着周边密林看了几眼,由一颗瘫倒的枯树为起点有几颗不起眼的树木也渐渐衰败,人眼不可见的白色封条爬上撕裂般的伤痕,摇摇欲坠。
    人间大乱将至,多半又是某个东西耐不住寂寞了,殷涵淡淡下了评定,不过对此也无甚兴趣,一群蚂蚁的“大乱”能乱到哪里去,一只大蚂蚁欺负一片小蚂蚁千百年来早就看腻了。
    “那个小孩,照看着些。”殷涵看着去向古玛寨的路,一道黑紫色的身影于无形中显现,跪地领命。
    天气清新,道路干爽,娇嫩的鲜花依旧好好的挂在枝头,这哪里是暴雨过后的应该有的景象,陈郁越想越后怕,他昨天竟然被哄骗着和那个非人之物待了那么久,还吃了两顿祂的饭!
    遇到这种灵异事件,陈郁也不想着他的离家出走计划了,也不想着和家人赌气了,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赶紧收拾东西回家!
    虽然说那个俊美非凡非人的疑似鬼的生物,不仅没有伤害他,甚至还帮了他,但人还知人知面不知心呢,更何况鬼,连那张面皮都不一定是真的。陈郁也不是那种恩将仇报的人,只是想要逃跑,也没有那种要找什么奇人异士收了、灭了人家的想法。
    在冥冥中奇怪的指引下,陈郁顺利回到了寨子里,一路上相较昨日,寨子里多了份肃杀的氛围,如果说昨天还只是排斥回避。那今天遇到的当地人看他的视线里多了许多恶意。
    “就是这些人把灾祸带到寨子里面!”一直说着方言的当地人在于他擦肩而过时,突然和同伴说了句蹩脚的普通话,是说给他听的,陈郁意识到,他完全无法猜明白为什么要这样做。
    可惜,那个当地人只说了这一句普通话后又换回了当地方言,并没有向他解释的意思。如果在平时陈郁一定会对这句话耿耿于怀,可能还会追上去问个清楚,可现在陈郁一门心思都在赶紧下山上,加快脚步,蒙着头向前走回到了被他视为短暂的安全所的槐桑民宿。
    “客人您回来啦,昨晚……”
    “小陈你怎么从外面回来。”前台小姐和郝导游的问候同时响起,其中暗含着相同的疑惑。特别是郝导游,他的音量不小,一下子就把围坐在大堂里讨论的几人的注意力全部吸引了过来,被关注的陈郁有些窘迫,瞄了眼大堂里的挂钟,都过了十点了。
    “…莫要与他人言吾之存在……”疑惑地声音仿佛还在耳边,陈郁咬咬唇,放弃把真实情况说出来,算了,那么离谱的事儿,就算照实说了也不会有人相信吧。
    “昨天太晚了,回来的路上一个老乡收留了我一夜。”因为极少对着他人撒谎,陈郁说的时候眼神躲闪到旁边,他的声音不大,坐的远的其他人没有听到,但他小动作却落到了几个人精眼里,尽管当场没有发作,但怀疑的种子悄悄埋下。
    “哦~这样啊~”郝导游故意拖长的尾音意味深长的应了声,而后将话题转移,“你吃过早饭了吗,要吃点儿,还是要回房休息。”
    “不用了,郝导游我背包里……”陈郁懊恼的一拍脑袋,早在他昨天被两姐妹追赶的时候就弄丢了,“我想直接回房间休息了,有点困。”
    困是假的,在殷涵那里他的睡眠质量出奇的好,想休息倒是真的,他现在真的很需要一个人好好休息休息,消化一下灵异事件给他带来的冲击,而且他也确实不想继续呆在大堂里,总感觉一个晚上没回来自己就成了异类。
    “啊,那我不打扰你了,块回去吧。”郝导游目光扫过陈郁沾了脏污的衣服和上了药将近恢复的伤口。
    “怎么一个个的都不对劲?”陈郁关上门,上好锁,倚靠在门背上,发自内心的不解。
    楼下,民宿大堂里,几乎是陈郁前脚刚走,后脚,带着孩子的凶悍男人换看一圈之后率先开口:“这个小兄弟看着也不像个坏人,细胳膊细腿的能干啥,小少爷样儿,估计连只鸡都没杀过。”男人叫做刘彪,以前混黑的,看人很准。
    “那他那一身怎么解释?玩泥巴摔得?”小情侣中的女生心情糟透了,说出的话不那么好听,不过也不能怪她,她是海市一个上市公司老总的独女,养的很骄纵,来到这个她认为穷乡僻壤的地方来以后都没玩到什么,就说有歹徒进来了,又发生了那种事儿,每个人都有危险,真是糟心。
    “语凝,别这样,万一人家真的是清白的呢。”吴凡拉住杨语凝瓷白的胳膊,语气中尽是温柔的劝导,眼底却有不易察觉的光闪过。
    “人小陈应该不会是那种坏人,那些伤…应该是寨子里玩儿的时候不小心弄上的吧,这就对上了,他受了伤,所以本地老乡收留了他。”郝导游适时说到。
    “什么?!老乡收留了他?怎么可能,寨子里的人对我们是什么态度你们心里有点数儿的吧。”杨语凝对此嗤之以鼻。
    “哎!话可不是这么说的,小陈他可能……”
    陆氏两姐妹在楼上耽误了一小会儿,知道现在才姗姗来迟,听到郝导游这半句话,问众人发生了什么,一番简短的解释后才知道。
    就在今天早上发现寨子里出了条人命,是昨天晚上来过民宿的一个当地人,叫做古伦木,死相恐怖非常,尽管说已经变成了一具干尸,脸上惊恐的表情依然能够让人联想到他到底死前经历了何种恐怖,四肢全都折断塞进了肚子里,不知道是死前塞进去的还是死后……
    要不是今早邻居没有看见他家升起炊烟,担心他是不是病了,敲了他的门,没人应声,邻居更觉得奇怪,翻墙进去查看才被发现,要不然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才能入土为安。
    是邪祟吗?陆氏两姐妹听到这么诡异的死相,不禁怀疑起来。
    除开命案之外,她们还知道独自消失了一夜的陈郁回来了,一开始她们没反应过来,郝导游口中的陈郁,小陈就是昨天那个男生,经过郝导游一顿形容,脑海才把两个人对上。
    他没在被抓走吗?陈郁的背包还在她们房间里放着呢,这难道只是一个巧合吗?姐妹两晃晃脑袋,不,那些只是她们的猜测,真相要进一步探查过后才能知道。
    当下最重要的还是古伦木的死。
    在一个全然陌生的环境里,一伙陌生人刚一来,和平古老的寨子里就爆发命案,让彼此间尚且没有建立起来的信任跌入谷底。
    “古玛!您为什么拦着我们下山去报警,古伦木他死的那样惨!”古契木悲愤欲绝,嘶哑的声音像是要滴出血来,直面同辈人的惨死,对他造成的伤害是巨大的,在法治社会中读书长大的他迫切的希望能够找到警察,尽快将凶手绳之以法。
    “我们不能够将跟多的人牵扯进来,这是我们寨子的劫难,不能放出去变为天下的劫难。”古玛佝偻的身躯中蕴含着强大的能量,如一块不朽的守护古玛寨的盾牌。
    “通知寨子里的所有人,在事情结束之前必须把黄铜守护神佩戴在身上,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这些小辈嫌麻烦,嫌样式不新颖,平日里都躲懒不戴。”
    “古玛现在是法治社会,人命关天,能不能别再搞封建迷信了。”面对强势的古玛,古契木一下子泄了气,眼含祈求的说,他真的快被古板的老人给搞崩溃了。
    古玛狠心的闭上眼,转过身去。
    “你会明白的。”古玛朝着黑暗中走去,“你走的时候去找老婆子那儿,再去请几个黄铜守护神送去给那些外乡人。”
    又悄无声息的吞食完一个人的黑影满足的打了个饱嗝,它躲在一面墙背后的阴影里,它看中了一个漂亮的女人,贪婪的扑了上去,结果还没碰到女人的衣角,女人脖子上挂着的羊形吊坠散发出肉眼不可见的光芒,给了猝不及防的黑影沉重一击。
    神魂灼烧般疼痛不已,好不容易凝实的身体一朝回到解放前,又痛又气的黑影忍不住大骂。
    女人只觉背后一凉,回头一看什么都没有,太瘦摸了摸吊坠,快步离开了。
    古玛的话在寨子里颇具威信,一经传下,当地人虽说心里并不理解,还是老老实实的把黄铜守护神随身带好。这可苦了黑影,连连碰壁,受了不轻的伤,它一只忍受力不算低的鬼,在一次次被伤中后痛的都受不了了,气的它仅剩的最后一点理智都快没了,杀心大起,但因为力量尚未恢复,现在还过于弱小的他只能无能狂怒,其他什么都做不了。
    气煞它也!它从未受过如此委屈!当初被封印的时候都没有!苦苦大战七天七夜才惜败在卑贱的人类的围攻下,虽败犹荣,哪像现在。
    民宿里的人收到黄铜守护神都还挺高兴,尽管款式简陋、粗糙了些,不过胜在带着古朴的野趣,纷纷戴在身上。
    房间里的陈郁正在淋浴,古玛之前送给他的吊坠被他好好的取下来摆放在床头柜,若来了一个开了天眼的人肯定会被它发出的光刺激的泪流满面。
    被殷涵派来的一直藏在陈郁影子里的,黑紫人形鬼怪不敢跟着陈郁进浴室里,被迫留在房间内,与凤形吊坠刺的心烦,它吐出一口气息,袭向吊坠,凤形吊坠猛然发出剧烈抖动,不一会儿,吊坠最后发出一道异常夺目的光芒,而后彻底暗淡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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