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chapter7 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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抉择
贵宾休息室
仓木翼倚靠在沙发上,悠悠地翘起二郎腿,等待着那位文质彬彬的男人的解释。
那位文质彬彬的男人注意到了随后进来的带着耀眼泪痣男生眼中的疑惑,莞尔一笑,优雅地先伸出左手:“我是仓木遥的心理主治医生——Freud。目前定居美国。”
“迹部景吾。”带着耀阳泪痣的男生高傲地回答到,亦伸出没有受伤的左手, 轻轻一握。明显地带着轻蔑,心想Freud奥地利精神分析学家,《梦的解析》的作者。《梦的解析》一定程度上奠定了现代心理学的基础,并接推动了精神分析学派的传播和发展。这人还真是自信啊,想得到与Freud一样的荣耀吗?但仍旧是不动神色地轻坐在沙发上,露出和仓木翼一模一样的动作的神情,等待着那个男人。
茶几上还放着已经冷却的祁红,牛奶和咖啡。
Freud跺步到大大的落地窗户前,凝视着前方,久久没有说话,好像陷入到久远的记忆中。
沙发上的人等得有些不耐烦了,这时Freud开口了,思绪仿佛依然沉浸在记忆中:“选择性失忆症。”Freud停顿了一下,又缓缓继续:“三年前,寻的死亡小遥带来了致命的打击,她患了严重的抑郁症,曾经割腕自杀,伤口很深,她在医院整整昏迷两个月。醒来后,精神就有点失常,常常自言自语,有时会突然攻击身边的人。后来被翼强行送到我身边,我一边为她进行药物治疗,一边开导她的心情。半年后,她渐渐能听进我和她说的话了,我给她看了寻死前给我发的一封E-mail,她看后,泪流满面,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整整一个星期。等她从房间里出来时,我欣喜的发现她的抑郁症好了很多,她开口和我说了半年来的第一句话,要活下去。我们安静地生活了一段时间,我心寒的发现,抑郁症虽然呈现良好的趋向,但是她一直在强迫自己的情绪,她产生一种自己的情绪会失去控制的强烈恐惧,她的内心强烈地渴望着死亡,可是她得为寻好好活下去。”
Freud转过身来,深深地看着茶几上已经冷却的祁红:“她开始做很多很多和寻有关的事情,想借此平复自己死亡的欲望。每天泡寻最爱的祁红,每天做寻最爱吃的提拉米苏,每天弹寻最爱舒曼的《蝴蝶》,每天看寻最爱的书《追忆似水年华》……小遥是个坚强的孩子,也很倔强的孩子,她常常为了克制自己的情绪,把自己一个人关在房间,用绳子死死地绑住自己的手。第二天我往往会心疼的看到她手腕上一条条鲜红的绳印。因为远离了一些人和事,同时在她的主动配合下,抑郁症和强迫症都有了好转。”
Freud转移了目光,他看到仓木翼陷入沉思,迹部则带着浅浅的同情和佩服的神色。
Freud走到茶几前,端起茶几上的祁红,缓缓转动,仔细地端详着杯中的祁红。即使是冷却的祁红,仍是散发着动人的光彩。
他微叹了一口气,又再次继续:“两个个月前,我有要事要回日本。我征询了小遥的意见,因为只有真正面对日本的一切,小遥才有可能完全痊愈,但是也有可能再次恶化。小遥考虑了许久,狠狠地下定决心跟我回日本。回到日本后,不知是什么原因,让小遥强烈有了进入青春学院就读的意愿。我犹豫了很久,并且做了一番调查,还是答应了。进了青学后,小遥似乎一直在为一个目标而努力,人也渐渐变得开朗起来,服用的药物也是渐渐减少。”
Freud走到沙发旁,重重地叹了口气,眼前浮现刚在小遥敞开的领口中看到的吻印:“没想到竟然发生了这种事。都怪我没有问清楚,她当时要去的地方。”Freudian陷入深深的自责当中,跌坐在迹部的身边。
迹部在再次跨进贵宾休息室的时候,手下就有人给他汇报了在仓木遥身上发生的事,他也顿时明白所谓“特别的非人待遇”和“这种事”的含义。
许久,Freud再次开口:“那件事使所有的一切都前功尽弃。小遥在经历了这种事情后,肯定完完全全陷入了精神失常,她肯定完全沉浸选择寻和选择自己的矛盾当中,无法自拔。所以,你们看到的小遥应该完全陷入在自己的思维当中,所以应该会做出很多匪夷所思的行为。她在失忆前,肯定在非常痛苦的挣扎,她最后还是选择了寻,她想活下去,为了寻活下去。但是她必须有有一个缓冲期,来慢慢接受这个现实。所以她选择了选择性失忆。她想忘掉所有的痛苦,然后重新树立勇气,接受现实。”
“现在该怎么办?”仓木翼紧接着问道。
“有两种方法。第一种,让她跟我回美国。但是这种方法让她永远逃避了现实,可能再也无法恢复。第二种,让她继续留在日本,小遥好像很信任刚才那个银发男孩,让他陪着小遥,陪着她恢复记忆,慢慢地接受一切。”Freud回答道。
“带她马上回美国!仓木家不允许有这种小丑的存在!”仓木翼不假思索的命令道。
“不行,仓木即是迹部家的儿媳,也是景吾的未婚妻。本少爷的未婚妻,应该留在日本,由本少爷亲自管教。”迹部景吾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道。
Freud似乎已经料到迹部的反应,正眼含笑意地看着迹部。
“那就解除婚约。”仓木翼威胁地盯着迹部吐出几个字。
迹部不甘示弱,左手轻敲着脸颊,缓缓的说道:“如果解除婚约,那么迹部财团和仓木财团将会不存在任何联系,甚至是敌对状态。如果仓木伯父执意如此,”迹部停顿了一下:“那景吾会将伯父的意思原原本本地传达给父亲大人,绝对不会辜负伯父对景吾的期待,况且本少爷也非常乐意促进此事。”
仓木翼轻哼了一下,正欲开口说话,就被Freud打断了:“迹部君说笑了,请迹部君门外稍等片刻,仓木家一定给迹部家一个满意的答复。”
迹部明锐地觉察到Freud的用词,“仓木家”?他代表仓木家?但还是起身,微一伏身:“那迹部家**。”转身出了门。
医院贵宾休息室外的走廊上
走出门外,迹部随手接过侍从递来的温牛奶,想到自己刚才的行为,不由地轻皱了下眉头。
旁边的侍从立刻深俯下身,恭敬地问道:“少爷,还需要什么吗?”
迹部轻摇下头,示意身边的侍从退下。迹部背靠着走廊的窗户,修长的手指轻摇着温牛奶杯,陷入沉思。刚在里面,自己的行为仿佛在Freud的意料之中,他真正的意图是什么。他说得话,仿佛在处处暗示着自己应该留下仓木遥,让自己对仓木遥产生同情,让自己好奇真正的仓木遥是怎么样的。到底是什么原因。他又到底是谁。很多疑问萦绕在迹部的思绪中。正午强烈的阳光照耀在他身上,远远看去,就像一个钻石,发出灿烂的光芒,由内而发的贵族气质产生了强烈的存在感。
没过多久,Freud就从里面出来了,他温文尔雅地朝迹部点点头,彬彬有礼的邀请道:“不知迹部君有没有兴趣和我一起去一趟小遥的房间?”
“本大爷的荣幸。”迹部抛开自己未理清楚的思绪,将还未喝的牛奶随手递还给已出现的侍从,和Freud
双双离去。
仓木遥的病房内
漂亮叔叔微蓝的眼睛温柔地看着我,轻轻问我说:“小遥遥把这位银色头发的大哥哥借叔叔一下,好吗?叔叔有很重要的事情跟他说哦!”
我乖巧的点点头,说了句:“雅治就暂时借给你保管了,不过不准吃掉哦!雅治只能给遥遥吃的!”
仁王已经完全无奈于我的用语了。耸耸肩,带着疑惑的表情和漂亮叔叔出去了。
“给本大爷过来。”我循声看去,是那个带着耀眼泪痣的男生。
我撇撇嘴,不语,往床上一坐,找了个最舒服的姿势,挑衅地和他对视。我们相互挑战的对方的气场,毫不退让。突然,他轻笑一下,换个个姿势,继续和我对视。他那轻轻一笑,摄人心魄。魅惑的表情,很男人却不硬气,很妩媚却不阴气,紫色的发梢,耀眼的泪痣。让我一下子有了一笑倾城的感觉。他的高贵,他的华丽有由内而发,仿佛所有的人站在他面前注定要仰望,要沉迷。YSLOpiumForMen(鸦片男香)的后味广藿香、香草和熏草豆跳动着我的神经。我的意志瞬间就被迷惑了。转而听到他魅惑的声音:“怎么,沉浸在本大爷华丽的容貌中了。”不是问句,而是陈述句,带着一丝满足。
我立马回神,反驳到:“恐怕是你沉浸在本小姐华丽的容貌中吧,泪痣。”
“迹部景吾。”他更正道,“那就和和本少爷交往吧。”
“看上本小姐是你的荣幸,不过看上你就是本小姐的不幸了。”话音未落,漂亮叔叔和仁王就回来了。
漂亮叔叔朝迹部点点头,迹部像是确定了什么事情之后,起身朝我走来,漂亮叔叔语重心长地跟我开口道:“遥遥,刚才那位很凶的叔叔其实是你的爸爸,他是因为看到你受伤,心里着急,所以一下语气重了。我是你爸爸的好朋友。”我将信将疑地点点头。
“你爸爸最近有事出差,怕没人照顾你,就托仁王君代为照顾你,怎么样?”漂亮叔叔问道
我看向仁王,他点点头,我开心的说:“好!”
“剩下的事情,叔叔都会安排好的。等到你出院,一切都会好的。”漂亮叔叔继续道。
“谢谢叔叔。”我眉开眼笑。
“那叔叔就先走了,遥遥要好好照顾自己!”
“恩!叔叔再见!”我绽开一个笑脸。
漂亮叔叔和迹部就一起走了,不过迹部那家伙,走之前,竟然冲我坏坏一笑,左手修长的手指托起我的下巴,得意洋洋地继续着刚才的话题:“那你岂不是太不幸了,竟然要嫁给我,我的未婚妻?”然后扬长而去。
我愣在了病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