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篇 无名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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茫茫海上有一座小小的岛屿,这座岛屿的上空年终被云雾遮盖着,显得格外阴森。岛屿上有一个村落,与世隔绝,外面的人向来不与村民联系,村民也向来不与外面的人联系。村落甚至连名字也没有,被称为“无名村”。
村上的村民数量不多,所以街道除了早上买卖外,总显得十分冷清,所以村民之间的接触也不多。巷子里面偶尔传来狗吠声,断断续续,不禁觉得带着一丝悲凉。不知这些流浪狗是怎么存活下来的,或许是找寻垃圾里面剩下的食物吧?
“啊?是谁偷了老娘的肉?!”不知是哪天的一个早晨,一个卖肉的大娘大声吼道。她张望着周围的人,如同泼妇骂街一般,“是谁啊?是谁这么没良心啊?!”
“不是我……”每当她走到一个人面前之时,人都这么回答到。这也使大娘找罪犯一点进展也没有。
“你娘的。到底是谁啊?难道肉还长了翅膀?!”大娘着急起来什么粗俗的脏话也会讲。
“我刚刚看见一只公狗叼着了一块肉……”人群之中突然冒出了一个小男孩,他声音很微弱,似乎不敢讲出这件事情。
“娘的!是不是一只白色的脏兮兮的狗?噢,不,应该是黑的,它太脏了。”
“是啊……”男孩低下了头,或许他不该把事实的真相说出来的。
“这几天总看见这只狗在老娘的店门口徘徊,原来在打老娘肉的主意。杀千刀的,看老娘不宰了他。”说着,大娘拿起了一把刀,怒气冲冲的,“老不死的你出来帮我啊!”
“干嘛呢?”门里走出了一个懒散颓废的老男人,他的肚子很大,暴露在外面。出来之后,他只是挠了挠自己的肚皮。
“砍了偷肉贼啊!”大娘吼道。
“竟然有人敢偷我们店的肉?不想活了啊?”男人叫道。
男孩急促地跑走了,他完全后悔了说出这件事情。他必须在他们之前找到这只公狗,否则它会被杀的。
可是无论男孩怎么搜索,依旧不见公狗的踪影,它去哪里了?
正在焦急之时,男孩听见了公狗的惨叫声。这时,男孩才匆匆跑向声音传来的方向,可是男孩知道一切都已经晚了,公狗已经被卖肉夫妇俩发现了。
卖肉的夫妇把公狗赶到了小巷死角里面,狗已经无处可逃。看着拿着大刀的大娘和拿着棍子的男人,公狗似乎已经知道自己无法反抗了,他缩在角落里面,露出了恐惧的神情。皱巴巴的脸显得格外奇怪,颤抖着躯体依旧满是灰尘。
“你个偷肉贼,看我今天不宰了你。”大娘拿起大刀,步步紧逼公狗。
公狗似乎通了人性一般,它露出了一种类似于哀求的眼神。
男人制止了大娘,男孩这才松了一口气。但是男孩似乎错了,男人似乎有着其他的什么打算。
男人将棍子在手上来回摆弄着,一步步地接近公狗。公狗已经缩到了角落,无法在往哪里逃窜了。
小刻的宁静或者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征兆。平时寂静的小巷顿时响起了狗的惨叫声,显得格外凄厉。它的叫声渐渐减小,逐渐变成了哀鸣。似乎在男人的乱棍之下,它已经无力吼叫,现在的它竟然连站立的力气也没有,它倒在了地上。
男人停止了棍打,而公狗这才缓缓站立起来,但是它的后腿已经被打瘸了,一瘸一拐的。
他们要放过这只公狗了吗?大娘和男人的谈话让天真的男孩意识到这场闹剧还没有结束。
“现在要怎么处置它?”大娘急促的想得到男人的回复。
“把它扔到海里去,自生自灭。”谁知道男人竟然会这么狠心!
男人抓起了眼前这只已经无法抵抗的公狗,嘴里还念叨着这只狗怎么这么脏。他们走到了海边,将这只公狗从岸上往海里一扔,只听到“扑通”一声。
等大娘和男人走后,男孩才急促地跑向岸边,向海里望去。
公狗依旧在海上挣扎,似乎有什么信念似的,只是因为生的渴望吗?但是后脚已经瘸的它,只能在海上做最后的无用功。浪花无情的打向公狗,公狗沉了下去又挣扎地浮起来。现在的它,消耗尽体力之时就是它的死期。
几分钟之后,海上公狗的身影已经完全被淹没了。海上又恢复了往日的样子。
无名村又再次变回了那个寂静冷清的村子。野狗的死对于村民来讲是很正常的事情,因为无论村民对狗做些什么,村子里面的狗依旧不见少。
几天之后的清晨,肉铺里面又传出了吵闹声。
“这次又是谁投了老娘的肉?!”大娘依旧是大嗓门。不夸张的讲,她的吼叫声再远的地方都能听到。
男孩这次学乖了,不能再把真相说出来了。他看见了,是一只母狗偷的,这只母狗好像就是前几天淹死的公狗的老婆,这一家子怎么不学乖一点呢?
“我看见了,是那只脏狗的老婆。”群众里突然传来了一个声音。
“又跟那只脏狗有关系?”大娘十分生气,样子看起来要杀人似的,“看我这次不好好教训一下。”
男孩又急促地跑走了,这次他必须要救下这只母狗。但是又像上次一样,男孩没有看见母狗的身影。而不同的是,也没有听见母狗的叫声。这么说大娘和男人也没有找到母狗?母狗巧妙地躲了起来?
就这样,天色晚了,男孩也就放心的回家了。
次日,男孩又路过了肉铺,听见了大娘和男人的悄悄话。
“昨天的肉也不多分我一点。”男人有些生气,“狗肉可香了。”
“谁叫你没出息,昨天多亏老娘在庙里面找到了那只母狗,不然就没逃走了!你还敢在这里放屁?”大娘讲起了脏话,“老娘给你点肉就不错了,还抱怨个啥?”
母狗被吃了,大娘和男人还争着肉吃。这是男孩意识到的,他呆滞在肉铺门口,心里为两只狗抱不平,不过又不能做一些什么。
就这样,过去了大半个月,肉铺的偷肉案已经被人们渐渐地淡忘了。无名村又一次陷入了寂静冷清的状态。
但是这件事在男孩的心中依旧是记忆犹新,公狗淹死,母狗被吃,对于幼小的男孩来说可以算一个创伤了吧?男孩想帮狗儿们报仇,但是他又能做一些什么呢?
无意识之中男孩走到大娘说的发现母狗的庙里面,男孩觉得或许母狗在那里正做一些什么呢。
来到这个破庙里面,男孩便搜索了起来,没有目的,或许什么也不能发现。
但是男孩确实找到了一些东西,或许他不应该看见的。
庙的后面的角落有一个狗窝,窝里面躺着好几只小狗儿,它们无力的倒在窝里面,已经死了,活活饿死的。或许它们饿死前还在等待着父母们的回来,它们没有意识到父母依旧回不来了,只能等着,直到死为止。
公狗偷肉是为了孩子?公狗在哀求的时候是因为自己还有一窝孩子等着他的肉?公狗在海上挣扎时为了再见到妻子和孩子?母狗意识到公狗的死后只能自己偷肉了?她被大娘发现的时候心里有多么绝望?一窝狗儿还在等着它们……
男孩在旁边挖了一个洞,将狗儿们轻轻安放在里头,又用泥土将洞埋上了。他从旁边采集了一些小野花,放在了坟墓之上。就这样,他在这个简陋的坟墓前超度着。
这时候,男孩发现草丛那儿有点动静,难道小狗儿们之中还有生还者?
无名村这个被世人遗忘的地方,不知多久的一天,才有人发现,无名村与外界的联系真的完全消失了。按理来说,无名村虽然不与外界多做接触,但是水源等依旧还是需要外界的提供的,可是现在连这唯一的联系也消失了。村子里头的村民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这天,外头才有一个人进入了无名村。
走进村里,才发现村子已经寂静的让人毛孔悚然。街上一个人也没有,店铺是开着的,但是却没有一个人站在外头。村民们都去哪里了?
走近,细细一看,才发现村民们并没有消失,而是躺在了地上。他们怎么了吗?
外人弯下腰,看了看地上的人的呼吸,才发现倒在地上的村民们都已经死了。他们身体上没有任何伤痕,是怎么死的?
外人继续往村子里面走去,想看看村子里面还有没有生还者的踪迹。
一路上,偶尔可以看见几个躺在地上的人,但是一个活人都没有见到,或者说一个活着的生物都没有见到,村子似乎变成了死人村一般。
远处有一个影子在晃荡。
走近一看,才发现是一只小狗儿。
小狗儿转了过来。
它的眼睛是红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