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园篇 第十章 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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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训过后正式的大学生活真正开始了。唐柠也开始为了每周五下午的那节交际舞课程而担忧。要知道唐柠对舞蹈这种玩意儿压根没什么天分。儿时她在幼儿园也曾被老师叫去跳舞,但结果却是把教授舞蹈的老师气了个半死。因为无论老师怎么给唐柠开小灶特训,还是没办法让她把手脚的动作协调起来。老师们又碍于唐柠老爸的关系,不好怎么声色俱厉地对她,也不好意思撤掉她。最后只好把她编排到一个最不起眼的位置,让唐柠滥竽充数地蒙混过关。
该来的还是躲不过,唐柠重重地叹了口气,从衣柜里捡了件运动衫套上,就和室友们一同来到了体育馆的舞蹈室。跳交际舞需要男女搭配。据说学校为了增进各系新生彼此间的联系和友谊,所以这次就把各个班级的男女同学分开,还煞有其事地标上代码,通过随即抽选的方式再把男女生组合在一起上课。来的时候莫蓓蓓就凑到唐柠边上一脸兴奋地说:“不知道和我们搭档的班里会不会有帅哥。”唐柠没好气地笑笑,啐了她一句“花痴”。
她们刚到不久,就看到一群男生往舞蹈室里涌。老师拍拍手掌高声示意女生站好。唐柠交代了一句就自个儿跑到最后一排的边上站。待女生就位,老师又招呼着男生挑选舞伴。唐柠听到旁边的女生用及其哀怨的口气道:“为什么不是女生挑男生啊!”然后有人接上:“笨蛋,女老师面前当然是男生比较吃香嘛。”唐柠听毕嘴角不由得抽搐了一下。
所幸的是这个与她们搭档的班级是金融系的男生。在这个大学里有传言说,金融系不仅是才子众多,也是帅哥的云集之地。唐柠这一目扫过去,男生们还都是身高拔众面目清透的。不过也借由这么一看,唐柠发现不对劲的地方——那就是她的跟前太空旷了。眼看着大家都站好了队伍,每个女生跟前无疑都站定有一位男生,除了她。唐柠觉得上天对她实在是太眷顾了。
在老师问起的时候,唐柠表现出一脸遗憾地说:“老师真抱歉,似乎少了一人。”其实暗地里她早已张牙舞爪地笑个不停了。几个女生有些幸灾乐祸地朝唐柠望过来,毕竟这样由男生自己挑选舞伴却没有被人选上的境地,确是无比尴尬的。但唐柠也不在意这些,主动地要求老师让她在旁边见习。老师似乎对这个柔柔弱弱的女孩子有些担心,就说:我跟你搭档。
这话一出来,唐柠霎时傻了眼。
她能够想象得出呆会老师和她搭档时的脸色,那必定和当年那个教她跳舞的老师如出一辙。唐柠在心里哀号,心里叨念着塞翁失马啊,怎么就让她摊上这么个结果。
就在唐柠磨蹭着要不要走上去的时候,门口响起了一道声音:
“不好意思,我迟到了。”
众人转过去一望,只见一名高大的男生站在门口。在看到那头低调却炫目的栗色头发,那一张颠倒众生的帅气脸孔,还有那暴‘露在无袖套头衫和及膝短裤外的古铜色肌‘肤时,女性同胞们顿时失去了所有的语言。而这个搅乱了大家视觉神经的正主儿,一脸酷酷的模样解释:“老师您好,我是刚从英国转过来的关亦。”虽然面无表情,但言辞却礼貌周到。让人想,不愧是从英国回来的男人,那个绅士啊!
老师显然对关亦帅哥的这一套十分受用,笑眯眯地说快入列吧,指着唐柠所在的位置,“那边的女孩子刚好缺了个舞伴呢。”
大家的目光又唰地一声,集体变为艳羡和嫉妒。
只有唐柠知道,她内心此刻有多么地震撼。她分辨到男生话里的关键字:关亦,英国。
在她呆滞的时候,来人已经立于身前。高出她二十公分的身高,和小时候一模一样的冷酷气息。她眨了眨眼,用只有两个人听得见的声音唤他:“小霸王。”
她叫他小霸王,这个是私底下给他偷偷起过的称号。分别那时在校园的走廊她唯一一次这么叫过他。他记得,她笑着对自己说再见,末了却在他毅然转身时喊他小霸王。回过头看她早已红了眼眶。他极少看过她流泪,这一次竟是因为他。没有因这个突然冒出来的称呼而恼怒,只是大步走向她,狠狠地抱进怀里很久都舍不得放开。
回到此刻,这个称呼毫不生疏,仿佛他们从没有分开过。
关亦回来了,在分别了三年之后,又再次站在她的面前。
她看见这个棱角分明的男孩一如既往地严肃,目光却如融进流水那般的温柔。
在这样戏剧化的场合相聚,他们没有更多的时间叙旧。老师开始了上课,这次他们学的是交际舞中的摩登舞步之一,华尔兹。关亦走近唐柠,伸出右手五指并拢,轻轻置于唐柠左肩胛骨下端。唐柠觉得他的气息太过强烈,突然手忙脚乱起来。关亦把她的右手握紧手里,嘴唇贴着唐柠的耳廓说:“别紧张,左手放到我肩膀上。剩下的都交给我。”
唐柠听从他的话做完,又紧张兮兮地凑到他耳边说:“你也知道,我不会跳舞的欸。”
关亦嘴角斜斜一笑:“我当然知道你笨,不用特地告诉我。”
唐柠想这个男人还是那么爱欺负自己,倒不急着跟他争辩,只是扮作一脸凶恶地警告他:“等会我踩到你的脚不能怪我,不可以大叫出来拆我台,要掩护我不能让我出糗。”
“小姐,我们很熟吗?”关亦诧异地瞪大眼睛,对她霸道的说法表示不可置信。
“关霸王,你敢不罩我,我就跟你绝交!”下狠话了。
“好好好——”关亦失笑,但心情却很好。
两人旁若无人地咬耳朵,唐柠没发现自己身上多了很多探究的困惑的羡慕的妒忌的目光。有人想,这两个人也不过是初次见面,怎么看起来就像认识了很久的朋友,或者情侣?但很遗憾没有人能够为他们解惑,当事人此刻正在纠结于如何把舞步协调起来的问题。从关亦蹙起的眉来看,估计他的脚早已受到唐柠不少的蹂‘躏。但这痛苦中,却不难发现他微微扬起的嘴角,嘿,看样子这关同学,被唐小姐凌’虐得十分愉悦嘛。
最高兴的莫过于唐柠同学了。在这个竹马面前她就不必担心什么面子问题了,再丢脸的样子也被他见过了。唐柠想,嗯,塞翁失马,是福非祸。