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部 英雄 第七章 渴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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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英雄们到达雷姆诺斯岛的时候,奥林匹斯的众神也在关注着这一切,他们透过脚下的云雾,眼看着英雄们沉浸于美色温柔中不可自拨。
“瞧你干的好事,阿弗洛蒂忒,雷姆诺斯岛上的女人们如同豺狼,她们披着温柔的外衣消磨英雄们的斗志!”智慧女神雅典娜指责道。
“女人渴慕男人,就像鲜花渴望大地,河流归于大海,这再正常不过了!”阿弗洛蒂忒嘲笑道,“亲爱的帕拉斯,并不能因为你瞧不起男人就想让世界上的女人们远离男人的爱!”
“真是太可笑了,是谁让那群可怜的女人丧失了男子的爱?是谁像消灭老鼠一样将雷姆诺斯岛上的男人们消灭了干净?”雅典娜毫不退让,“一群发情的母猪,却渴望英雄们高贵的爱情,简直可笑极了!”
“帕拉斯,你不过是无法忍受赫拉克勒斯被那群女人调-戏,何必找这样荒唐的借口来掩饰你内心的渴望!”阿弗洛蒂忒尖锐地说道,“我敢说,你的内心一定非常后悔,后悔曾经面对斯提克斯之河发下不可更改的誓言!”
“够了,阿弗洛蒂忒,我想在感情上,帕拉斯要比你理智得多!”天后赫拉说道,“赫拉克勒斯是受帕拉斯庇护的,这还算不上爱情!”
“哦,得啦,赫拉,不要认为你的话有多么公正,我的记忆告诉我如果不是帕拉斯,可怜的赫拉克勒斯就会在你手上丢掉性命!要知道,缺乏母爱的男人很容易对恩人产生感情,就像美丽的许拉斯爱上了赫拉克勒斯一样!”阿弗洛蒂忒笑道。
“可恶的家伙,你怎么敢这样跟我说话?”赫拉骂道,“难道失去了男人的爱,你的脑袋完全丧失了思考的能力了吗?”
“不要试图挑拨我们的关系,阿弗洛蒂忒,假如你不想尝尝我的拳头是什么滋味的话!”雅典娜冷冷地说道。
女神们之间的争执与冷嘲热讽使大殿中的众神面面相觑,但谁也不愿意介入其中。
宙斯温柔地挑弄着伽倪墨得斯柔亮的头发,仿佛什么也没有听到。现在,美丽的伽倪墨得斯已经代替了青春女神赫柏向众神侍酒的工作,这让天后赫拉很不满意。
赫尔墨斯更是审时度势,眯着眼睛假装自己已经醉了,但谁都知道他正狡猾地透过眼皮悄悄关注着事情的发展。
太阳神阿波罗早就偷偷溜了出去。在他看来,和心爱的恋人在奥林匹斯花园的无花果树下小憩要比听着女神们的争执有意义得多。
至于生命之神和战神,早就坐在了一起窃窃私语。
农业女神德墨忒耳并没有出席这次会议,因为女儿珀耳塞福涅邀请她前往冥界参加冥界神祇们的狂欢。
“亲爱的萨柏,你觉得我的做法是错误的吗,难道英雄们丧失冒险的勇气是我的过错吗?”势单力孤的美神阿弗洛蒂忒不得不求助地望着萨柏。
“美丽的阿弗洛蒂忒,你可难住我啦!”萨柏无奈极了,狠狠地瞪了一眼一旁偷着乐的战神阿瑞斯,接着说道,“也许英雄们更适合充满激情的冒险生活,当然这是他们自己的选择,并非你的过错,不过我想最好适当地给他们一个提醒。至于赫拉克勒斯,他毕竟是父亲的儿子,在他出生的时候,父亲就发布了神谕,对他寄予厚望!现在我看到了什么呢,跟在伊阿宋的身后,像个忠心的仆从!”
“萨柏,你不能对一位伟大的英雄轻率地下定结论!”雅典娜怒气冲冲。
“帕拉斯,我充满智慧的姐姐,原谅我的直率,因为我并没有看见赫拉克勒斯做出什么值得称颂的事情!”萨柏说道,“要我说,你太过偏爱他了,这让你失去了最公正的判断!”
“也许他本来就是这样!”赫拉说道,“也许是你们的期望太高了,即使是半神,也不一定就比凡人出色!伊阿宋,尽管他出生平凡,但注定会是一个伟大的人物!”
“噢,得啦!看看你口中的伟大的人物在做些什么吧?”雅典娜嘲笑道,“面对美色,只有赫拉克勒斯通过了考验,不是吗?”
“那只能说明赫拉克勒斯不喜欢女色!”赫拉冷笑一声,不经意地瞥了一眼身边的丈夫,“或者说他心有所属。”
宙斯终于坐不住了,他的脸上显出一抹尴尬的红晕。
“萨柏说得对,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在奥林匹斯圣会召开之前,我们得解决这件事!”宙斯说道,“帕拉斯,我的女儿,就让赫拉克勒斯向沉迷于享乐的英雄们发出警告。而且赫拉克勒斯确实不应该跟他们一起旅行了,他有自己的道路要走,他的使命可不是帮助朋友取得金羊毛!”
“那么就让他在奇奥斯城与他的朋友们分开吧。”雅典娜说道。
“好主意!”宙斯说道,“赫尔墨斯,我的孩子,麻烦你进入那些孩子的梦中,向他们传达我的旨意。”
“我会按照您的话去做。”赫尔墨斯懒洋洋地说道,好想他刚从睡梦中醒来。
这个时候,赫拉克勒斯带着许拉斯离开了他的伙伴们,来到了海船上。
“许拉斯,我的孩子,你应该离那些女人们远一些。”赫拉克勒斯说道,“她们都是一群被欲-望冲昏了头脑的母猪,假如你不能保持警惕,就会像我的那群朋友一样,丑态百出!”
“别担心,赫拉克勒斯,我不会为他们着迷的。”许拉斯笑着说道,“对我来说,她们身上的脂粉味远远比不上你浓郁的英雄气概。你是我的父亲、老师和情人,我从没有试图否认过这一点!”
“我只是担心,亲爱的许拉斯,你是那么美好,是生命之神赐给我的礼物,拥有你就意味着拥有了全世界!”赫拉克勒斯激动极了,“只要有了你的注视,建功立业又算得了什么呢?”
“别那样说,赫拉克勒斯,如果你忘记了你的使命,众神会惩罚我的!”许拉斯紧紧搂着赫拉克勒斯的腰身,有些惊慌地说道。
“别担心,我不会让不幸降临在你的身上!”赫拉克勒斯看着怀中少年那水润的嘴唇,仿佛受到了蛊惑般深深地吻了下去。
良久,许拉斯气喘吁吁,红着脸羞涩地看着他。
“那么,我们得做些什么,否则我们的朋友恐怕真的要终老在此。”许拉斯说道。
“你说得对,明天我会再次进城。假如我不能使他们变得清醒,我会带着你离开这儿,不会再管这些事啦!”赫拉克勒斯欢快地说道。
于是,赫拉克勒斯第二天就进城了,并且成功地将他的朋友们说服了。
从色雷斯来的风,把阿耳戈英雄们的大船,吹送到夫利基阿海岸。那里有一座基奇科斯岛,岛上住着杜利奥纳人,他们是海神的子孙。他们的邻人是极其野蛮的土著巨人。这些巨人有六条胳膊,宽阔的肩膀上各长一只胳膊,两腰又各长两条。
国王基奇科斯热情地接待了他们,作为回报,他们打败了野蛮的巨人,保护了基奇科斯岛,直到他们再次远行。但不幸的是,深夜的海风又把他们吹回了夫利基阿海岸。在他们明白之前,误以为敌袭的杜利奥纳人向他们发动了攻击。悲剧发生了,曾经友好的宾主之间刀兵相向。伊阿宋亲手将长矛插进了基奇科斯的胸膛。
当太阳升起的时候,他们终于意识到了自己犯下的错误,可是一切都无法改变。
伊阿宋和他的英雄们看到国王躺在血泊中,心中充满了无限的悲痛。接连三天,他们和杜利奥纳人一起哀悼死者。最后,英雄们又扬帆出海了,国王的妻子克利特因忧伤过度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