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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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市是个大都市,在夜色笼罩后更能显示出她的魅力,其实这在每个都市都是一样的。当夜晚来临,劳碌一天的人放下疲惫除去面具,在这个城市的不同角落里,或轻尝浅酌,或纵情声色,展示出自己真实的不为人知的一面。霓虹从城市的中心漫延开来,不断扩散,直到城市的边缘,那一方宁静的地方。
昏黄的路灯,轻缓的脚步声,偶尔传来少年的轻语,不同于喧闹的诱惑的空间,美妙的夜晚。
沈源晚饭后在李家玩了会儿便要回家,李浩然在他哥的注视下,不得已的艰难的把目光从电视上移出来。本来打算送出李家所在的那条街就好的,两人却一直走到现在。
并肩走在街道上,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偶尔觉得好玩的踢踢路边的石子,看石子飞出去掉到地上溜出一段距离,发出骨碌碌的响声,然后相视一笑。
偷偷看着身旁和自己年纪相仿的朋友,并不出众的相貌,却因为常年带着的银边眼睛,让自己每次看到他的时候自动平息心中的毛躁。明明还和自己一样是小孩,明明他在自己面前是和面对别人时不一样的嬉笑怒骂,却还是让人觉得稳重,无条件的信任,不自觉的想要依靠,浑身散发出说不出的吸引力,和李云彬的聪明截然不同,当然他也很聪明。只是这样和他走在一起,就觉得就这样一直走下去也没什么不可以。
“那个秦亮是谁,以前怎么没听你提起过。”
“去年暑假去看外婆的时候认识的,也就只见过几次,没想到还能见到他,所以没提过。再说,我干嘛要告诉你啊。”
“呵呵,就随便问问,我看他和我们好像不大一样,你们和他能不接触最好就不要接触了。”
“你怎么和我哥说的一样啊,他开始也这样说,可人家还帮过我呢,我看他挺不错的。”
“帮过你?”沈源疑惑的问,他们兄弟还需要别人的帮助吗?
“恩,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他正和一群人打架,我看不过别人以多欺少,就跑上去帮他,结果时候他都没声谢就走了。暑假结束,我们准备回家的时候,路上碰到地痞欺负老人,看不过去说了几句就打起来了,我哥就一书生,我一个人还要看着我哥,哪能打得过那么多人,还是他路过帮了我们。嘿,你是没见到,他打人的那股狠劲,啧啧啧……”李浩然绘声绘色的讲述当时的场景,没看到沈源紧皱的眉头。
“怎么你就老是能碰到打架这种事,以后看到了也少管,哪天把自己小胳膊小腿搭进去了,可就得不偿失了。”
“哪有那么容易啊,放心啦,我会注意的。”
“还有,以后别和那个秦亮走太近。”
“嗳,沈源……”欲言又止。
“嗯?”
“哎……”
……
“哎……”
……
“哎……”
“你老哎什么,有什么快说啊。”急了
“你说你要是我妈那该多好啊,可惜啊可惜……”
……
“啊,你别拧我啊,疼啊疼啊。”
“你别跑。”
“不跑?我又不傻,哎哟……”
手臂忽然被握紧,然后是被搂住的腰身,耳边是朋友松口气的声音。
“让你不要跑,被我抓到又不会怎么样,我还能吃了你。要不是我眼疾手快,你现在就和大地母亲进行最亲密的接触了。”
被话语换回神智,手足无措的推开他:“你不追我能跑,还不都是你。”
平息心跳,在心里埋怨那该死的凹凸不平的路面,让自己的心跳都乱了。
“你不跑我能追?”
“明明是你先追的,阿嚏,阿嚏。”单薄的衣服,雨后的天气加上夜晚的清风,很是容易着凉。
“我的错我的错,”毫无诚意的道歉,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在那看起来单薄的肩上,看着他毫无芥蒂的穿好,“你也不跟我客气一下啊。”
“我们谁跟谁啊,还是你有先见之明,穿了外套。有你这朋友,我真是省心。”
“可我不省心啊,不过我乐意。你只要懂我的心就行了,你懂吗?”
“什么啊。”
“你真不懂?”
“懂什么?”
“没什么,别送了,再送就到家了,我还得把你再送回去。”
“喔,那我先回去了。”
“嗯,到家记得打电话。”
“知道了,沈大妈!!!”大笑着回答,挥手跑开。
目送那慢跑的背影渐渐融入夜色中,搓搓手臂上的鸡皮疙瘩,自己也该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