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梦的第五章 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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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的轮轴,在你快乐的时候,似乎运转得特别快。
我们的时间在寻找中度过,寻找到底有多少书、电影、音乐是两个人所共同喜欢的;有多少个镜头、片段、文字、曲章是同时打动了我们的;到底有多少个念头,是曾经都有过的。
偶尔一起吃个饭、逛个街,更多的时候,我们在镜明湖畔走走停停,谈话、摄影、听音乐、又或者做着没有方向、没有目标、只有时间的活动——散步。(已经忘了是从什么地方看的一句话,很经典呐~~~)
不觉中艺术节的倒计时已经所剩无几了。
当大多数人正在享受没有考级、考试干扰的优质生活时,我们学生会依旧在为即将来临的校艺术节忙碌着。
起先进学生会的原因很复杂。我从小到大似乎深谙于官职的作用。比如幼儿园时期,可以领到剩下多余的那份点心;比如小学的时候,可以滥用权力,记下掀我裙子那个混小子的名字;比如初中可以借送作业的机会逃掉广播操;又比如高中,可以对谈恋爱的好友进行睁一眼闭一眼的保护。
进入大学的时候,由于惯性因素以及一小点的以此类推的私心,我报名了学生会,然后顺利进入。只是我忘记了一件很关键的事,高等教育和高等前教育,在学生干部的选拔上是有本质的区别的:后者是小范围内选举,小范围内管理;而前者则是大范围选举,大范围管理。这个问题明了了,有些问题就浮出水面了。
得出的结论是:大学干部是个苦差事,即吃力不讨好也。原因:公开选拔,公开用度,足以看见透明得多彻底,所以贪-污、腐-败、贿-赂、营私舞-弊、暗渡陈仓,什么的啦,都不可能了。而同时学生会的工作,也是大众在监督下进行的。既然是大众监督,那么就必然会出现众口难调的状况,这样做A有意见,那样做B有意见,不做,老师又有意见。
所以显然,学生会绝对不是什么好地方。但当我意识到这个事实时,已经打入其内部骨干了,而且或多或少有些感情了(这就是典型的劳碌命)。所以就这么一直做了下来。
学生会么,不就是为学校做做学生工作、为学生向学校提提意见什么的,家长里短、鸡毛蒜皮的事都汇总,等待我们这个,半政府、半民间的通气筒来解决。
当然,大事也不是没有。比如,组织运动会;大大小小的辩论比赛;逢着节日,不管是舶来的还是本土的,都弄个晚会、舞会什么的;逢灾组织捐款捐物、有事没事慰问慰问老人、孤儿等等。
最后,两大重头戏自然是冬季学闲时期的艺术节,和夏季学闲时期的歌唱比赛。所谓学闲就是没有考级、考试的大学黄金时期。
有活动,自然就需要经费了,靠学校的那点经费,学生会绝对要被各个社团踏平。所以只好搬出毛爷爷说的:自己动手,自给自足。学生会帮忙分担一点,各社团自己想办法搞一点,然后艺术节这条百家被就这么将就将就缝成了。近两年来,居然还没有出什么大篓子,真是奇迹。
而学生会在忙于筹备资金,调剂物资、人力、场地等等之外。按照学校的传统还需要排出一个节目在艺术节闭幕时表演。今年刚好轮到我和会长,自然少不了挤出时间排练。其实学生会内部的节目在往年都是被调侃的对象,比如上一届会长唱跑调的青藏高原,学习部部长女装伴舞什么的。其目的据我猜测,就是要化解同学们对于学生会的积怨。
今年,会长是新上任的,自然免不了这一关。至于为什么拉上我,用组织上的话说就是:这是历史遗留问题。简单点说就是因为过往我都顺利逃过此劫,而如今我也在学生会混了几年了,再不利用,眼见就要卸任了,自然不容逃不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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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混混沌沌地忙碌中,艺术节顺利开幕了,然后似乎无知无觉地,就又要结束了。
又是忙到精疲力尽的一天,摊在食堂的凳子上和林月吃饭,最近好像已经习惯她为我打饭了,每次从她手中接过饭盒的时候,总是有些过意不去,冲她抱歉地笑笑。如今我们吃饭时连说话什么的都很少有了,午饭时是没时间,到了晚饭索性便连讲话的力气都没有了。值得庆幸的是,她并不在意,只是体谅地笑笑。
对面的那桌,似乎是一对情侣,边吃着饭,一边大谈特谈,似乎在说艺术节。我并不在意,兀自扒拉着饭,直到林月示意我注意他们的谈话。
“总的来说,这届艺术节挺不错的。”听到这句,我明白了林月的用意。我欣慰地笑了,表面不在意舆论的评价,其实是怕结果太难看。
“嗯,不过还没结束呢,不知道今年学生会出什么节目,很期待,那个部长那么帅能搞笑么?”说着那女生停了停似乎在想象,然后在沉默的空气中发出低沉的笑,令我毛骨悚然,同时也默默为我们会长大人祈祷着。
“那个会长帅么?我怎么不觉得,按明天的演出表来看曲目是nobody,表演是那个会长和某个部长,我没记错的话,好像叫江蔓吧?”对面的男生说。
“江蔓?那个女人居然是学生会的部长?居然有这种事?你知道她是谁么?她就是去年甩掉我们校草梅盛的泼妇。她也不想想她凭什么,我们梅王子哪点配不上她了,要甩也应该是倒过来的呀。”那女生越说越亢奋,显然心中的不平已经压抑多时。
其实这样的评论我并不十分在意,比这更恶毒的我也听过,但要说心里一点波澜都没有是不可能的。可心里在意又能怎样呢,解释么,当你处于舆论的劣势时,没人会相信你。你唯一能做的就只有装作不在意,又或者想办法让自己真的不在意。因为在意,反而成为她们可以继续点火的酒精。而我也不希望自己真的像个泼妇一样与人当街对骂。
“最后那个女人还不是拜倒在我们梅王子的西装裤下了,还玩欲擒故纵,死不承认。我前几天还看到他们俩一起吃饭呢,真不知道,那梅盛到底喜欢她什么。”那个女生继续点着火。
有时,我可以不在意,但不代表别人也不在意,梅盛就不止一次向他人为我解释,但收效甚微。
而今天,我对面的这位,从脸色来看,似乎也在意着。
这顿晚饭吃得极其郁闷,同样是无声,这次绝对不一样。
按惯例在校外十字路口分手,我们都在校外租房,我住在学校的南面,而她则在北面。所以一出校门,一个向左走,一个向右走,我有时甚至想:要不是因为那门无聊的选修课,也许我们一辈子也不会有交点。
“你,不打算解释什么吗?”她的语气很生硬,打断了我的思绪。
“没什么好解释的,都是子虚乌有的事。”我很累了,有些不耐烦,似乎又有些生气,气着她的不信任。
“也是,我算什么呀,我没有资格要你的解释。”说着她转身就走,这次她很快,快到不容我抓住她的衣袖。
“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动唇时,随着话语一同喷薄而出的白雾,徒然追随那人的背影,但风起,顷刻便消散开去。
她甚至没有听我说完便消失在人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