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殿外羯鼓声响，震耳欲聋，直听得所有人震颤。
    “中原，来攻了！”
    尚凝以轻笑，走到察和里面前须眉，“降，还是不降？”
    “你！”察和里挑眉瞪眼，恨不得杀死眼前这个黄毛丫头，出口恶狠，“你是谁？敢阻我好事！”
    “想知道吗？”尚凝以探了身子，目光灼灼看向察和里软语轻笑道，“你不会知道了。”
    说罢尚凝以一个眼神示意管家，瞬时间便听得察和里脖颈处一响，血溅三尺。
    尚凝以闭眼，心里狠狠抽搐，他若不死，只会可怜天下苍生罢了。
    随着所有人大惊的隙间，尚凝以果断走至乌瑟其处坚决道，“你可还想攻？”
    “这……”乌瑟其略皱蛾眉，不好裁决。
    尚凝以可由不得他的犹豫，迅然出手趁其不备点了他的穴位，回眸看向司空书易，眼神处无尽的绝煞。
    司空书易明了，快步走至乌瑟其面前自他腰间取出牌子，决绝举起，看向所有人大喊：“自今日起，我便是你们的可汗，若有不服者，杀！”
    屋唯心向，猛然下跪起礼，规分道：“屋唯拜见可汗！祝可汗万寿无疆！”
    随屋唯来的二万士兵在宫殿外恃侯，看到将军下跪便都纷纷屈膝，朝着司空书易大拜。
    “可汗万寿无疆！”
    “可汗万寿无疆！”
    声音震破天际，直冲云霄。
    司空书易目光灼灼看向察和里带来的侍卫，只见得他们因这气势纷纷放下武器亦向司空书易下跪答拜，瞬时一片攒动，只看得眉目下如山如棋的士兵，威严庄肃！
    尚凝以微微喘出一口气来，笑着看向司空书易，眉目里少有的欢庆。
    “恭喜啊可汗。”
    只见司空书易亦对尚凝以含笑起来，唇际处处若有所动。
    “塔拉努图噶音格日乐图苏布达（谢谢）。”
    尚凝以惊异，这时候还给她说外语，真是……
    恍然转眸看向管家，只见他亦站那看着自己，躬身摘帽深深向自己行了一礼。尚凝以浅笑，杨畯的手下，还真有两把刷子。
    翌日。
    终是，该回去了。
    走出宫殿好远，尚凝以回身看向司空书易与东方悠真，眉眼里极尽欢喜，笑着道：“还真想把我送到中原啊？”
    “为何不多住几日呢？”
    东方悠真早已是梨花带雨，一手拉住尚凝以哽咽道，“悠真好舍不得姐姐。”
    “呃……”尚凝以突促，看了司空书易一眼浅笑，“好妹妹，盯紧点他，别一个不下心让他偷纳了谁！”
    “嗯？”东方悠真恶狠狠回眸，刚还满目泪痕的脸突变得阴晴不定起来，“他敢纳谁？！”
    “咳咳……”司空书易狂咳，暗中狠狠剜了尚凝以一眼忙催促道，“快走吧，天色不早了。”
    “看，有人都不欢喜我了。”尚凝以无奈，方放下东方悠真的胳膊浅浅蹙眉笑道，“妹妹的脾气倒是随了你老爹啊，不过看司空书易那样子在你麾下也不敢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来，我就放心啦，他日有空我定要再来好好见你们啊。”
    “咳咳……”司空书易又突兀地咳起来，直听的一旁东方悠真大怒，“不许咳！”
    戛然而止。
    尚凝以愣愣地看向憋的脸通红的司空书易，肚子都要笑抽筋了。
    恍然听到马蹄声，尚凝以心许，管家早走一日，没想到还真给自己派了个“马夫。”
    “看，我家祖宗来了。”
    尚凝以笑着看向东方悠真和司空书易，“保重，后会有期！”
    “嗯。”东方悠真微微点首，眼角处又湿润起来。
    韩墨卿下马，扯住马缰走近，看向他们温润道：“没想到西禹国的可汗如此一表人才。”
    “哈哈……”司空书易兀自言笑，眉目里真真没了方才被东方悠真欺负的阴霾，“中原的男人也不差嘛。”
    “是啊是啊。”东方悠真一把抓了尚凝以的手附耳轻笑，“你这妮子好福气啊，我怎么就没碰到长的这么好的男人？！”
    “咳咳……”尚凝以窘，忙以咳止住自己的尴尬，微微掐了东方悠真一把恶狠狠道，“有个司空书易那么妖孽的男人就够了！休想再夺姐姐的食儿哈！”
    “哈哈……”
    尚凝以说完两人便兀自大笑起来，直看得韩墨卿与司空书易木木站在那面面相觑。
    千里相送终须一别。
    尚凝以坐在马背上向二人挥手，迎着清澈的天空与绿绿的草原大喊：“再见！我会想你们的。”
    韩墨卿一个抽鞭马儿就绝尘而去，尚凝以看着那二人不舍得眼眸不禁叹言，“我们以后也在这生活多好。”
    韩墨卿不言，眼神里微微闪出一丝忍绝，抓了尚凝以的手更紧了。
    午时终是回到都城。
    看着全城百姓欢天喜地敲鼓纳锣的情景，尚凝以坐在马背上偷偷扯了韩墨卿衣襟笑道：“怎么奖赏我啊？”
    “我以向父皇禀明实情，你没罪了。”
    韩墨卿亦看着尚凝以缓缓勾起嘴角，“你不再是罪臣之女了。”
    “真的？”尚凝以大喜，眼神里一片闪烁，“我没罪了？我真的没罪了？！你私下救我也是没罪了？”
    “嗯。”韩墨卿看着尚凝以，温软清润。
    “哈哈……”尚凝以展起胳膊，抬首看向湛蓝的天空，嘴角兀自重复着，“没罪了，没罪了！”
    无罪之人，再不怕走出王府了是不是，再不怕被人发现了是不是，自此与人平起平坐是不是，还有，尚凝以笑着看向墨卿，能和他在一起了是不是！
    “哈哈……”尚凝以掩饰不住喜悦，兀自笑着，仿若这一世所有的悲寂都没了，只剩了她与他，只剩了那份天荒地老……
    回至营帐内，尚凝以依旧沉浸在那份喜悦中，甚至忽略了文言眼眸间天天的期盼与欢喜。
    “丫头。”文言一个步子走到她身边，“可是无伤？”
    “嗯。”尚凝以浅笑，“我怎会有伤呢，哈哈……”
    “嗯嗯。那就好，那就好。”文言看着欢喜的尚凝以，心里亦跟着笑起来。
    “哎？简司晨还没到吗？”尚凝以瞅着营帐内，悄无他的身影。
    “嗯，路上遇了些状况，后知我们已经打败西禹就又转行回去了。”
    文言缱绻眸间，直直看着尚凝以，生怕一个不下心就错过了她的一颦一笑。
    “哦哦。”尚凝以点头，兀自明白，方又看向韩墨卿笑着，“我们什么时候回去。”
    “这……”只见得韩墨卿微微蹙起眉心，不知如何再答。
    “怎么？”尚凝以瞪着眼睛看向韩墨卿，“还有何事？”
    营帐内的气氛似乎一下子变的生冷起来，直让尚凝以觉得冷寂。
    “怎么？”尚凝以见韩墨卿不应，兀自转身看向文言问道。
    “这……”文言亦淡淡蹙眉，半日方怜惜的看向尚凝以，“父皇圣旨，三哥要重新纳王妃，明日领兵回至半途就与尚书之女成婚。”
    “王妃？”尚凝以脑中瞬时空白一片，冷冷的笑着，“韩墨卿，要大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