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圣贤之战 第十八章 至亲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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揉着惺忪的眼睛,凌洛习惯性如以前般推门、漱口、洗脸……等到下楼后,他才发现这里的一切都和以前一模一样,有一瞬间他以为他回到了亚斯兰的小宅里。
“早,洛……”一身休闲的流月杰从门外走了进来,温和的笑着。
“早!”凌洛点点头,但仍说出了问题:“我想我该回去了,打扰了。”
流月杰一怔,往日和煦的笑容从脸上褪去了,换而是一种称得上痛苦的神情。凌洛有些失措的抓了抓头说:“我是该回去了,否则他们会担心的。”抬步在与流月杰擦肩而过之际,流月轻轻开口说:“洛,你就这么不相信我吗?”
凌洛僵硬的停住了,面容上浮现了一抹冷笑:“十万人的性命你都可以弃之不顾,我叫我如何相信你会放过三千多人呢?你要我死,我没有怨言,因为我的命是你给的。可是城外的是三千多条活生生的生命,他们和我朝夕相处、欢笑言语,他们不是你权力下的祭品……”
“我知道你不相信我,但我绝对不会动那三千人,更不可能要杀你。我可以杀尽天下人,却惟独没有你。否则我我们要把言全安排在你身边,即使只因为想监视你,也没有必要派一个那么优秀的人过去,我想他的才能,在连月湾一战上你已经见过了。我把他派在你身边的最终目的是确保你的安全,在最危急的关头,他可以公开自己的身份保护你……”
“既然如此,那你为什么要任命我们四个十几岁的人领兵出征,他们有得罪你吗,流月大人……”低低的倾诉着,凌洛感觉疲劳了,在一夜间,他真的成熟了好多,而且有种苍老的感觉,十七岁走向苍老啊……”
“洛,如果我告诉你我在找其中一个人,你相信吗?你们四个之中有一个人拥有竹桑的血脉,他是竹桑最小的儿子,也是一个私生子。没有人知道他的存在,我是在后来才知道的。竹桑很重视这个最小的儿子,在他很小的时候便将他送到了军校去培训,若我没有猜错的话,竹桑全部的野心都放在了此子森上,而他正是你们四个中的一个……”
“所以你借刀杀人,除去黑林军的时候也除去他对不对。可是为什么这样,他们是我的朋友啊……”所以你宁可错杀五个人,也不肯放过一个对不对……
“哦,那麻烦你们了,我叫亚路。你叫什么?”亚路勉强扯出一丝笑容道,可身上痛得恨不得一掌把自己击毙算了。
“呵呵,我叫花月,村长是我爹。”
“花月……”门外传来了一声呼喊,少女轻笑着说:“有人叫我了,我先走了。”说完,高挑的身形便消失在门后。
轻轻的靠在枕头上,亚路无言的望着头顶的木板,忍不住低喃道“炎,你现在……还好吗。你活着出来了吗……”
“大,大人……”一个身影飞快的冲了进来,还有两个人则慢慢走了进来,前者是随亚路一路逃出的淇里,后面是一个白发老者和一个中年人,他并不认识。“他们是……”
“哦,大人,他们便是这个村的长老和村长。”淇里笑着说,看到大人平安无事时,他提着的心也就放了下去。亚路慌忙想起身,却因车同了伤口,而不禁痛呼出声。身高马大的粗犷汉子伸手按住了他说:“好好休息,别乱动。我是村长全元,那位是长老全海。“
虚弱的亚路朝两人微微一笑表示见礼,说:“我叫亚路,你好。谢谢你们救了我和我的兄弟们。”
“我们救你们其实也是希望你们伤好后,可以尽快离开,以你们的身份来看,应该是一支受到追击的队伍。为了确保我村几百条人命,我们不想因你们而引来横祸。所以请原谅我们的自私。”白发老人面色严肃的说道。亚路谅解的一笑说:“长老请放心,等我们伤一好,马上离开,决不连累你们。”全元,全海同时欣赏的点点头,走了出去,只剩下坐在床边的淇里和躺在床上的亚路。
“咦,淇里你的鬓发怎么白了……”亚路瞟了一眼两鬓都是白发丝的副将,忍不住问道。
“咳,大人,是这样的,因我军伤亡惨重,在加上奔波劳累,因此……嘿嘿……”淇里老脸一红别过了头,支支吾吾的说道。
“我说淇里啊,如果是担心我的安慰而白发,说出来又有什么不好意思呢。毕竟像我这么优秀的人就这样挂了是一件很可惜的事对不对……”亚路一脸我了解的说道,丝毫不知道淇里老团长的脸已经气得铁青,要不是看在这位躺在床上的大人是因带着众人突围而身受重伤,他绝对要狂K了再说。
“对了,淇里。有没有沐炎他们的消息!”冷静下来的亚路望着简陋的天花板,轻声问道。
淇里一怔,继而说道:“你昏迷的这几天里,三团团长德修、五团团长成维带着残部也来到了这里,十八团长元加战死了。”
“那么沐炎呢?”亚路紧张的坐了起来,也顾不上身上的伤痛。
“大人……”淇里支支吾吾的垂下了头,好久才说:“沐炎副统领没有逃出重围,可能,可能死了……”
“不可能,不可能,他不会死的,不会死的!”亚路冲动的抓住了淇里的肩头用力的摇晃着,却让伤口更加的疼痛。一道血流顺着唇角流了下来。
“大人……”淇里慌忙伸手扶着亚路躺下,并匆匆打水位他擦拭血滞。任淇里排布的亚路一声不哼的望着屋顶,黝黑的眸子里却闪着晶莹的泪光。炎……
从知道沐炎没有逃出来后,亚路整个人都沉默了,而且很顺从的躺在床上养伤。出来村里的那个小丫头不时来看他时,他才说几句话,笑一笑外几乎从不开口。能够下床走动后,他便常常一个人坐在村东的小河边,望着河水流向远方及河岸对面的那片大山林。一坐便是一天。河水哗啦哗啦的从他面前流过了,水中印出了一张憔悴但年轻的脸
“在想什么呢?”一束花突然出现在眼前,先闻其声后见其人。亚路淡淡的摇了摇头依旧望着河水里的石子及游动的鱼群。
“河水很好看吗?”花月调皮的领着裙摆光着脚走进了水里,掬起水泼向了沉思中的亚路,清脆脆的问道。亚路摇了摇头,目光依旧呆板如死鱼的眼睛。
“那在想什么?”花月再次掬起水泼向他,水滴顺着他的额发滑落了。
“想一个朋友!”
“很重要的朋友吗?”
“对,很重要的朋友,可以同生共死的朋友!”亚路低低的说着,神色黯然。
“那为什么不去找他呢?”花月天真的笑了笑说:“我也有个朋友叫晓云,她常常随着她的爹爹一起出去,所以我有时会很想很想她。”
那不同呵。至少你还可以见到她,但我,或许再也见不到了吧……轻轻叹息着,他站了起来,心中的痛和无奈一样都很深沉。在以为沐炎会突然出现的时候,时间匆匆流逝。亚路绝望的坐在河边痛哭起来。在一起时,从没有感觉到失去的苦闷。等到真正失去后,才知道那份伤时如此的痛彻心扉。早知道会有如此结局,那么当初为什么要当副统领啊!否则就没有这所有的一切了啊!
微微的脚步声在他身后响起,他并没有察觉。花月一脸怜悯的望着那个落郁的身影,心隐隐的痛着,虽然她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痛哭,但她希望看到他的笑容,看到他快乐的样子,而非痛不欲生……
在经过统计后,逃出来的共有二百八十七人,包括自己在内。亚路在向村长长老们告别后,便下令离开。好心的村民们自发的为他们筹集了一批粮食。亚路心中泛起了一阵感动。在到过别后,便带着众人离开了。回头时,却没有从送别人群中看到那个总是一身蓝色长裙的身影。心中微微叹息着,回头隐入了队伍之中,沿着前方的林道向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