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部 英雄 第五章 出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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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伊阿宋领着他的朋友们来到佩利翁山脚的时候,一艘巨大的海船即将建成。看着那庞大华丽的船身,伊阿宋和他的朋友们激动万分。
“天哪,这真是一个奇迹,太难以置信了,我从没见过这样的杰作!”赫拉克勒斯发出由衷的惊叹,“即使在我跟随智者喀戎的那段岁月里,也没有听他说过这样的奇迹!”
“说得对,这是神的杰作,只有奥林匹斯的居民才会创造这样的奇迹!”伊阿宋惊叹道。
“闭嘴,伊阿宋,埃宋之子,你是在侮辱我吗?”一个巨大的吼声从船后传来,“那群高高在上的家伙除了让别人为他们充当苦力,在建筑这一行可没什么值得称道的!”
“阿耳戈斯,阿利斯多之子!”忒拉蒙大吃一惊。
“是我,这没什么大惊小怪的!”阿耳戈斯呼呼地喘着粗气,“除了我,还有谁能造出这样举世无双的海船?即使是智慧的雅典娜,技艺精湛的赫淮斯托斯在这方面也会低下他们高贵的头颅!”
“你怎么能将自己与智慧的雅典娜相比,就像拿石头与钻石比较一样可笑!”赫拉克勒斯嘲笑道。
雅典娜是赫拉克勒斯的庇护神,也是赫拉克勒斯的救命恩人。
“什么,你敢这样对我说话!该死的,一群凡人,竟然鄙视我——希腊最伟大的建筑师!”阿耳戈斯红了眼睛,“我要让你尝尝我的厉害,无礼的小子,你会为你的话付出代价的!”
“啊哈,来吧,我——赫拉克勒斯还从来没有害怕过谁,相信我,后悔的绝不会是我!”赫拉克勒斯抖了抖有力的双臂,摆出战斗的姿势。
“赫拉克勒斯!”阿耳戈斯缓和了自己的语气,“噢,我听说过你,宙斯与阿尔克墨涅之子!真该死,为他们干活还不够,还要为他们的子孙干活吗?”
“这艘船真结实,我想建造它的木材一定很不平凡,因为如此沉重的船身可不是山野的树木能够承受的!”赫拉克勒斯养子许拉斯说道。
这是一个迷人的少年,如同盛开的蔷薇,优雅清新。
“是的,这艘船的船身是由雅典娜神庙前的一株会说话的栎树树干制成的,而帆具则是它充满灵性的树枝经过打磨后做的。”俄耳甫斯用他美妙的声音说道,俊美的脸庞闪闪发光,“不过我听说,那株栎树出自生命之神手中的神杖。”
“俄耳甫斯?”阿耳戈斯嘟哝道,“又是一个神祇的后裔,长得可真想你的父亲,我想生命之神一定不想看到你!”
“我没有见过生命之神,我的父亲太阳神严禁我出入生命之神的领地。”俄耳甫斯耸了耸肩。
“当然,你的父亲背弃了他对生命之神的爱情!他想保护你,知道法厄同是怎么死的吗?”阿耳戈斯笑得不怀好意。
“啪!”
一道刺目的闪电从天而降,将阿耳戈斯身旁的一株大树劈成灰烬。
“坏脾气的家伙!”阿耳戈斯恼怒地说道,不过声音小得连他自己都听不见。
突如其来的闪电让众人吓了一跳,完全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因为天空仍然一碧如洗,没有丝毫异状。
“这是生命之神的警告。”俄耳甫斯说道,“看来他对你并无好感。”
“闭嘴,那个家伙高傲得什么也不在乎,想当初他是多么深爱太阳神,可是一旦发现恋人另有新欢,就毫不犹豫地抛弃了他,要我说,他更爱的是他自己!”阿耳戈斯恶意地笑道,“等着吧,小子,他一定会牢牢地盯着你的,像一条潜伏的毒蛇,一旦有了机会就会毫不犹豫地给他的猎物致命的一击!”
话音刚落,一到火光从天而降,狠狠击在阿耳戈斯的身上。
顿时,阿耳戈斯浑身燃烧起熊熊大火,他的衣服、头发、眉毛、胡须立刻烧成了灰烬。
阿耳戈斯被烧得嗷嗷大叫,再也顾不上说话。他不断地在地上打滚,最后滚进了不远的小溪中,扑灭了身上的大火。
“要我说,你应该管好自己的嘴!”伊阿宋又好气又好笑。
“无礼的小子,假如我不是气喘吁吁,假如我的眼睛还是那么好使,我一定会让你尝尝苦头!”阿耳戈斯慢慢坐了起来,显得有些恼羞成怒,“听着,小子们,我不管你们是谁,也不管你们是谁的儿子,更不会理会那些来自奥林匹斯的指示!你们如果想乘坐这艘海船建功立业,就必须答应我一个条件!”
“虚张声势的威胁对我们可不管用!如果我是你,就不会做出这样毫无意义的事情!”忒修斯嘲讽道。
“小子,当我横行世界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儿呢!”阿耳戈斯吼道,“尽管我的力量大不如从前,尽管我的吼声再也无法使世界战栗,但是根植于我心中的骄傲是不会改变的,假如你不相信,尽管试试吧,作为阿利斯多最出色的儿子是不会屈从于你的!”
“你的话赢得了我的尊重,说出你的要求,如果我们的力量能够达成,是不会拒绝你的!”伊阿宋说道。
“我的要求很简单。”阿耳戈斯说道,“既然你们要踏足远方,那么我希望你们能将我——阿耳戈斯的名字传遍世界!”
“英雄的名声可不是依靠他人的帮助来传播的,你有什么伟大的功绩值得世人铭记呢?”赫拉克勒斯说道。
“难道凭借这艘举世无双的海船还不能让世人铭记我吗!”阿耳戈斯不满道,“难道我还不能让世人承认我是希腊最伟大的建筑师吗?”
“好吧,我们会满足你的要求。这是你应得的,实际上,我确实没有见过比你还要出色的建筑师!”伊阿宋说道。
伊阿宋的话无疑取悦了阿利斯多的儿子。只见他又高高兴兴地去完成未完的工作了。
终于到了出航的这一天了,在阿耳戈斯的帮助下,巨大的海船被顺利送到了帖撒利的海湾爱俄尔卡斯港。
站在宽阔的甲板上,看着港口密集的人群,想起爱俄尔卡斯国王珀利阿斯见到海船时惊讶的表情,伊阿宋和他的朋友们心潮澎湃。
“是时候向海神献祭了,希望伟大的海洋主宰能够庇佑我们一路顺风!”伊阿宋大声说道。
就在这时,眼前的海水一分为二,一位英俊的青年走上了海岸。
“你们好,我是海皇波塞冬的儿子奥宇弗莫斯,我的父亲指引我加入你们的旅程。”青年温和地笑道。
“欢迎你的加入,我的朋友!”伊阿宋热情地说道,“我们的旅程绝不会寂寞,我们的人生将会像太阳一样光芒万丈!”
将海船献祭给波塞冬之后,大家准备起航。他们通过抽签的方式决定了由伊阿宋担任船上的指挥,提费斯掌舵,眼力敏锐的林扣斯为领港员,赫拉克勒斯掌管前舱,珀琉斯和忒拉蒙负责后舱,其余的水手还有宙斯的儿子卡斯托耳和波吕丢刻斯、涅琉斯、阿德墨托斯、忒修斯和他的朋友庇里托俄斯等人。
当所有的英雄在船中就位后,伊阿宋一声令下,他们就拔锚启航,五十支船桨一起划动,大船乘风破浪地前进,不久爱俄尔卡斯港就远远地被抛在后面。英雄们意气风发,驶过了海岛和山峦。第二天,海上起了一阵大风,汹涌的波浪把他们一直送到雷姆诺斯岛的港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