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壹卷 ♡;♡;♡; 第三十一章 芦 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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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字数:207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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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呀!
我痛苦地捂住了心脏。
那厮已来至我跟前。
「小融,你这是怎么了,不舒服麽?」
「没,没事。」
我勉强扯出一个笑容,却恍然忆起阮缃融曾交代过,面部表情不宜太丰富,于是连忙收回。
他将我迎进里屋,边说道,「小融,你来看我,我,好高兴……」
「我,我也很高兴。」避开他的目光,手紧紧揪住衣角,良心被戳成一瓣一瓣的。
「小融,你先坐,我,我去给你倒茶。」
哥们,能不能麻烦别要一句一声“小融”的恩啊,我林琤承受不起!
见卢有俊出去了,我便随意地在屋内晃悠。
忽地见北面墙上一件物事,不由愣了半晌。
是了,这东西在我那珍珑阁里也是没有,久而久之竟习以为常了。不行,赶明儿得让弈儿也给装一个。
再靠近些,仔细端详。
秀丽无双的脸庞,顾盼间有情。
却是阮缃融的面孔。
想当初一齐去苗疆,死磨硬泡地缠他给我易容,他都硬是没答应,直说我底子太差。如今安着他的脸,却还不赖嘛。
卢有俊突然进来,我手忙脚乱地自镜前躲开。
「小融,来,喝茶。」
我接过茶盏,揭除杯盖一饮而尽。
他诧异地看着我,我于心中大叫不好,方觉有失。
阮缃融是风雅的人儿,喝茶都是一点点的细品,从来没有过这般猴急。
我只能打着哈哈掩饰着,「好渴,好渴。」
他这才消除疑虑,重新又为我倒满一杯。我却暗自将茶推开一些,不敢再碰。
我抹了下嘴角,「卢有俊,我今日来此只为了一件事。」
他犹豫了片刻,「你是说……靖边王那事儿?」
原来他虽一副软弱模样,心中却不可能没有数。
我正色道,「你我,还有上官,本为挚交,怎能令他难过。」
他的唇角颤动着,「我,我也是没有办法。」
「这事情由你出面原本就是大大的不妥。卢大人会允你做这等糊涂事吗。」
他垂首半晌,才道,「爹,他,是知情的……」
我已是愣住,这卢悟海爱子之名极盛,何以将他推置风口浪尖上。
稍微定了定神,我才重新开口道,「有俊,那关于靖边王的消息,有几分属实?」
「我,我不知道。」
看样子不像是在说谎,我却一阵心凉。
他竟毫不知情。
于是沉默,两相无语。
之后,他将我送出卢府。
在卢府的金匾下,卢有俊忽然握住了我的手。
我吓了一跳,急忙想挣开,却见他的眼中有些莫名忧伤的东西。
他低语着,「小融,我,就要成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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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成亲了啊。」阮缃融摸了摸下巴。
我瞟了他一眼,总觉得他事不关己的态度有些刺眼。
他继续道,「对方是裴延庆的女儿裴媛诺,看样子两家是达成了某种共识。」
「毋庸置疑。」
「自太祖以来权分六部,本身是维系了平衡。如今刑部与户部联合,对其他四部也有不小的影响啊。」
「现在怎么办。」
「皇上最讨厌结党营私,这点可以好好利用。林琤,等会儿你就进宫禀明皇上,请他对此事千万要慎重慎重再慎重,若不小心错砍了左膀右臂,今后再要推行什么改革,还有谁支持他。」
「你,为什么是我去说?!」
「哎呀呀,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家老爷子不许我管这事啦。」他仰天打了个哈欠。
其实咱心里明白,咱家就是被他卖了!
面见赵蕈麟时,我再次被直接宣到内殿。
金红帷幔及地,流苏梭金翠。
赵皇帝就坐在帐前台阶上,披着亵衣翘起一条腿,情色无比。
他手指敲着地面,「这种时候说有事启奏,林爱卿?」
确实,此刻天色已暗了,我却被阮缃融火急火燎地一路抽打到这里,直说要赶在明日早朝之前。
我叩首,「请皇上恕罪,臣确实是有要紧事。」
「说来听听。」
「是有关靖边王谋反之事,臣认为还需寻个稳妥方子,以免铸成大错。」
「哦?」他以惯有的姿势眯起一双凤眼,「林爱卿竟知道这事,不晓得是谁告之的。」
对不住了,阮缃融。此时还不卖你,更待何时。
他却并不以为意,反而道,「对于这件事,朕尚不在意,也不必大老远地惊动靖边王,倒是令两位爱卿劳神费心了。」
他竟说不在意?只是赵皇帝的心思难得揣测,还是不要妄言的好。
「先不说这个,朕最近新添一名侍宠,甚是喜欢,不知爱卿可有兴趣?」
明明心知他意在调侃我,却还是忍不住地惶张,只要想起贺灵就难得释怀。
不容我拒绝的,他拍了拍手。
幔帐掀起,一个人走了出來,身形如柳。
我连忙低头,光裸的脚尖挪至近前。
却听到一个温婉的声音响起。
「林琤。」
猛地抬首,灯光一阵摇晃。
清雅的人影身披白色绫罗,犹若谪仙。
「是你!」
是你。
永远都不会记不得你的名字。
这讶异却堪比过往任何一次。
赵蕈麟似乎面带嘲意,「听说林爱卿与杜爱卿是旧识。」
杜若侧身施礼,「确是如此。」
「此时重逢,想必都有许多话要讲了。」
「回皇上,其实今早在宫门口时我俩已见过。」依旧是闲适的答话。
可是,不对……
眼前这人一颦一笑,都不似我认识的杜若。
他,究竟是谁。
「林琤,瞧你,怎痴痴傻傻的成这副模样。」他将我扶起。
我木然凝视着他的眼睛,「你,真的是皇上的……侍宠?」
其实答案已经了然。
他垂下眼帘,长睫轻颤如扇。
赵蕈麟摆了摆手,「回去吧,杜爱卿你也回去吧,朕今日没有心情。」
或许是被我扰了兴致,我叩首谢罪,跪安,与杜若一同退了出去。
一路上两人各自无语。
在清晨分开的岔路,我忍不住开口问道,「杜若,我去九华山的时候,你发生了什么。」
他仍不说话。
我却偏执地要一个回答,「你是被迫的,对吗。」
终于他肯正面向我,神色是难言的陌生。
「不管怎样,我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