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九章夜半箫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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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已深,傍晚的竹林静谧极了。偶尔还能够听到微风吹过,竹叶摆动发出的“沙沙”声。
半卧于木榻上,口中似是还留有些许鸡蛋饼的清香。想起晚饭时,那两人风卷残云般的吃相便觉得好笑,心中那久违地温情又回到了故地。
小时,满嘴蛀牙,又很爱嘴馋,老是想吃甜食,母亲便做加了少许糖的鸡蛋饼给我解馋。它的味道我现在还记得,香而不腻,柔软蓬松,最重要的是还带着丝丝香甜,这饼几乎占据了我对童年的全部美好回忆。
不知,母亲是否真的如梦中那般,做了我最爱吃的鸡蛋饼等我回家呢?思念攀上心头,带着点滴忧伤。
原来,那句话说到真的很对。只有失去了,才方知珍惜。现在的我,只求让我见他们一面就足够了,哪怕只是远远的一撇背影也就知足了啊!毕竟,他们是我的亲生父母;毕竟,我们也曾相亲相爱过。
可是怎么办才能回去呢?这几天来我虽想家,但也从末想过怎样回去!
我决定不再逃避了,开始正视着这个问题。回想着从落湖到穿越,这整件事情都透着诡异和荒诞,似天方夜谭般。如不是亲身经历,我死也不会相信的。
等等,刚才的想法给了我一个启示,一个不切实际的想法在脑中蔓延开。
我是通过坠湖而来,那湖中说不定就有什么机关,如果我再次坠入湖中,触碰到机关,也许就能回去了!
不过,这想法又及刻被我否定了。如果没有机关,我岂不是就淹死了么!
思绪如乱麻,理不清,剪不断。
不管怎样,我已决定明天到茅屋附近去找找,看有什么线索没有。
从窗外传来一阵婉转连绵的箫声,那箫声变幻多端,时而清脆宛如黄莺出谷,时而悠长宛如空谷回声,时而舒缓宛如吴侬软语,时而急骤宛如拍岸涛声。
在空旷的竹林里,更显得悠远而绵长,古老而神秘。
我漫步于窗前,抬手轻推开,只露出道缝隙,向屋外寻去。清白的月光透过纤纤竹叶倾泻在地上,似是筛过一般。那斑驳的竹影下,一袭白衣映入眼帘,与竹林交相呼应,使这美景更加和谐,更加生动,似是一副完美的水墨画般。
只是,为何我在这曲中听出了思念之情?莫非,他和我一样也思念着什么人么?
空气有些湿润,夜晚的竹林竟起了雾。
再向那望去,氤氲的白雾在他身边蜿蜒流动,如梦如幻,仿佛只要一眨眼,那人便会消失的无影无踪。朦胧间,只能看到他似水清眸迷离的投向远方,若有所思。
晚风吹过,衣裾轻扬,而箫声却不绝于耳。他依然远望,烟波飘渺,绝世而独立。
思绪也随着婉转的曲调慢慢稳落了下来。
平躺在榻上,双目闭合,伴着箫声,渐渐地睡熟了。
只是,那抹白却深深映刻在脑海中,一时竟难以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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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厅的方桌上,摆放着一碗白米粥和几碟小菜。走上前去,尝了尝。
恩,味道都还算正常,没有咸淡不均等问题,看来尔立还是比较适合做早饭。
不过这里的人起得还真早,我明明已经提前起床,可还是没有赶在他之前做好饭。
吃过饭后,走到竹笼前,鸽子“小密”已经苏醒,但是由于受伤过重再加上劳累过度,所以并不是很精神,有些无力地爬在笼内。
一双充满敌意的煞红血眸随着脑袋左右转动,防备着我随时有可能的“意外偷袭”。我不禁嗤笑,这小家伙警惕性倒是很高,就是有些敌友不分。
窗外晓风拂来,吹乱了我额前碎发。微低下头,玉指在额前轻轻撩过,一切仿佛又还原了。不知这朝代是否有镜子,这几日由于没有参照物,梳洗都不大方便,很是恼人。
坐在客厅的软榻上,忆起昨晚的想法,我决定先告诉二人一声,否则就这么出去了,很是不妥当。
走到了瑾瑜房前,刚想抬手敲门,忽地发现,原来门是虚掩的,慢慢地将门推开了一掌宽的距离。
我蹑手蹑脚,在好奇心驱使下,向里面观望着。只见,他端坐在红木书桌前的小凳上,右手执笔,左手执书,似是在摘抄着什么。
从这个方向出发,刚好可以看到他的侧脸,那剑眉间时而挤出几道沟壑,时而又平展开来,光滑如初。并非像是由心所生,更似是一种阅读习惯。
风又大了些,竟透过窗吹进来片竹叶,那碧绿通透的竹叶似长了眼睛一般,好巧不巧地落在了他看似削弱的肩上,如一只翠绿的小舟在纯白无暇的海洋里飘荡着。
而他,丝毫不知。这般神情专注,心无旁骛,让我实在是不忍心打扰他。
我亦如刚才那般,又悄悄退了出来,把门关好。
再看旁边尔立的房间,他竟然不在!
我趁机仔细打量,这房间并非如想象中的那样凌乱,相反还很是规矩整洁,像是有专人收拾过一般。
走出茅屋,在院子内绕了一大圈,可仍然末找到尔立的身影。不禁有些焦急,这可如何是好啊?
无意中,瞄到长在低处的细长竹枝,顿时一计生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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