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 神国 第七十章 洗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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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林匹斯圣殿。
宙斯满面慈爱地端详着自己的儿子,看着儿子俊美的容貌,不禁想起当初那不幸死在自己雷威之下的美丽的情人。
“亲爱的狄俄尼索斯,我的孩子,看到你,我不禁想起你的母亲,那位温柔美丽的女子!”宙斯感慨道,“假如她还活着,那该有多好!”
“尊敬的父亲,为什么您不将母亲的灵魂升入天国,让她获得永恒的荣光呢?”狄俄尼索斯问道。
“我的孩子,我虽然身为神王,但也有管不到的地方。当初,我手握天国的权柄之时,我的兄弟们与我做了永恒不变的约定!死者将成为地下国度的子民,没有冥王哈得斯的同意,即便我是神王,也不能让死者的灵魂回到光明的天国!”宙斯说道,“况且,奥林匹斯主神并不都希望你母亲的灵魂回到天国,我不能罔顾她的意愿,令奥林匹斯再起纷争!”
对于宙斯的话,天后赫拉冷哼一声,众神更是假装没有听到这些话。
“难道就让我可怜的母亲一直在不见天日的国度中忍受永不停止的地狱之火的炙烤吗?”狄俄尼索斯忿忿地说道,“如果我能对这样的事视而不见,那又怎能被称为是一个孝顺的儿子呢!凡人尚且知道为母分忧,难道身为神明,我能将这样的品德抛进冥渊之中,惹人耻笑吗!”
“说得好,我的孩子,你说得对,只是你打算怎么做呢?”宙斯高兴地说道。
“我会前往黑暗的地下王国,找到毫无怜悯之情的黑暗王者,质问他,为何将毫无罪过的女人投进永不超脱的地狱之中!”狄俄尼索斯说道。
“不,不,不,我的孩子,这可不是一个聪明的做法!”宙斯慌忙阻止狄俄尼索斯再说下去,“哈得斯可不是个温柔良善的神祇,实际上,我那位兄弟的固执是出了名的,任何感情都不能动摇他的意志!你的做法只会令他更加恼怒,到时候,恐怕连你也无法返回充满阳光与清新空气的大地了!”
“那我该怎么做呢,难道让我眼睁睁地看着生育我的母亲承受无止境的痛苦而无动于衷吗?”狄俄尼索斯烦躁地说。
“当然不会!”宙斯安慰道,“我们需要智慧的力量,它会帮助我们解决难题!不过,现在可不是担心这件事的时候!狄俄尼索斯,我的孩子,虽然你的出生令众神惊讶万分,因为从来没有一个半神能够展现丝毫的神力,但是为了使你获得真正的永恒,有必要使你经历一次神圣的洗礼!”
“洗礼?”狄俄尼索斯惊讶道。
“是的,洗去你身体中平凡的一部分,让你的肉身不朽,灵魂永恒,真正成为与诸神并列的存在!”宙斯用欢快的语气说道,接着,扭头对众神说道,“你们有意见吗?”
“我们能有什么意见,这一切不都是你自己说了算吗!打破人神之间的界限,这样的事情永远不要奢望得到我的同意!”赫拉冷然说道。
“你这可恨的妒妇,睁开你被嫉妒蒙蔽的双眼!”宙斯勃然大怒,“难道你没看见站在你眼前的孩子已经拥有了不可否认的神性!正是这样的神性使他创造了一个又一个奇迹,而这些原本只有真正的神明才能够做到!”
赫拉沉默不语,因为这是她不能否认的事实。
“那么,还有谁反对吗?”宙斯怒声说道,众神面面相觑。
“尊敬的父亲,您的决定永远都是英明的!”赫尔墨斯谄媚地说道。
“但愿如此,狡猾的赫尔墨斯,假如你说的话是真实的,为什么你没有按照你父亲的话去做呢?”宙斯狠狠瞪了一眼神使赫尔墨斯。
“您这是说的什么话呀,你最忠实的儿子什么时候忤逆过您的意思,即便您让我背着赫拉——”赫尔墨斯不满地说道。
“那么——”宙斯急忙打断道,耳边再次传来妻子赫拉的冷哼,“告诉我,你为什么没有听从我的话,将萨柏的消息告诉福玻斯与阿瑞斯,而是抢了艾欧洛斯的工作,降临到那克索斯岛!”
赫尔墨斯一时语塞,接着转了转眼珠:“亲爱的父亲,我只是想早点见到我这位从没见过的兄弟,而且我与艾欧洛斯交换差事也是两相情愿的!”
“真是一场可耻的狡辩!”宙斯大声说道,“正是因为你所谓的‘两厢情愿’,我的儿子,可怜的艾欧洛斯至今还躲在某个不知名的山洞里不愿出来!”
“哎呀,这是为什么呀?”赫尔墨斯故作惊讶地说道。
“狡猾的家伙,你这是在明知故问!”宙斯不满地斥责道,“可怜的艾欧洛斯怎能承受福玻斯与阿瑞斯有力的拳头!”
“真的吗?”赫尔墨斯一脸惊讶,接着故作怜悯地说道,“倒霉的艾欧洛斯,即便是神也无法逃脱可悲的命运!”
“收起你假惺惺的嘴脸,我的儿子,假如你真的感到愧疚的话,就将我们任性的生命之神找到!”宙斯没好气地说道。
听了宙斯的话,赫尔墨斯一脸沮丧。
“好了,新的神祇需要一个独特的称号,谁能告诉我,这个孩子该获得怎样的称呼呢?”宙斯问道。
“果实之神吧!”雅典娜说道,“在没有比这更合适的称呼了!”
“合适的称呼,我从来没有喝过如此美妙的酒!”美神阿弗洛蒂忒赞叹道,“只有这样的美酒才配众神享有,依我看,狄俄尼索斯不如就作为奥林匹斯的酒神吧!”
“果实之神!酒神!”宙斯细细品味这两个名字,转身对狄俄尼索斯说道,“假如你不反对的话,我的孩子,这将是你以后的神名!”
“万分感谢!”狄俄尼索斯向众神欠了欠身。
奥林匹斯后山,不老泉畔。
“我的孩子,这里就是众神青春永驻的源泉,也是美丽的生命之神诞生的圣池!”宙斯对身旁的狄俄尼索斯说道,“去吧,让清亮的生命之水洗去你身上的凡俗,净化你的灵魂,让你真正永恒不朽!从此之后,永不停留的岁月将不再困扰着你,冥河的渡船再也无法承载你闪亮的灵魂!”
然而狄俄尼索斯完全被“生命之神诞生的圣池”所吸引,丝毫没有留意宙斯其他的话语。
“这里就是你的诞生地吗!”狄俄尼索斯喃喃自语,“我终于离你如此之近,多么希望与你一起沉浸在这神圣的泉水中!”
“你还等什么,儿子!”宙斯的声音打断了狄俄尼索斯的思绪。
狄俄尼索斯解开了身上华丽的长袍,露出了匀称的身体,任由清澈的泉水渐渐没过脚踝,没过小腿,没过腰线,最后浸湿了白皙的胸膛。
一股说不清的情绪袭上了狄俄尼索斯的心头,那么温柔,那么温暖,如母亲充满爱意的怀抱,如情人恋恋不舍的臂弯。
“我与你融为一体了,萨柏!”狄俄尼索斯发出一声满足的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