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破茧 第8章 沐晨光,再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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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现
雾影散
芝兰入枫林,
薄雾弄笑影。
青衫归去却踌躇,
霞光掩岚烟,
思悠悠。——《遐方怨》
清晨,夜色尚未完全散去,雾色蒙蒙,路边的树叶上挂着晶莹的露水,纤细的手持着一尊白瓷细颈瓶,将那露水一滴一滴收入瓶内。昨夜醒来听到隔壁传来阵阵揪心的咳嗽声,半夜未睡,原来母亲的身体已经如此不好了,而她从未关心过,那声音到到她起身尚未停歇。
天未亮便起身来到院中,听闻这朝露有止咳的功效。算来这天下虽大,可她也只有这一个亲近的人了。
“美人儿,昨夜刚刚分别,不过数个时辰我们今早便又见面,你说我俩可是缘分甚深!”
青女忽然手指颤动,又是昨夜的轻浮之音,他可真是阴魂不散。
“公子总是这么爱开玩笑吗?这世上哪里会有那么多的缘分,公子起的可真早,晨练吗?”手下的动作仍在继续,也未抬头看来人,再收集一点便可回去了。
“晨练?在下可没那习惯,在下来此是专门等姑娘你的,没想到这园子这么大,竟真让我等到了,你说我们不是有缘是什么?”他嬉笑着走到离她更近的地方,南宫慕棠觉得似乎每见她一次,她身上的美就会多出一分。
青女无奈的摇摇头,转身望着的着紫衣男子,浅浅一笑,虽昨夜已经见过但在此正面看他,心底仍有着小小的惊讶,他果然长的俊俏,白天比昨夜见到的还要英俊,沐浴在早晨的阳光里,周身散发着淡淡的光,宛若谪仙。
“这般玩笑公子切莫随便乱说,小女子还是个云英未嫁的姑娘,这话若是让旁人听去了,恐怕对你我都不好,况且你我相识并不深,难道公子对每个初相见的女子,都会说这番话不成?”
听她此言,南宫慕棠脸上的笑意更浓。真是个牙尖嘴利小妞儿,她的言下之意是在说他这人随便,天下之大她是第一个敢这么说她的人,看来这次河阳之行他是赚到了。既然二哥可以取蓝姝彤,那他也能要——蓝青女,等会见到了蓝贲,定要跟他提此事,他就不信这世上还无他南宫慕棠得不到的女人。
她这浅浅一笑,竟笑得他有些神魂颠倒,不自觉的说出。
“其实应该多笑的,你看你笑起来多美,明媚如朝阳都无法与你相媲美……”南宫慕棠发誓,这是他有生第一次在女人面前如此失态。
经他这样一说,青女的脸颊上难免出现不自然的红晕,可这样整个人却越发的美丽,楚楚动人,这人说话总是这么的口无遮拦吗?不经意看到不远处似乎已有人影过来,眼见天色大亮,曙光全出,露水也渐渐干涸,瓶中也收集了不少,不能跟眼前的人再纠缠下去若被人看见可就不止是麻烦了,是改回去了。
“这位公子,我想您该回去了,您是蓝府的客,估计一会就会有人找您去正厅用早餐,小女子不敢占用您的时间,就先告退了。”青女弯腰抚礼,不等他说话便快步离去,宽大的绿袖从枝叶上抚过,树枝一阵颤动。
且不说那男子身份不凡,小时候寡言的母亲曾告诉过她,世上男子有些人是不能和他们有所牵连的,因为那些人都及其危险,那时年纪小并不明白。可现在她知道了那男子便是及危险的,若和他再有纠结恐怕何时受伤血流成河,都不知道,那种人她自然不会沾染,她只想在那做荒芜的院落里平凡度日,直到终老,如果蓝家人不去问津,如果她可以管得住自己的心。
南宫慕棠见人已走远,叹了口气,实在失败,同一个女人面前,接连失利两次,看来要想赢得她的芳心还需再努力。
回身自己住的地方,来蓝府两日,他也不过只见了蓝贲两次而已,对于这种除了擅长溜须拍马的人他向来都不喜欢,不过他确实生了个好女儿。
南宫慕棠没有看到他转身离开后,不远处的花墙后闪出了一个身影,望着他走远又扭头看了看青女消失的方向,嘴角扬起了一个阴森诡异的笑,晨光里分外森冷。
快要走到蓝府正堂的时候却以外见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匆匆从远处跑来,他记得王皋此时应该是在沧州执行帮那个老头子办事,为何无端出现在远在数百里之外的河阳蓝府,好生奇怪。
雾意浓时,木叶青青;露似珠。再相遇,牵何处,明日事,君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