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 神国 第十二章 伊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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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拉斯齐人是古希腊最初的居民。他们的国王伊那科斯有一个如花似玉的女儿,名叫伊娥。早在伊娥出生之前,伊那科斯美丽的妻子有一天在睡梦中梦见自己坐在河岸边洗脚。河的对岸绿草如茵、百花盛开。从花丛中走出一只纯白的绵羊,它是那样美丽,那样纯洁,美丽的王后非常渴慕。
王后醒来之后,心中惊疑不定。她推醒了尚在睡梦中的丈夫,告诉了他自己的梦境。
“哦,我美丽的妻子,这一定是神的启示,我们不妨向神询问!”国王有些欣喜地说道。
第二天,他们来到女神尼莫西尼的圣坛。女神预言道:“你们将有一位美丽非凡的女儿,他的美丽将点燃万神之王的爱情之火。但炙热的爱情将带给她一生的颠沛流离,直到她怀中的明珠失而复得!”
夫妻俩又惊又惧,既为上天赐予的女儿高兴异常,又为女儿坎坷的一生担忧不已。一年后,王后果真生下一位公主,像明珠一样可爱,取名伊娥。但预言的阴影始终笼罩在这对可怜的夫妻头上。最后国王强忍悲痛决定,将女儿送到勒拿草原牧羊,试图以贫困的生活掩盖女儿的绝世风华。
就这样,年幼的伊娥终日与雪白的羊群为伍。渐渐地,伊娥长大了,逐渐散发着耀眼的光彩。流经勒拿草原的河流将她的美貌传向远方,传遍山川草木,也传到了众神之王宙斯的耳中。
这一日,天父宙斯终于按捺不住心中的寂寞,乘着清风,离开了奥林匹斯圣山。他刚走出天国的大门,就被生命之神萨柏拦住了去路。
“尊敬的父亲,您如此匆忙地离开圣殿,是要去巡视您的疆土么?”萨柏似笑非笑,“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这是福玻斯的职责!”说到这里,声音满是怨怼。萨柏早就对宙斯安排给太阳神如此繁重的工作心生不满,一直苦于没有机会还以颜色。
“噢,我美丽的儿子,我知道你心中的不满,若果你愿意,我会让日神、月神、年神、世纪神好好协助福玻斯的,只求你别挡着我的去路!”宙斯微微调整尴尬的神色,口气有些央求。
萨柏见目的已经达到,眼珠一转,微微侧过身,对宙斯道:“伟大的父亲,我也想和您一起去,您不会让您最小的儿子失望吧!”宙斯无奈,只好同意。
“父亲大人,勒拿草原在您身后!”萨柏出声提醒,语气带着不满。
“哦,是么?噢!我不是——”宙斯很尴尬,英俊的脸上满是可疑的红晕,他本打算找机会甩开萨柏。
“得啦,得啦!您聪明的儿子什么不知道?勒拿草原上伊娥的美名早就传遍了整个奥林匹斯。实话告诉您,这几天,阿瑞斯与赫尔墨斯都在打赌,您会忍耐几天!不过很明显,他们有些高估了您的意志力!”萨柏微微一笑,满不在乎地说道。
宙斯更加窘迫,没有想到自己这几天的焦躁不安全都被众神看在眼里。自从进入新的时代以来,赫拉对他的猜忌与日俱增,她密切地监视着丈夫一切寻欢作乐的行为,这令众神之王十分焦躁与苦闷。
“那赫拉——”宙斯有些欲言又止。
“赫拉当然早就知道了,难道您不觉得最近围绕在您身边的女仙更多了么?”看着宙斯有些发白的脸色,萨柏接着说道,“不过,恐怕现在赫拉没空再管这些事了。因为我让时序三女神对生命之树稍稍给予了一点小小的帮助,此刻赫拉正兴高采烈地去收获她最喜爱的金苹果去了!”
“哦。我高贵优雅的儿子,美丽的月光之子,仁慈的生命之神!我真不知道该怎样感谢你!假如你愿意的话,不如陪着你的父亲一同去见识一下伊那科斯女儿的美貌!”宙斯满脸激动,性感的脸庞闪着耀眼的光辉。
“这是我的荣幸!”萨柏狡猾一笑。
当两位神祇来到勒拿草原的上空,只见大片大片的羊群如天上的白云,静静地在广袤的草地上吃着青草。羊群中立着一位美貌的少女,漂亮的淡茶色卷发垂在前胸,如玉的肌肤,纤细的峨眉,殷红的唇瓣,无一不昭示着少女的美。宙斯更是被眼前的少女迷住了,胸膛中燃烧起熊熊的爱情之火。宙斯收敛了神光,化为一个英俊的青年,来到少女跟前。
“哦,年轻的姑娘,遇见你是多么地美好呀!你的美丽被大地传颂,任何凡人都配不上你,你只适合做众神之王的妻子!”宙斯对少女甜言蜜语,诱惑道。
“你是谁?为什么要这样说,难道你不知道这样的言语使我的心如林中的小鹿一般,尽管我不愿承认,但他确实在欢快地跳着!”美丽的少女有些害怕。
“你不用害怕,美丽的姑娘,告诉你吧,我就是众神之王宙斯!中午时分酷热难当,你为什么要如此折磨自己呢?快随我到树荫下休息吧!不用害怕阴暗的树林,我愿意保护你,我是执着天国权杖得神,可以将雷电送到地面!”宙斯继续诱惑着。
“噢,多么大逆不道的话呀,真希望我没有听到这样的话!”少女很惊慌害怕。宙斯看着眼前单纯的少女,不由得心生怜惜,刚想上前好好抚慰一番,却见少女转身就跑。为了逃避宙斯的诱惑,少女飞快地冲进了左边的树林中。
“哈哈——多么好笑呀,伟大的父亲,世界的主宰,却追不上一名凡间的少女!”萨柏站在天上幸灾乐祸。
“哦,我狡猾的儿子,为何不帮你的父亲拦住他,看着你的父亲丢丑就这么快乐吗!”宙斯有些不满地抬头说道。
“伟大的父亲,请您不要生气,您的小儿子一定会让您如愿以偿。”萨柏停止了小声,朝自己的掌心呵了口气,将手中的云雾丢到了下方的树林中,使整个地区陷入一片阴暗。
“哦,俊美的太阳神,如果听到你虔诚的子民深切的呼唤,请驱走眼前的黑暗吧!”少女因担心撞在岩石上或者失足落水而放慢了脚步。美丽的人儿哟,殊不知这样的话引起年轻的神祇心中的不快!少年让林中的小路变得更加曲折,让云雾变得更加浓厚,令惊慌的少女寸步难行。
“噢,美丽的姑娘,请你不要害怕,这是我那调皮的小儿子最喜欢的恶作剧!”宙斯温柔地搂住她,挥手驱散了林中的云雾,让黑暗重新回到大地,少女的眼前又是一片光明。空中的萨柏撅着嘴,很不满意父亲不知羞耻地推卸责任的行径
感受着温暖有力的怀抱,少女渐渐安静下来,抬头看着眼前回复神祇身份的青年,那么英俊,那么威武。他的手臂多么有力,仿佛能举起整个大地,他的大腿多么强健,仿佛能轻易踏平整个海洋。少女的心迷失了!
然而这一切都没有逃过众神之母赫拉的眼睛。就在赫拉兴高采烈地看着眼前金灿灿的果实,伊娥身陷黑暗的树林,惊慌失措之际,纷争女神厄里斯匆忙来到赫拉跟前。这是一位心胸狭隘的女神,所到之处,必会纷争不断,因此常常遭到诸神的唾弃。
“美丽的天后,您一直担心的事情终于变成了现实!此刻,就在您获得累累硕果的时候,诸神之王宙斯在凡间与伊科纳斯的女儿伊娥幽会,生命之神萨柏睁大了双眼为他放哨!”厄里斯尖叫道。
“什么?那个背叛妻子的无耻之徒竟然连他可怜的妻子这样一个小小的快乐时刻都要剥夺,真希望他的雷电将她那颗躁动的心劈成两半!”赫拉诅咒着。
“你做得很好,厄里斯,不过我现在不能和你多说了,我得赶快去凡间一趟,我要揭穿众神之王无耻的嘴脸!”赫拉对厄里斯的通风报信很是满意,“作为回报,你可以在这树上摘下一个果实。”不待厄里斯回答,赫拉匆匆离开了天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