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三族之战 第二章 为友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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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寒皱皱眉,看来理亏的是身旁这个楚楚可怜的小艺女了。
“这样吧,她的钱我来还。你们以后不要在找她麻烦了。”苍寒从钱袋里数出二十个金币放在了大汉手里道:“多余的钱就为你的手下疗伤吧。如果还有多的话,你们去喝酒吧,就当时费妮恩久欠不还的歉意了。”
大汉受宠若惊的瞪大了眼,很快便叫人搀扶着受伤的手下离开了。
“你啊,欠债不还,很理亏的。”苍寒没辙的道,语气内充满了宠溺,像一个大哥哥在教一个不懂事的小妹妹。不过苍寒二十七岁,而费妮恩只有十九岁,论情论理,苍寒都有资格那么说。费妮恩感激的低下了头,一句话也没有说,当然也不可能说出来。
付清旅馆的损失后,苍寒找到了自己的行李,把行李搬上车,苍寒回身道:“好了,今天发生了这么大的事,你一定没有心情继续弹琴了。我送你回去吧。”
费妮恩点点头抱着焦尾琴上了马车。根据费妮恩的指示,苍寒夹着马车穿过广场后,便进入了一条狭窄、有些脏乱的街道。街道坑坑洼洼的,幸好苍寒的技艺不错,才没让马车颠簸。不过苍寒已猜出这是贫民住的地方了。街道越来越窄,马车不能行走了。费妮恩掀开帘子,比着手势道:“我自己回去了,谢谢你送我回来。”
马车不能掉头,苍寒有些无奈的道:“我送你回去吧。反正现在马车也无法掉头。”
费妮恩歉意的笑笑,便往前走。出入这里的都是一些贫民,当苍寒走过时,人们都惊讶的望了过来。一来,苍寒穿着比较名贵整齐。二来他那身贵族特有的气质和不凡的气度。三来他俊美的外表和邪美的笑容同样让人感到惊讶。
费妮恩在一座低矮的石屋前停了下来,回头看看苍寒便推开了门。门太矮,苍寒只好低着头钻了进去。屋内很简陋,除了一张床和一把木椅外,便是一个小小的衣柜了,那是这个小屋内唯一的家具吧。
“你家人呢?”苍寒瞟瞟四周道。费妮恩呆了一下,才比了一个升天的手势。苍寒不再说话,只是在椅上坐了下来,喝了一杯苦味的茶。一直都沉默,费妮恩笑笑后便开始收拾家当,清扫椅子,做家务活了。看着费妮恩忙进忙出,苍寒很同情她了,毕竟还是一个女孩子。虽然说当他在年纪的时候已经带兵打仗了。
天色渐渐晚了下去,苍寒站起身来,走到了门口。费妮恩吃力的担着一桶水走了过来。苍寒顺手接过水桶帮她抬进屋后才道:“天色已晚了,我该走了。”
费妮恩一僵,笑容有些苦涩,她慌忙掏出笔,飞快的在纸上写下了一句话,字很潦草。显然这位主人的心情一定很紧张。
请带我离开好吗?盯着那句话看了很久,苍寒道:“为什么?”
因为我的家人都不在了,我一个人很害怕。所以我想找一个人带我离开这里。
费妮恩递过纸后便低下了头。苍寒看了一眼纸条又看了一眼样子可怜的费妮恩。一瞬间他仿佛看到了凌洛选择离开时一个人走进风雨中的身影,那时的他也想找个人带他离开吧,所以他找到了邪魔族的王。面对一个同样孤苦无依的人,苍寒陷入了进退两难之中。自己是为了寻找凌洛而来的并非是为来找麻烦的。再说他不仅要进入邪魔族,还要闯入王宫,带着一个丝毫没有武功的人显然是个累赘。再者他不想沾惹是非,毕竟他是一个男人,而另外一个人是女人。但是看到费妮恩因害怕而颤动的肩,苍寒又忍不住软下心来。带她离开吧,然后帮她找一个合适的地方安置。
“那好吧。我带你离开。但我不保证我会一直带着你,因为我是为了一件事情而来的。“
费妮恩猛然抬起头,眼内闪着晶莹的泪花。欲说无言的表情显得更加动人。
“天色不早了,快点收拾东西吧。“苍寒不自在的移开视线。带着一个这样的女人是不是一个错误的选择呢!费妮恩用最快的速度收拾了简单的行李,然后抱着焦尾琴同苍寒一起离开了。马车卡在小巷里无法动弹。苍寒抓抓头发解下了四匹马,让费妮恩看着,他自己则推着车向后倒移,移到交叉口后,他才返回前者四匹马与费妮恩一同到达交叉口。给马重新套上马鞍后,苍寒让费妮恩上了车,自己也坐了上去,在赶动马车的前一刻,苍寒回头道:”后不后悔。”
费妮恩摇摇头。
“那走吧。”苍寒扬扬眉,露出一抹会心的笑容,扬起了马鞭,马车轻快的穿梭在宽敞的街道上,但苍寒并不知晓这次的选择挨次更改了他的命运,不禁让他陷入了绝望而且让他失去了最重要的东西。
冬天大雪纷飞,阻止了马车的前行,苍寒只好留在狄德罗成。这座以红色罂粟花而闻名的城市,四处都种满了如火焰般的罂粟花。即使是在冬季,罂粟花依旧绽放,而且比春天开得更加妖冶,一如带着魔性般。相处时间长了,苍寒已慢慢看得清费妮恩的手语了。这样一来让两人的交谈简单了很多。苍寒大致上明白了费妮恩的身世,她原本是克拉省嚓哈城人。父亲时以为骑兵团团长。在五年前的光明战争中战死了,她妈妈带着她为了逃避战乱而来到了塔克拉小镇以卖艺为生。然一年前,她的妈妈得了重病,百般无奈中,他便像大庄主借了十个金币,许诺一年内还清。虽然已借钱医治了,但她妈妈还是离开了。于是她操起妈妈的手艺一边赚钱一边养活自己,一边还钱。但十个金币对她来说太多了,所以她没钱还。
彼此了解了很多才,但苍寒并没有告诉费妮恩他的身份和他的目的,因为把不必要的人卷入来是个麻烦,会影响事情进展的。
一天一场大雪,马车根本无法前行,更何况大雪封山,想要翻越大山,也是一个难题。无奈之下,只好停留在旅店的苍寒也只能对着大雪感叹。每到这个时候,费妮恩总会弹起焦尾琴,协和的音乐伴着纷飞的大雪别有一种韵味。在费妮恩眼中,苍寒是个身份不低又极有同情心性格温纯的人。但她也明白苍寒终会放下自己,因为他的那种焦急说明他要办的事情很复杂。对于苍寒把自己带离那个地方,费妮恩很感激,感激之余又有一种莫名的情愫,正是这种情愫促使她的琴音委婉而缠绵。
望着飘飞的血花,苍寒一站就是一天。不知道洛在这五年里时怎么度过的呢,在人生地不熟的国度,他感到寂寞吗?
大雪封山,道路难行阻碍了苍寒前行的脚步,却没有阻碍令两路前行的脚步。一路是以亚路为首的十几名高级间谍匆匆赶来,另一路则是神族高级将领飞亦旋单枪匹马的赶来。两者目的不同,但性质一样,因为都是为朋友而来的。亚路想从邪魔族带回凌洛,而飞亦旋想知道风宇扬的下落。三方人马的目标都指向了邪魔族。这对于有预知能力的邪魔族王而言并不是一个秘密。然韦清沨淇并不想阻止这三个人的行动,因为有些事总是要解决的。而他已经猜到,相隔不久,狄雅也会赶来吧,他没有必要逃避那么久的。
冬天的邪魔族异常冷清,而邪魔族苍冥王宫也很冷清。开满角落的红褐色花,以及奇形怪状的石头堆砌的小道装饰,都给人一种处在异度空间的感觉。虽然在这里生活了五年,但所有的一切对凌洛而言依旧十分陌生,他并不想一个人这么生活的,但现实告诉他,好像只能呆在这里了。也许逃避就是一辈子吧,趴在窗前看着堆在大雪中的鲜花,凌洛忍不住想起了苍寒、亚路,那些出类拔萃的人,如今都是权衡一方、跺跺脚都能震动天地的人了。
“又在冥思苦想吗?一个人已经想了五年了,不觉得很累吗?还是说你比较喜欢这么折磨自己。可怜的凌洛,有必要这么痛苦吗?”文雨踏进门便看到了那抹趴在窗台上看雪的身影。在他印象中凌洛是个古灵清怪又任性调皮的小孩了,但也会悲哀,特别是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他会一个人哭泣。
凌洛回眸一笑,勾勾唇角道:“才不是呢!那是因为没有人找我玩啊,不然我才不会呆在这个鬼地方看雪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