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 神国 第二十四章 定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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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生命之神与美神终究还是低估了主神们对这件事的重视程度,采取行动的速度之快超乎他们的意料。
就在萨柏一气之下离开奥林匹斯圣殿,时序三女神以及美神阿弗洛蒂忒紧随其后也离开了大殿之时,宙斯长叹了一口气。
“是时候了,我亲爱的孩子!虽然我并不愿意看到这样的事情发生,但主神的尊严高于一切!”宙斯对身边的战神说道。
“你还在等什么,我亲爱的兄弟,行动起来吧!”神使赫尔墨斯催促道。
“为了彻底杜绝这样的事情再次发生,有必要彻底毁掉那个凡人,包括他的灵魂!”天后赫拉轻摇羽扇,神态有些漫不经心,但说出的话却令众神心寒。
“我美丽的妻子,这样做是不是对阿弗洛蒂忒不太公平,有些过于残忍了呢?”宙斯有些不太赞同赫拉的主意,“我们只需要给出一些警告——”
“那个少年可不是半神,与没有神祇血脉的下贱的凡人发生爱情,这样的主神比凡人更加可耻、肮脏!”赫拉冷冷地说道。
赫拉的话令在场的主神脸色都有些不好看,宙斯更是一脸铁青。
“我们没有必要在这争执不休,那个少年的命运早就注定!”一旁的太阳神突然说道。
阿瑞斯听了太阳神的话,冷哼一声。
“既然这样,那就按照命运的指示去做!”智慧女神雅典娜说道。
“肮脏的基尼拉斯与米拉之子,怎配享有至美之神的爱情!”海皇波塞冬满是恼怒。
“你这是嫉妒,波塞冬,嫉妒一个凡人得到了世界上最美的爱情!多么可笑呀,大海的王者竟会嫉妒一个渺小的凡人!”农业女神德墨忒耳嗤笑一声。
“你说什么,亲爱的德墨忒耳,你的脑子里塞满了稻草么?我会嫉妒一个凡人,我——海洋的主宰,竟会嫉妒一个渺小的凡人!”波塞冬激动起来,威严的脸庞涨得通红。
“哼,你是否嫉妒一个凡人与我没有一点关系!”德墨忒耳冷然说道,“我最关心的是,我的女儿怎么到现在还没有回到我的身边!我想你需要给我一个解释,哈得斯!”农业女神对冥王哈得斯严厉地说道。
“怎么,珀耳塞福涅还没有与你相见么,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她在几天前就应该回到地面上了。”冥王哈得斯皱了皱浓密的眉,显得有些疑惑。
“你是说我在欺骗你么!”农业女神德墨忒耳勃然大怒,这位宽厚仁慈的女神对哈得斯当初掳走珀耳塞福涅之事始终难以释怀。
“冷静些,德墨忒耳,我想,我们的女儿只是一时的好奇,在大地上到处走走罢了,毕竟她每年有六个月都得呆在暗无天日的冥国之中。”宙斯试图安慰情绪渐渐激动的德墨忒耳。
“这一切都是谁的错呢?万能的宙斯,我要说你对待自己的兄弟永远要比对待自己的儿女仁慈得多!”德墨忒耳无情地指责道。
德墨忒耳的指责让宙斯的脸色更加难看,这对于一向自诩为慈父的宙斯来说实在是一个不小的打击。
“好了,珀耳塞福涅毕竟是冥后,还能出什么事,你有些过于激动了,德墨忒耳!我们现在讨论的是让阿瑞斯快点行动,免得夜长梦多!”赫拉很乐意看到宙斯与她的情人们不和,见宙斯与德墨忒耳发生争执,心中一阵高兴。
“说得不错,英勇的阿瑞斯,是该出发了!一旦阿弗洛蒂忒回到塞浦路斯,你可就没有机会了!”冥王哈得斯慌忙转移话题。农业女神有些不满地瞪了他一眼,但终究没有再说什么。
“别忘了萨柏,我们年轻的生命之神对于这样的一段爱情可是抱有相当丰富的同情!”赫尔墨斯又补充道。
“萨柏不会做出违背众神意志的事情,你这样说是对他的侮辱!”太阳神阿波罗勃然大怒,澎湃的怒火令众神都有些吃惊。
战神阿瑞斯有些责备地看了一眼赫尔墨斯,赫尔墨斯无奈地耸耸肩。
主神们的意见很快地达成一致,战神阿瑞斯悄悄地离开了圣殿,大殿中无数的神祇依然忘我地饮着美酒,载歌载舞,浑然不知主神们刚刚开过一个重要的小型会议。
与此同时,在美丽的塞浦路斯岛,美丽的少年阿多尼斯正百无聊赖的坐在水边,楞楞地望着水中的游鱼出神。往日形影不离的弓箭放在一旁的岩石上。
“美丽的阿弗洛蒂忒离开了我,去参加奥林匹斯圣会,此刻我才发现自己是那么地孤独!比起失去自由,我似乎更害怕孤独,我真是太懦弱了!离开了女神,我竟如此颓丧,实在太可耻了!”阿多尼斯不断地责备着自己。
“你不必为自己的懦弱感到可耻,美丽的阿多尼斯,即便是神,也会有感到孤独的时候,何况是凡人呢?你对自己的要求太苛刻了!”就在阿多尼斯沉思的时候,身后想起一个温柔的女声。
“是谁?偷偷摸摸地不敢出来么?”阿多尼斯闻言,一下子跳了起来,张弓搭箭,一气呵成,死死地指着身后的树林。
随着一阵轻微的脚步声,林中慢慢走出一位美丽的少女,虽然不及至美之神阿弗洛蒂忒魅惑天成,也不似生命之神萨柏惊艳四方,但少女有着属于自己的清雅,完美地与身后的景色融为了一体,正是刚返回地面不久的冥后——春之神珀耳塞福涅。
“你是谁,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又是怎么会到这里来?难道你不知道这里是爱与美的女神阿弗洛蒂忒的圣地么?你快走吧,阿弗洛蒂忒禁止一切外人靠近这里!”见到出现的是位少女,阿多尼斯暗自松了口气,放下了手中的弓箭,接着又有些担心地说道。
“多谢你的好意,美丽的阿多尼斯!你的美名早已传遍天下,即使是在暗无天日的地狱。我是冥后珀耳塞福涅,也是春之女神!”说话间,珀耳塞福涅漫不经心地挥了挥手,身后含苞待放的花骨朵瞬间就绽放出艳丽的花朵。
“天哪,又是一位神祇降临,真不知道是我的荣幸还是不幸!阿弗洛蒂忒与萨柏的话还在我耳边回响,我不可以见其他的神祇,尤其是在获得永恒的生命之前!”阿多尼斯暗自想道。
“可是,她看起来是那么地善良,那么地纯洁,在这孤独的时刻,我多么想跟她说说话呀!”阿多尼斯的心中满是挣扎,最终,渴望占了上风,“噢,美丽的珀耳塞福涅,见到你真的很高兴!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愿意作为您的向导,领着你欣赏一番塞浦路斯的美丽景色!”
“真的吗?那真是太感谢你了,亲爱的阿多尼斯!”珀耳塞福涅故作惊喜地说道,虽然曾经来过塞浦路斯多次,但从没有一次像今天一样令她充满期待。
“哦,天哪,我感到爱情之火正在死灰复燃,可怕的孤独正离我而去!”珀耳塞福涅激动地想道。
听了珀耳塞福涅的话,阿多尼斯温柔地一笑,轻轻牵起她的手,缓缓向林中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